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婵衣睁开眼睛,摸了摸床榻的位置,果然空了。

楚少渊这几日每天都很早就起身了,直到吃早膳的时候才会回来,带着一身的汗,洗漱过吃完早膳便去衙门,一点儿不拖沓。

许是这几日衙门里的事务太多的缘故,他每天忙的晕天黑地的,有几日甚至是她都快睡着了,他才回来,以至于两人说话都少了许多,只能在临睡之前说那么几句话,却也大多是不疼不痒的,所以才会有昨天那样的事吧。

昨夜做了那样的事之后,他一直抱着她不撒手,连中衣也不许她穿一件,光滑的肌肤贴着他的,像是两条相濡以沫的鱼儿,虽然后来他也确实没有再那般荒唐,但与他这样裸裎相见实在是让她有些羞赧,半晚上没睡着,反观他倒是睡得香甜,胳膊横在她胸前,身子紧紧的贴着她的,一丝缝隙也不肯留下,手指还轻拢着她胸前山峦,一副眷恋模样。

婵衣将被子轻抬,一眼就瞧见胸口上几个明显的青紫吻痕,脸上立即透出红晕来。

这个楚少渊,一会儿得好好的骂他几句才能解恨!

念头一起,她忍不住微微一笑,将中衣穿好起身下地,唤了声“锦屏”。

在外头静候多时的锦屏连忙应了一声,跟锦瑟端了洗漱用品来服侍她穿衣洗漱。

“王妃,”锦屏一边递着漱口水,一边轻声道:“王爷一早便去了衙门,离开的时候特意嘱咐奴婢说,您昨儿没睡好,让奴婢们不要吵您,还说今天午膳不用等王爷了,他约了人在外头谈事情,说晚上会早些回来。”

婵衣将口中含着的漱口水吐进痰盂之中,不禁笑了一声,跑得倒快。

她看向锦屏,“王爷早膳可曾吃了?”

“听张全顺说,王爷吃了一大碗什锦鸡丝面才出门的。”锦屏一边将婵衣的头发拢在手里慢慢梳着,一边轻声回话,“王爷还说今儿的面好吃,让大厨房给您也留了一碗。”

婵衣看着锦屏,脸上露出一个轻笑,“王爷吃了一大碗什锦面才走的?”

锦屏缩了缩脑袋,只觉得婵衣目光如炬,不由得败下阵来,却又想起张全顺耳提面命,不由得硬着头皮道:“王爷走的急,一大碗只吃了一小半儿,还让奴婢不要告诉您。”

婵衣皱眉,楚少渊向来不爱早膳的时候吃面,今天怎的如此反常?

她盯着锦屏,目光锐利:“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婵衣说这句话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让锦屏一下子就慌了起来,她抬起头看了菱花镜中的婵衣一眼,目中有些纠结之色。

屋子里一下子静寂了下来,婵衣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一股子寒意慢慢爬上眉梢,却始终不曾再问一句。

锦屏是从小与她一同长大的,能让她守口如瓶的事情不会简单,她若不说,自己便是逼迫也是无用。

过了许久,锦屏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沉声道:“王爷是去了飘香院,与飘香院的客人一同吃了早膳才走的,走的时候吩咐我们不要惊动您。”

婵衣目光一缩,她没想到会是这样,心下顿时烦乱起来。

飘香院里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还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让楚少渊堂堂安亲王陪着一道吃早膳!

压不下心里的那股子惊慌,她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去飘香院,我要看看这位客人究竟是哪一路的神仙!”

锦屏连忙阻止道:“您别冲动,王爷既然没有明说她的身份,想必是个重要的人,现在已经安排进了府里,不如等王爷回来了您再问明她的身份,也好过这样没头没脑的过去,反而失了身份。”

婵衣眉头皱的死紧,看锦屏的样子似是知道些什么,却出于某些原因不能对自己说明。

锦屏是她的人,向来是向着她的,锦屏对她的忠心她也从不怀疑,而现在锦屏却这样阻拦她,劝她避其锋芒。难不成这个人的身份对她是个威胁?

婵衣顿了顿神,缓缓的坐下,让情绪平息下来。

不管飘香院住了什么牛鬼蛇神,只要在安亲王府,她一个手指头就能让她过得生不如死。

她抿了抿嘴,道了句:“摆膳吧。”

……

颜姨娘此时却是在梅林之中漫步,看着眼前美轮美奂的院子,她眼中渐起一抹嫉色。

原本这样的院子合该由她跟娴姐儿一同住的,怎奈这院子却不属于她,叫她如何甘愿!

想起今早意舒话里有话的样子,她就委实恼怒。

当年若不是为了他,她又怎么会从宫里出来!若不是为了他,她又怎么会被六郎推给了夏世敬!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是嫡姐所出,才会让六郎如此珍视。

她当时好恨,恨不得将他捂死在襁褓里,再不许他左右自己的人生。

可她看着那张与六郎有着五分相似的小脸,却如何也下不去手,真是可恨的怜悯心!

“姨奶奶,您身子还未好全,在园子里又走了这么久,还是回房歇息吧!”一旁的丫鬟轻声催促。

颜姨娘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这个丫鬟是昨天意舒送过来的,看着瘦弱,可手劲儿却是极大。

她知道他这是防着自己,怕她去找夏婵衣的不痛快,才会让人拘着她。

她目光一缩,眼中划过一丝狠戾,莫要以为她就当真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呵!

丫鬟见她不理会自己,还径直往前走,一伸手拦下了她,“姨奶奶,您身子不好,王爷吩咐过您不能活动太久。”嘴里说着话,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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