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楚少渊轻唤一声,抱着她原地转了个圈儿。
“小心你的身体!”婵衣惊呼一声,紧抱着他不敢松手,却还不忘提醒他注意身子。
楚少渊欢喜的心情忍了一路,好不容易回到家中便再也抑制不住,抱着婵衣转了几个圈儿,她软软的声音就在耳边,低头看到她紧张的抱着他的脖颈,眼神十分担忧,他开心极了,吻了吻她的娇艳的唇,将她安稳的放到临窗的大炕上。
婵衣神色狐疑:“这是遇见什么好事了?从刚才就一直笑。”
楚少渊抿着嘴笑吟吟的,整个人像是披上了一层霞光,昳丽的眉眼显得越发的好看。
他微微弯下腰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蹭她几下:“父王要废了太子的储君之位……”
婵衣眨了眨眼,这本就应该呀,太子早该废了,皇上一直拖延着,也不过是想要将太子身后的党派都清理干净,才会这样处心积虑。
然后她便又听楚少渊说:
“我觉得,父王他有意传位与我……”
婵衣瞬间愣住。
皇上有意传位与楚少渊?
这……真的假的?
前一世楚少渊可是发动宫变才得来的皇位,而且前一世的太子也是被射杀在楚少渊手里的,怎么这一世事情全都颠倒了?
楚少渊没察觉到婵衣的怔愣,犹自说道:“昨夜我一直在观星阁的阁楼上,翻看了历代帝王的手札,看了先帝的手札之后,我有一种感觉,先帝他…应该不是瞧不上父王,这里头或者也是因为有太后母家的关系,”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先前的几卷手札中,父王即便被先帝提及,也只有贬意没有一句赞扬,且在这份贬意之前总会有几句涉及朱阁老的迂腐,所以我猜父王他应当是被朱阁老连累了。”
婵衣从怔愣之中回过神来,便听见了这么一句话,她连忙将楚少渊还在轻蹭着她额头的脑袋捧住,拉开距离,认真的问道:“所以后来朱家才会避世退隐?”
楚少渊也伸出手去捧着她的脸颊,含着笑轻点几下头:“应当是这个原因。”
“那…可不是有传闻说,皇上先前被封为睿王的时候,是因为朱家退让,才会……”说到这里,婵衣忽然打住了话。
仔细想想,这个传闻真的是可笑极了。
若是皇子的王储之位能够被一个臣子左右,那这个皇帝该有多糊涂!
而显然,武宗皇帝并不糊涂,相反他很开明,他能够不拘泥出身的选用臣子,又怎么会因为一个世家一个阁老的隐退,而要安抚这个人,才将自个儿的皇子册封成亲王的?
所以说皇上之所以能够继位,也是因为没有了朱家,然后才会被武宗皇帝重新选为皇储?
楚少渊见她瞬间领悟般的愣住,笑道:“晚晚也猜到了吧,我猜事情真相应该是这样,不然父王不会在他继位后的十几年中都没有让朱家人入仕,反而是到了这一辈人,才点头让朱家人出仕。”
婵衣心中讶异极了,她看了看楚少渊,微微皱眉:“那皇上被朱家连累的事,皇上自己心里清楚么?”
楚少渊抚摸着她蹙起的眉宇,偏着的脑袋轻摇了几摇:“我不知道父王他知不知道,不过我觉得父王心里应该是清楚的,不然朱老太爷的长子就应该入仕,不会一直等到现在,而且你发现了没有,即便是入仕,父王也没有像是安排其他人一般的,直接安排他们去六部观政,而是都留在了翰林院,直到凤仪的事儿一出,父王没办法,只好安抚朱家似的,将朱璗放到了西北,只不过管的却是钱粮,这差事无论给谁看都委实有些太敷衍了。”
婵衣惊讶的掩着嘴,灿若繁星的眸子眨了几下,想到什么似得,眼睛弯弯的低声道:“那太后娘娘应该觉得很失望吧。”
楚少渊见她一副小女孩儿的模样,笑了开来,亲了亲她掩住唇的手掌,“说不准皇祖母她心里还在盘算着怎么为朱家两个公子得一个好前程呢。”
婵衣听他话里带着股子促狭的意思,也忍不住莞尔一笑,“那可不容易,意舒你可知道,前天夜里我发现不对的时候,曾经去慈安宫求见太后娘娘,只可惜……”
婵衣后头的话没有说,但楚少渊已经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于是他顺着她的话,接口道:“只可惜太后娘娘却并没有见你?”
婵衣点头,脸上的笑容更盛,话里带了几分惋惜:“不止没有见我,便连庄妃姨母的求见,太后娘娘都没有往心里去,偏是能让一个已经失宠了的皇后娘娘给岔开了话题,而且昨天一上午都在中的权贵家里的夫人,忙碌的很,连皇上没有来问安的事儿都放到了一边儿去。”
虽然她的话里有几分惋惜的意思,但语气却微微带着几分可笑。
楚少渊想到先前朱家曾有意要为朱璧求娶婵衣,却反而被朱璧嫌恶的事情,心中对朱家厌恶极了,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被朱璧这样怠慢,这口气他若不出,实在对不起朱璧那般清高的做派,如今见她也不喜欢朱家,自然心情大好。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口气宠溺:“你这个促狭鬼。”
婵衣将他的手拍下去,她倒不是真的不喜欢朱家发迹,只是朱家给她的感觉跟前世太有些不同了,她一直以为朱家真是清流之家,可哪里知道朱家在朝政上头竟然这样钻研,这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琉璃般透彻的眼珠子转了转,说道:“我记得武宗皇帝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