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少渊被他拍的呛咳了一下,身上受的伤还未好,有些吃力。

少年郎收了手,这人的身子简直是有些太弱了,也怪不得扎巴会将他看错成女子,他啧啧叹息道:“你还是太小了,身子骨也不强壮,我们塔塔尔人十一二岁就壮的像头牛了。”

他这是在嫌弃自己身体太差?楚少渊抬眼看着少年郎,琥珀般的眸子里倒映着火堆的光芒,像是有火苗燃烧在眼睛里一样。

“塔塔尔人?白朗?”

少年郎点了点头,径直解释:“我们塔塔尔人的名字用你们燕人的话来说,实在是太长了,索性我就取了一个你们燕人的名字,怎么样,白朗这个名字好听吧?”

楚少渊默了默,有些跟不上他跳脱的思维,换了个简单的问法:“听这位陈先生说你们是要来见我们大燕的皇帝的,说有要事商议,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也是有要事要办的,况且我的两个侍卫都受了伤,经不起长途跋涉,我想,不如到下个镇子,你将我们放下,我们家在大燕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我可以……”

陈文舒在一旁添了句嘴:“还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楚少渊抿了抿嘴,他知道自己一直不自报家门,其实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轻声道:“楚意舒,你可以叫我意舒。”

“楚?”白朗挑了挑眉,“楚可是大燕皇族的姓氏,你……”

楚少渊笑了笑,“不止皇族,一些立过大功的勋贵皇帝也有赏赐姓楚的,这没什么好惊讶的。”这样七分真三分假的话,其实是最容易让人相信了。

陈文舒想了想也是,若他当真是皇族人,怎么可能会只带这么少的随从出来,还个个武艺差的要死,若不是遇见了他们,他的这条小命就交代在松溪镇了,而且也未曾听说大燕的皇族中有他这般容貌的少年。

他问道:“你可知道有谁要对你动手么?”

楚少渊沉默半晌,轻轻的点了点头,“大约能猜到是谁。”

白朗道:“你方才说的事儿,我不赞同,受了伤是需要好好的养着,但你可曾想过,若是幕后那人,知道你没死,你说他会善罢甘休么?不,若我是幕后之人,我会另外派一队人来杀你,反正你受了伤,而且还有两个拖油瓶,随便几个人就能将你置于死地,然后再推到别人身上,一箭双雕。”

这些楚少渊也想到了,太子在朝中的势力浸透多年,一路上会有多少艰难险阻他不得而知,在半路上埋伏杀手不知是安北候的主意还是太子的主意,但若没有慎密的布局,这盘棋是无论如何不会发展成如今这般的,而且卫家在西北根深蒂固多年,想必白朗出入雁门关的时候就被人察觉了,否则他们也不会那么巧的就遇上。

可即便是再凶险,有些事情还是要做,这一局败了是他疏忽,但他不能连萧沛跟魏青都保不住。

他想了片刻,道:“到下个镇子上,可否请个大夫来给我的侍卫瞧一瞧病。”

白朗想也没有想直接拒绝道:“不行,我带上你已经是很冒险了,若是沿途再留下些蛛丝马迹,我们这队人不出关就会被发觉。”

所以天黑了,他们宁可在野外搭帐篷睡野地,也不愿意到城里去投宿,就是害怕被人发现,然后报了官府,虽然现在朝中还没动静,但等到消息传到云州,不出两日,雁门关就会被封禁,到时候出关是个大大的问题。

楚少渊吸了一口气,他这个时候绝不能出关,出关之后关外是什么情况他一无所知,离开大燕,想要再回来想必难上加难,而且这个白朗究竟有什么目的,他还没有弄清楚,这样贸然的跟着他们出关,若是被他们发觉了他的真实身份,他的性命随时堪忧。

白朗看着他面色难看,忍不住道:“不就是两个侍卫么?你们燕人总是喜欢这么婆婆妈妈的,一点也不爽利,你要知道,若是在战场上头可没那么多的功夫给你耽误,一念之间就会有许多人死,是生是死自有萨满天神决定,若是能活的,天神不会让他死……”

楚少渊打断他的话,“他们两个不是普通的侍卫,一个是我大哥的朋友,这次也是因为我大哥的缘故才来跟我走这一趟的,另外一个是家父身边功夫最好的侍卫,既然跟着我,我就不能弃他们不顾。”

白朗却是毫不松口,“总之你说的去请个大夫的事儿,绝对不行,”想了想加了一句,“不过明日到了下个镇子上,采买补给的时候我会让人多买一些伤药回来。”

楚少渊皱了皱眉,知道他是做了决定,不能再强求,只得暂时作罢,他再想其他办法就是了。

他跳过这个话头转了别的问道:“陈先生刚刚说你们来大燕是为了什么事情,说要与我商议,不知是何事?”

白朗从一边拾过一根柴火往火堆里头放进去,轻轻拨动火堆,火光将白朗原本就硬朗的脸照的更加棱角分明,他笑了笑,轻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是关于我们族里的一些事儿。”

他看了陈文舒一眼,陈文舒接过话头来:“楚公子应该听说了雁门关外的战事了吧?”

楚少渊点了点头,他何止是听说,这一趟西北之行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来的。

陈文舒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公子有所不知,如今陈兵关外的是塔塔尔族的九王,也就是我们主子的九叔,三年前老大汉王亡故了,汉位落到我们主子身上,我们主子当时也才是个十二三岁大的孩子,九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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