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经过,也不会注意到这个角落里还有个人。

她这一日天没亮都起来梳妆打扮,到后来的闹剧,她都没有歇过一口气,闭上眼睛后很快就陷入了打盹的状态,意识迷糊起来,但是很快,她又突然惊醒,她听见有人正朝这里走来,那脚步声十分杂乱,似乎有七八个人。

“搜了半天,都没找到人,别说是出宫去了吧。”

“我猜也是……你不知道,我看她把那把佩刀朝楚统领扔过去的时候,都咋舌了,别人不知道,可我清楚得很,老秦那把刀足足有二十二斤六两三钱,瞧那模样还是娇滴滴的……”

“呵,还小娇娘,出手这么狠辣,杀你们几个连眼睛都不用眨一下,就跟头夜叉似的。”这个说话的人声音却有些熟悉,楚昭华回想了一下,她这几日都在太子宫中,甚至连出门都省了,也不会碰到什么外男,也就可能是跟她打过照面的司青衣了。

“想想又怎么了?就只是说几句,再想一想,又不做什么?啧,你别说,她同宁南郡主还真的长得有几分相像。”

“不仅仅宁南郡主,就是从前的宁……过世了的那位郡主长得也像,那鼻子眼睛眉毛,要说和太子殿下比起来,也--”

“够了,有些话自己心里知道就行,说出来就是自找死路。”司青衣停顿了好一会儿,又道,“这里不会有人的,我们去别处找。”

楚昭华听着那群侍卫的脚步声渐渐远了,原本因为灯笼的烛火稍微变亮的院子又重新陷入黑暗。现在已是入了冬,她只穿着中衣和里衣,冷得直发抖。可她的眼睛却变得更加明亮,这是第二回,她满身麻烦,脱不了身,只是当时有个李毓,帮了她一把,她心里还有母族的家乡这个念想,总觉得活着并非那么艰难,可是现在……她又再次陷入巨大的危险,这一回却不会有人向她伸出援手。

她突然站起身来,紧贴着墙壁站着,只见一束昏黄色的、浅薄的烛火渐渐朝她靠近,当她在考虑到底是翻墙离开还是杀人灭口的时候,那人开口说话了:“你别紧张,我并不想叫人过来。”

楚昭华听出说话的人是司青衣,更是一声不吭。他们之前还有一点过节在,谁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你躲在这里是能安全一阵,不过等到天一亮,很快就会有人来再次搜查这里,你还是躲不开。”司青衣说完,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等到她说话,侧耳去听,就连细小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想错了,其实楚昭华并不在这里。

“我也知道你肯定不会信我。”他继续自言自语,“老实说,现在就我一个人,你要是突然冲出来打我,我都没什么还手的能力。”他突然身子一僵,感觉到有锐利冰冷的利刃正抵在他的后背,正是脊椎第三节的位置,只要把刀刃刺入脊椎,他这辈子大概都要在床上过了,而楚昭华究竟是怎么突然到了他身后的,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你的确是没什么还手的机会。”楚昭华咳嗽了两声,她开始觉得头痛,似乎是有些风寒了。

司青衣低低地笑了一声:“夜叉姑娘,你的手可以要稳住,我还想娶三个老婆四个小妾呢。”

真是油嘴滑舌的登徒浪子。

楚昭华冷笑道:“有什么话现在就说,免得我改主意了,那你就只能进宫服侍贵人了。”

“女孩子怎么可以说话这么粗鲁。”司青衣摸了摸鼻子,“我知道你现在一定不好过,给你带了些东西,当然肯定也不够,不过现在情况这么糟糕,能凑合就不错了。”他扔下一个小小的布包,“有点面饼,是我妹子为我准备的,还有一件普通宫女的夹袄,还有一点杂物。你用得上就用,用不上就扔了吧。”

楚昭华手中的匕首往前刺了一刺:“你为何要帮我?”

“受人之托。”

“何人之托?”

司青衣闭上了嘴,再不肯透露一点口风。

“……是太子吗?”

“你心里已经有答案,又何必问我?”

楚昭华缓缓收回了匕首:“你走吧。”

她虽然放开了对他的钳制,可手上的内力却一点都没消散,只要他表现出一点异样,她就会直接取他的性命。可是司青衣只是老老实实地走远了,然后停住:“明早肯定还会搜查整个皇宫,唯一适合藏身的地方就只有西北面的祠堂,据说有地道连通南诏的皇陵。只是那里既然我能想到,楚统领也能想到,你能不能安全到那边还是问题。”

楚昭华拿起那只布包,里面鼓鼓囊囊塞着一件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夹袄,有些旧了,倒是不影响暖和,还有两块干巴巴的面饼,和一架机弩。那架机弩是最老式的那种,每次放完箭,就要再上一次箭头,上箭的工序又十分复杂,放在战场上肯定是用不了的,除非就等着敌人来取自己的人头了。所以现在,这种机弩几乎都只用来作为攻城的辅助工具,装备上绳索和铁爪,朝上发射,一旦铁爪勾住了城墙,就可以拉着绳索爬上去。

她掂了掂那机弩,虽然还没想出除了爬墙之外的作用,但带着总是有备无患。

“万一你逃出宫去,肯定也出不了城,有了这个起码你还可以试试看。”司青衣道,“机弩上的编号已经被抹掉了,库存里也没有这个记录,我本来想自己用的,不过现在看你这么急,就先让你用了。”

自己用?楚昭华微微眯眼,最后还是没有问出来,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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