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青弦怎么也没有想到,身为歌坛天后的她,有一天会沦落到以哭丧为职业的地步。不过是吊个威亚,没想到居然吊出了人命,她一命呜呼不说,还穿到了这个不知名的某时代。好吧!穿就穿吧,她也认了,可好歹她也是一‘天后’哇!穿到这史上最难嫁的郡主身上算怎么回事儿?
没错,她现在身份是郡主,还是当朝摄政王华盛唯一的掌上明珠。
只是,人是金贵人儿,却偏偏是个炮灰命。据说,笙华郡主一生桃花无数(其实也有数,拢共也就四五朵),只可惜,五朵里偏偏四朵都是烂桃花,唯有一朵打了个苞儿,却又阴差阳错地凋零了。
第一朵花,笙华郡主还未及笄,她那未曾谋面的夫君便呜乎归西,翘了辫子,笙华郡主于是活生生做了回望门寡。
第二朵花,笙华郡主相中了京中穷秀才,却碍于门弟之见不能下嫁,那怀春之心尚未萌芽,秀才便带着她的定情信物(无价宝玉)消失于无形。
第三朵花,还是求来的皇上赐婚,摄政王妃带上郡主去相人,相着相着,对方却看上了她的婢女,两人私奔了。
第四朵花,郡主在心底里苦苦暗恋了‘他’十年,待得鼓起勇气去表白时,却愕然发觉,‘他’不是他而是她,鉴于郡主的性取向木有问题,于是乎,如意郎君做不成,只得委屈做了闺蜜。
第五朵花最悲催,对方才刚刚送了聘礼,笙华郡主却未婚先孕,不知是怀了谁家的‘小包子’,而且买一送一,一怀就是俩。对方一怒之下,负气出家,断了红尘绝了根,笙华郡主也自此落了个水性杨花,克夫克已的‘好名声’。
一时想不开,笙华郡主投了河,于是乎,华青弦来了……
别以为这是最惨的,更惨的是,以上种种,都是五年前的事。华青弦穿来的时候,笙华郡主正隐姓埋名,独自带着两个私生子过着与世隔绝,饥寒交迫的苦日子。
——
在连续喝了三天地瓜粥后,华青弦忍无可忍了。于是,为求一口饱饭,她开始了艰难的哭丧之路,而且一哭就是三个月。这不,第十一单才刚刚哭完,她又接到了新的活。
摆着双喜临门的喜堂前,穿着白色素服的华青弦已哭倒在地。在她的身后,是她两个粉妆玉琢的小儿女,正随着她的节奏,配合地一哭一嚎着。哭声渐渐由一个增加到三个,亦哭亦唱,如泣如诉,让众多亲属们,闻之动容,继而纷纷落泪抽泣。
哭灵的时间持续了很久,直到日暮西山,月悬云梢方才渐渐平息。这架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家死了人,但事情恰恰不是如此,她哭的这一家,不但没有死人,还在娶媳妇。
不得不说,今儿个接的这活有点缺德。见过恶婆婆,可没见过这等恶婆婆,新媳妇儿茶不肯喝,竟在花堂前摆起了灵堂,自个儿烧纸钱不说,还请了自己来哭丧。要换了以前,这种事儿她自是不忿的,可如今,为了白花花的馒头,再缺的活她也得接。
哭,卖力地哭,声情并茂的哭,不遗余力的哭,直哭到那恶毒的婆婆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将一绽银磥子不情不愿地塞到了她手里,她才收放自如地止了哭,将一儿一女从地上牵了起来,二话不说便昂首挺胸地走了。
没办法,这种缺德的地方,她不想呆。
老实说,哭灵这事儿,还真是个体力活,要不是她上辈子肺活量不错,知道怎么用丹田气‘唱歌’的话,或者,她还真没吃这碗饭的命。可是,再会用‘气’哭,啥东西没吃还硬生生嚎了一下午后,她也感觉有些虚脱。
一路上,华青弦累的是一句话也不想,可她牵着的两个小不点,却似乎聊天兴致甚高。仰着头,女儿华颜很是天真地问着:“娘亲,王婆家又没有死人,为什么要让我们去哭丧?”
“因为王婆不喜欢大兴叔叔,在咒他死全家。”
华颜不大理解大人的世界为什么这么黑暗,于是抱着不懂就问的虚心态度,继续刨根问底:“可是,王婆不是大兴叔叔的娘么?”
“后娘。”
她言简意骇地回答着,没什么气力去跟孩子讲世上只有亲娘好,后娘养的孩子像根草的故事。
华颜虽然只有四岁半,但吐字清晰,条理分明,很快便抓住了整件事的重点:“后娘那也是大兴叔叔的家人,咒大兴叔叔死全家,不是在咒自己死全家?”
“所以,王婆很蠢。”
这个跳出来神总结的,不是华青弦自己,而是她的儿子华羿。这个只比妹妹早了半个时辰出来的小正太,长得比妹妹还精致,要不是每天帮他洗澡的时候,都能看到他的小丁丁,就连华青弦自己,也不太敢相信,这孩子竟然真的是个带把的。
一儿一女,笙华郡主倒也真是个有‘福’气的,不过,这种福气,单单指她的儿女运。
“可是,新婶婶好可怜,我刚才看见她眼睛红红的,肿得像桃子。”
叹一口气,华颜满脸同情地嘟着嘴。
“那也没办法,谁让她摊上了这么个恶婆婆。”
谁家不难啊?她不难吗?家徒四壁,手无缚鸡,却还要养活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一双儿女,她容易么她?她同情自己还来不及,同情别人?她可没那么多的闲功夫。
“娘亲,咱们真的不帮新婶婶么?”
“不是不帮,是帮不了。”
听到这话,原本话不多的华羿扯了扯华青弦的衣袖,也开口了:“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