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趴在床沿边的孟宝珠,听着孟大朗的义愤不平,滴溜溜的转了转眼珠子。
末了,用袖子抹了把脸,面上一副后怕的样子拍着胸脯,“好在这里没有外人,不然事情若传了出去,不管二丫是否清白,被流言蜚语一折腾,假的也会被传成真的,到时,二丫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说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面上惊恐的看向孟大朗,“爹,二丫去林府宅院,是不是有许多百姓都看到了?那岂不是想瞒都瞒不住?”
孟大朗倒没想到这一层,怔了怔,他当时清醒了片刻,确实瞥到不少的百姓在围观。便点头道,“无碍,既然有南城的百姓在场,丫丫就更无需担心,他们都是丫丫的证人。”
像是找到了失而复得的宝贝似的,孟大朗此时的心情激动无比,连刚才的怒气都一并消失殆尽,对他而言,只要小女儿平安无事,其他的都是小事。何况他回来了,定不会再让小女儿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看着孟大朗眉眼间遮都遮不住的喜意,孟宝珠暗暗磨了磨牙,脸上一副担忧不已的模样,蹙着眉头,“话虽如此话,可毕竟三人成虎,不得不防。”
随即又佯装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十分关切的看着孟云舒,软声细语道,“丫丫,你放心,即便有村里人从南城听到些不利于你的谣言,姐姐必定会为你解释,绝不会让村里人再误会你。”
站在门边的村长只感觉孟云舒浑身散发的气压越来越低,不停地给孟宝珠使眼色,可孟宝珠却不为所动,只怕是看到了也装作没看到。
她岂能放过如此好给孟云舒上眼药的机会?!
错过这次,那死丫头就彻底翻身了,她所筹谋的一切将会化为乌有。
眸底划过一抹寒光,话锋一转,“只是丫丫,你如今已是村里热议的话题,为了阻止村里人继续说三道四,你还是先别和你救回来的这位少年住在一起了,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再闹些别的流言出来,咱们就是想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了。”
此话一出,屋子里静的渗人。
画风转变的有些快,孟母和孟奶奶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孟大朗则是听到那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整个人彻底懵了。
所以……他不在家的日子里,小女儿都干了啥?!
孟云舒抿着嘴,面无表情的瞥了孟宝珠一眼。
孟宝珠不知为何,看见孟云舒那张呆滞的脸以及那轻飘飘的眼神,心里直发毛。不过,余光瞥到孟大朗铁青的脸色,顿时把那股寒意压了下去。
哼,就算她爹再偏袒孟二丫,听到他的宝贝女儿不清不楚的和野男人住在一起,也不会无动于衷的。
嘴角划过一抹得意的笑。
村长见了,直捂额头,这丫的是在作死的路上狂奔,拉都拉不回来啊!
刚来得及感慨一句,还未等他有所动作,只见瞬间,离孟宝珠一米远的实木大方桌便哐当一声响,随即桌子便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厚厚的实木大方桌从中间直接裂了好几块儿,桌子上摆放的茶壶和茶碗全一股脑的往地上砸去,不仅如此,有好几块儿全砸向了跪趴在床边沿上的孟宝珠,连茶壶里的水居然也倒在了她身上。
桌子碎裂的那刻,满脸骇然的孟宝珠刚想爬起来躲闪,可谁知突然双腿一麻,还未站起来的身子便‘哐当’一下又摔了回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紧接着木块儿和茶水全砸在了她头上,身上。
顷刻间,孟宝珠一阵阵的尖叫声响彻屋顶。
“啊——”
孟宝珠哪里受过这份罪,顿时崩溃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一瞬间,即便爱女心切的孟母都没来得及伸手拽她一把,眼睁睁的看着木块儿茶水砸她一身。反应过来,忙冲过去一把抱住她,白着脸,心有余悸的宽慰,“别怕,别怕,娘在呢,乖,没事了,没事了。”
瞥了眼抱着孟宝珠,像护着小鸡崽似的孟母,孟云舒漆黑如墨的眸子转了两转,眼睛深处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转瞬即逝。
片刻后,缓过神来的孟宝珠止了哭声,整个人趴在孟母怀里小声抽泣着,时不时颤抖两下身子。低垂着眉眼,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自我催眠道:一定是意外,一定是意外,一定是意外……
看着怀里的孟宝珠吓得颤抖着身子,孟母心疼的不行,随即扭头瞪了孟大朗一眼,干嚎道:“都怨你,都怨你,要不是你没用,家里的桌椅能十几年不换?你看看,都被虫蛀成啥样了,说散架就散架,凭白害得珠儿遭了这么大的罪?你还有脸怪这个怨那个,老娘嫁给你才是倒了八辈子霉呢。”
看着散了一地的实木桌子,村长抽了抽嘴角,一定是他年纪大了,眼花了,不然咋就没看到那散架的木头上有被虫蛀过的痕迹呢?!
讲真,谁家的实木桌子,柜子,椅子不是使一辈子的,偏就孟家的不经使,还散架的如此有规律?!
尤其是那壶茶水,居然一滴不落的全洒在了孟宝珠身上,要说是巧合,他只能呵呵了……
可怜孟大朗还在小女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懵逼中没缓过神来,又被孟母噼里啪啦一顿吼,整个人都是傻的,若不是平日里身体健壮,这会子怕是又要晕过去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