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是亲昵了些,再回想起这几日管事从库房整理出来的一箱箱往外送的礼品和另外几房在传的流言,他的笑容也有点绷不住了:“父亲,楚姑娘这是……”

“以后别喊姑娘了,该叫她姐姐。”裴相拍了拍儿子的肩。后院里的那些传闻,他也隐约有所闻,只是懒得管,而这些传闻既然都传到他的耳朵里了,那么他的夫人肯定应当是知道的,可杨氏并没有阻止这些传闻的流传。他转头就吩咐了管家,等到晚上把几房的人都叫过来,这件事还要郑重地再说一遍。

一听到姐姐这两个字,裴潇的笑容完全消失了:“楚姑娘……是我的姐姐?”

“虽然只比你月份大了些,但按照年纪算,她的确是你的姐姐。不然你以为为父把她带回家是为什么了?”

裴潇深深地吸了口气,原本变白的脸色又缓和过来,试探地看着楚昭华:“姐……姐?”很好,她在短短一年内增加了两个弟弟。一个弟弟因为身体的缺陷,没能入仕,但到底是裴家的嫡长子,身份很高,性情也十分温和。另一个则远在南诏,成了南诏天子,真实性情……不详,表面来看也很温柔和煦。

两个弟弟都挺不错。

至少比走马斗鸡的纨绔子弟强多了。

裴相作为长房子弟,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加一个最近刚认回的女儿。而裴家的其他几房,那可真是人丁兴旺。等到用过晚饭,楚昭华终于见到了人,除了杨氏今日带到赏花宴的几位小姐,还有最近在家绣嫁衣的两位,上面还有已经出嫁的五位,在这万花丛中,也点缀着五个庶子。其中一位就是她见过跟在李毓身边的裴绍恒。

裴绍恒见到她,不动声色地转过头去,就像完全不认识她一样。她自然也不会揭穿他的身份,毕竟裴绍恒是在礼部郎中,按照现在势力的划分,他应当是更靠太子这一派的。

“昭华是我的亲生女儿,这几年她都没能留在身边。”裴府的老太君已经过世,一切自然是裴相最有话语权,他说让其余几房晚上过来,除了已经出嫁的几位小姐,别的都一个不少地到场了,“虽然南诏的郡主必须住在陛下分拨的行馆,不过我已经向陛下请示过,昭华也可以时常到我们裴府走走。”他望向杨氏,又道:“夫人,有些事情我作为父亲,女儿并不方便对我说,这些便要夫人多操心了。”

他并非真的想要把女儿托付给杨氏照顾,他又不是第一次见楚昭华,知道她完全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甚至还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可还是如此叮嘱杨氏。杨氏嫁给他,这几年也没做过什么错事,打理内院也是一把好手,还把别人送给他的几个侍妾收拾得服服帖帖,最是贤惠温和不过。可前几日的传闻,她却放任其越演越烈。她不是不能管,而是不愿管,甚至还希望这个传闻变得更加不堪。

他现在说出希望杨氏照顾楚昭华,就是为了给她一个警告。

“再等一个适宜的日子,我还打算让昭华入我裴家的族谱。”

“相爷是想大办?”杨氏抬起眼,平淡地问。

“我知道皇上正在希望朝廷官员节减开支,不过认祖归宗是大事,自然要办得隆重。我还打算请些人来府上做客。”

杨氏攥紧了手指,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相爷既然知道陛下正以自身为表率,日常用度都精简了,相爷为何还要大操大办,引得陛下不开心,甚至还会引得御史台弹劾呢?”

裴相挑眉:“哦,依夫人所言,又该如何操持?”

“不如选个宜祭祖的吉日,将郡主添上族谱便是。再者郡主到底是南诏人,之前南诏还背信弃义跟西戎联手,现在把郡主的名字加上族谱,这既拉低了郡主的身份,又有损老爷的官誉。”

“说来说去,不过是--”

“相爷,我觉得夫人说得是。”楚昭华低下头笑了一笑,“贸然把我的名字写上族谱,的确是不太妥当。”杨氏说得也很明白,南诏对西唐背信弃义在先,后又联手西戎作乱,她是南诏人,也就是背信弃义之人,原本虽然只是家族中的私事,可是套上了国事和国体的体面,的确也是不妥的:“我看这件事先不着急,还是慢慢商量的好。”

她慢慢看向了杨氏,而杨氏也在烛火下盯着她,一双平淡的眸子却发出摄人的光,倒为她那张相貌平淡的脸增加了些许光彩。她最不耐烦这些内宅的事情,也懒得去理睬,可是这些事却偏偏要找上她,好像扳倒了她,男人就会回心转意一般。

到现在,也没有几个女人明白,与其为难女人,还不如抓住男人的心,如果心太难抓,那就抓住命,抓住脉门和弱点,从根源上解决难题,才是真的解决了。

裴相也有些愠怒,只不过脸上还不太看得出来,他也不好做得太难看,给夫人没脸,却更加偏心楚昭华了些。他不但没有养育过她一日,甚至到了今日,他想隆重地操持认女的宴会都不行。

“行了,那就选个吉日,先把昭华记上族谱。”裴相拍了拍楚昭华的手背,“你今日受委屈了,将来为父会加倍补偿你。”

补偿?还能怎么补偿?

想必就是补贴更多的嫁妆,为她寻个好夫君。裴家是什么样的家世,就算是最不得宠的庶女,都能嫁得风光。别的庶女便也罢了,可是楚昭华,她怎么甘心!杨氏怨恨地低下头,她就长得跟她狐媚的娘亲一样招人,现在老爷这样宠着她,想要把她风光大嫁,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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