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什么不呢?
人家天天膈应她,她也该礼上往来一次,特意跑去膈应膈应人家嘛!更何况,那个密室的事情,她也正好试试庄觅珠,看看她到底对这间密室知道多少。
——
北雁居内,
锦瑟一时失手打翻了药碗,慌乱中伸手去捡那碎片,指尖方触到碎碗的边缘,突然便被划来了一道血口子。刺痛的感觉漫延开来,锦瑟下意识地将手指塞到嘴里吮了一下,这时候,一个小丫鬟突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夫人,少将军夫人过来了。”
“什么?”
原是半靠在床上,一听这话,庄觅珠惊得坐了起来,动作之下瞬间又是一股热流涌下,那绞痛的感觉瞬间让她想要去死。豆大的汗滴自她额头上冷冷滑落,她忍着痛,焦急地道:“锦瑟,快点……”
她没说让锦瑟快点做什么,但锦瑟又岂会听不懂她的意思?顾不得手指还在流血她飞快地收拾好地面上的残渣,又用抹布把地上的药汁都吸干,这才拿起装着碎碗和药渣的撮箕偷偷藏到了柜子里。几乎是在她关门柜门的同时,华青弦便迈步而入。
“少将军夫人来了?”
分明那样痛苦,可当华青弦走入庄觅珠的视线,她便又是那幅温婉得宜的样子,就连说话的口气,都带着几分亲昵。似乎华青弦和她从未有过芥蒂,似乎华青弦过来看她真的只是因为‘姐妹情深’。
看她要起身来迎,华青弦忙制止了她:“哎!别起来了,我可听说你有些不舒服,就躺着吧!”走近庄觅珠的身边,看她一头一脸的汗,华青弦吃了一惊,又问:“怎么这么多汗?没事吧?”
说着,就要拿手去碰她的额头,就在她指尖差一点碰触到她的额头之时,庄觅珠下意识地避开:“别脏了你的手,我没事的,就是昨夜……有些吓着了。”
她的声音很轻,似得还在昨夜的余悸中未能抽离,看那一身的冷汗似乎也不像是热的,华青弦也只当她是吓出来毛病。锦瑟搬了杌子过来让她坐,她自然也不推却,大大方方坐下来,也道:“可不是,我也吓的不轻,一晚上守着老太太也没敢睡。”
听华青弦提到老太太,庄觅珠自然要问:“老夫人还好吗?我只要一想到香妈妈就老太太就觉得难受,又不敢去多劝……”
“自然是没那么好了,只是……总会过去的。”
华青弦说的含蓄,庄觅珠又怎会不懂,也附和道:“是啊!总会过去的。”
“倒是你,不舒服有没有请个大夫瞧瞧?”一进这屋子里便闻到一股子药味,地上还有一摊污渍似是未曾清除干净的药渍,华青弦便想到庄觅珠可能是在吃药。又看她满头满脸的汗是擦了又来,一张脸色也白得失了颜色,虽然敷了粉,但还是看得出一丝病态。
看来香妈妈的死对她打击很大,这是真病了的样子。
闻声,庄觅珠神容一动,虚虚一笑道:“请了,说是受了惊,吃几幅安胎药就好。”
“怪不得你屋子里一股子药味儿,我还当是你生病了呢!”
她又笑,还打趣道:“自打有了这个小的,可不就是跟生病了似的,吃什么都难受,唉!少夫人是过来人,应该明白的。”
华青弦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我不明白,我也没那么折腾过。”
“嗯?少夫人……”
一语出,庄觅珠当场色变。可她到底是个中高手,纵然心中惊涛骇浪,表面上依然表现得十分的自然。华青弦若不是早就看穿了她的嘴脸,还真会让她那一脸无知懵懂的模样给骗了去。也不怪当年的笙华郡主还傻乎乎地当她是姐妹,这种女人,若是不存害你之心,还真是个不错的聊天搭子,至少,和她聊天从来不费劲,你想听什么人家说什么,你不想听什么人家就不提,实在是‘善良人意’啊!
“我是指我运气不错,两个孩子也没么闹腾我,而且,生她们时候的事情我一点都不记得了,所以啊!没你这么糟罪。”
这话一出,庄觅珠倒真是吃了一惊:“这样的事情也会不记得?”
华青弦点头,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是啊!大夫说是让江水泡的,所以,脑子里进了水。”
“脑子进子水?”被华青弦的‘奇思妙语’给震到,庄觅珠尴尬地笑了笑,一时也不知还能说什么。
“是啊!那一年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呢!挺遗憾的!”
“……”
庄觅珠是个心思多的人,自己说的话总会带着别的意思,以至于听别人的话时,也总会想到其它。华青弦是她此生所遇最大的‘对手’,她说的话庄觅珠就更加用心的去分析,可是,这话明明似乎有很大的漏洞,可为什么她却猜不透?华青弦为什么要来说这些?她的目的绝不可能单独,她一定有阴谋,一定有。
抬眸,下意识地打量起了华青弦,她一身的打扮很是朴素,与平素也没什么差别,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是平静庄觅珠就觉得越是不安,仿佛又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在酝酿着……
她的目光停留得太久,华青弦笑笑地迎上,还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奇怪地问她:“阿珠啊!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惊觉失态,庄觅珠飞快地收回自己的眼光,解释道:“没有,只是觉得太惊讶了。”
“是吗?”
华青弦挑眉,似笑非笑的模样似要看穿她的伪装,庄觅珠手心一冷,顿觉腹部又有一阵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