白墨笑,如沐春风一般。

他摇上车窗,开了车灯,转头问:“为什么想不到?是我哪里长得不像教授么?”

顾欢坐得规规矩矩的,将大沿帽抱在腿上,歪头说:“不是长相啦,是…你看上去很年轻呀,所以看不出是教授呢。”

白墨似是料想到一般,微微地摇了摇头:“可是我不年轻了,已经二十八岁了。”

顾欢惊的捂着小嘴,眨了眨眼:“真看不出来呢。”

是呀,完全看不出白墨比自己大了近十岁呢。

顾欢侧目,方向盘上,白墨的手掌宽厚,手指很长。

“教授都有随身带胶皮手套的习惯吗?”顾欢突然问。

白墨愣了一下,回神后禁不住大笑:“哈哈,你…”

顾欢不明,问:“笑什么呀?”

白墨抽出一只手,揉了揉了她的头:“你这小脑袋里,貌似存有很多问题呢。”

顾欢的耳尖有些发红。

虽然如今男女提防不如从前那般,却也从不会与男子这般亲密。

对。白墨给人的感觉,就是…对她很亲密。

顾欢晃了晃脑袋,觉得是自己多想了,或许只是因为他比较西派吧。

正想着,又听白墨说:“我不是做临床,而是做研究向的,以前上学的时候,整日都在实验室,会接触到很多实验体,所以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顾欢想了想,问:“研究什么呢?尸体吗?”

白墨笑出声来:“很多。一时半会儿说不清。”说着,侧木看向顾欢,“有机会,可以请你去参观。”

顾欢笑着点头:“好的呀。”

车开到颐和路上,一直向南走,差不多快到两人第一次分手的路口,白墨问:“你家…要怎么走?”

“永安里,你知道怎么走吗?”顾欢说。

白墨犹豫了一下,点头说:“嗯…应该知道。”

顾欢不再说话,一双眼滴溜溜地转。

窗外的街景换了又换,转了好几个圈,却是走到了码头。

“你…不认识路的呀。”顾欢终于忍不住,捂这嘴轻笑。

白墨也笑,很坦然道:“嗯,被你发现了。”

“没关系,前面两个路口左转就可以到了。”顾欢伸手指了指前面。

“好。”白墨点头。

永安里的路面是青石铺的,每条巷子都不算很宽,只够汽车单向通行。

天色很暗,路两边有昏黄的街灯。

汽车缓缓的停在了锦春堂前,白墨示意顾欢稍等,自己下车为她开了车门,又用手挡了车檐。

顾欢颇有些不习惯,低着头走下车:“谢谢。”

“不用谢,应该的。”白墨说着,抬头看了一眼锦春堂,“你家?”

“嗯。”顾欢抿了唇,毫不掩饰地夸赞起来,“锦春堂可是远近闻名的哦。我妈妈的手艺很好呢,除了传统的式样,西派的也会做呢。”

白墨笑道:“以后有机会,来定做。”

“好呀。”顾欢将手背在身后。

白墨又说:“回家后,喝些汤安安神。”

“嗯。”顾欢点头。

白墨又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那我走了,再见。”

“再…见。”顾欢的耳尖再度红了起来。

白墨上了车,又对顾欢挥了挥手,顾欢也挥手回应。

“你知道怎么回家吧?”顾欢有些担心。

“放心吧,快回去。”

汽车离开,顾欢站在门前又看了半晌才转身回家。

一进锦春堂,就觉得氛围有些不对。

唐燕不在,黄浩也不在,但后院时不时传来嘈杂的声响。

顾欢皱着眉,撩开门帘,只见几个光膀子的汉子在搬东西。

“对对对,这个搬到那边…哎呀,怎么回事!我的梅花桩可得给我按好喽!”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

循声望去,那人中等个头,浓眉大眼,穿着灰蓝色的保安队队服和一双厚底的靴子。

顾欢兴奋地冲过去,直接扑到那人怀里,“嗲嗲,什么时候回来的!”

“哈哈,让嗲嗲瞧瞧。”顾全哈哈一笑,将顾欢原地抱起来打了个圈,待她站定,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好看好看!不愧是我闺女,瞧这制服穿着,多合身。”

“制服制服,就知道制服!”唐燕拿了件缎褂过来,“快把你那件泥衣裳换了,都臭了!”

顾全“哈哈”一笑,把缎褂接了过来。

“你手怎么回事?”唐燕一下就看到顾欢手上的纱布。

顾欢张了张嘴,讨好地笑了笑,又冲顾全使眼色求救。

顾全提了一口气,疑惑道:“诶,茵茵啊,你妈不是说浩子去接你了么?浩子人呢?”

“啊?”顾欢张着嘴,整个小脸都皱了起来,“嗲嗲,我出了趟任务,把浩子说接我的事给忘了!他不会还在警局门口等吧!”

顾全“哎呦”了一声,说:“那可得去找找,这天黑的厉害呢。”

“老大,我们去帮忙找人呀。”干活的几个人插嘴道。

顾全摆了摆手:“混不清的,快点把我的沙袋和梅花桩弄上!走走走,茵茵,咱父女俩得去迎迎。”

“诶,好嘞。”顾欢作势要溜。

“别想瞒过去,问你呢,手怎么回事?”唐燕一把将人的胳膊拉住,“我可说过了啊,你要是因为上职受伤,可…”

顾欢故作委屈状,挤出两滴并不存在的泪:“妈,我没事的呀…浩子一个人很危险呢,我和嗲嗲先去找人哈…回来说…”

顾全在一旁,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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