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方妈妈还好,一提方妈妈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王妃屋里的方妈妈曾是多么风光的一个人物,就那样不明不白地没了不说,临了连幅棺材板也没得着,破席子一卷就扔到了乱葬岗不说还对外称是厚葬。花妈妈更加害怕了,这一回是真的吓出了泪:“大奶奶救我,救我……”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打了云妈妈,本郡主便让云妈妈打回去,可你打了小颜……”听着花妈妈的哭嚎声,华青弦丝毫不曾心软,只更加残忍地一笑,面无表情地又说了一句:“云妈妈,打完后将人直接送去母亲那里,听侯发落。”
华青弦的话音方落,泌兰和泌菊已快步上前架住了花妈妈,花妈妈看着云妈妈挣扎着朝自己挪了过来,脸都吓表了:“郡主,你太狠毒了,你简直就是个毒妇。”
“现在知道我是毒妇,太迟了。”
冷笑,华青弦眸光如雪,冷冷扫了杜氏一眼,这才用咬牙切齿道:“给我打,狠狠的打,对了,不要打死了,留一口气才了交给母亲去立威。”
得了吩咐,泌兰和泌梅很快便将花妈妈按到了地上,而云妈妈拖着伤痛的身体也慢慢走了过来,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气力,就那么左右开攻对着花妈妈那一张老脸便噼噼啪啪扇了起来。云妈妈用足了气力,那耳光声很是清脆很是响亮,伴着花妈妈那鬼哭狼嚎般的叫喊声,一下一下听得人是心惊肉跳。
“郡主,花妈妈是我的奶娘,看在她照顾我这么多年的份上,就饶她这一次吧!”
有一就有二,这府里没有人会觉得她良善,还会觉得她好欺负。更何况,今日之事根本就是杜氏指使的,她没有对她发难已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她居然还敢跟那老婆子求情?华青弦的眸光,带着极寒的冰气又一次扫向杜氏,唇角的笑意,冷得几乎可以结出冰凌:“大嫂还要跟她求情么?不该想想怎么去跟母亲解释这一切?小颜若是野种,那本郡主是不是在她们眼中也是野种?本郡主是野种的话,那父亲和母亲又是什么?大哥又是什么,你们又统统是什么?”
“……”
咄咄逼人的口气,堵得杜氏有苦说不出,花妈妈情急之中才骂出那样的话,却又被华青弦死死咬住。
就凭这一点,就算华青弦放得过花妈妈,夫君也不会允许,她本只想找出烟姨娘那个祸害,不曾想一念之差竟是赔上了自己最得力的妈妈。听着花妈妈撕心裂肺的喊叫,杜氏泪盈于睫,正急到不行,眼角的余光突然捕捉到几个身影,灵机一动,她扑嗵一声跪了下来:“郡主,就算是嫂子求您了,郡主……”
“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略显尖锐的声音倏地自身后传来,华青弦唇角的笑意更冷了,跟她玩这一手么?哼哼!她到想看看,柳侧妃这一回想要怎么保住她儿媳妇的这只‘左右手’。
“稀客啊!什么风把柳侧妃给吹来了?”将还在流泪的女儿搂进怀里,华青弦脸上的笑意温暖得如同三月的暖阳,可偏就是这样热情的笑意,反倒让柳侧妃蓦地感觉周身冰凉。她黑白分明的眼随意地扫过华青弦的院子里的所有人,昨终将目光停在了还跪在地上抹泪儿的杜明珊身上。
柳叶似的眉头,当下便拧了起来:“郡主,再怎么说明珊也是你的大嫂,你怎能让她给你下跪?”
恍若未闻,华青弦嘴唇微微一挑,笑问:“有吗?大嫂,是本郡主让你跪的吗?”
重眸,绝美的眸底有波光在流转,似是点点寒星串成的冷光,冷冰冰地刷过杜明珊的身体,只惊得她又一次惶恐地低下了头:“娘,不怪郡主,是媳妇儿自己要跪的。”杜氏心头慌跳了一阵,暗暗为自己的失态懊恼,她怎么会连看华青弦一眼的勇气也没有?因为心虚?因为害怕?因为紧张?为什么会这样?
得了想要的回复,华青弦似是很满意,又挑眉看向柳侧妃,一脸委屈道:“对啊!本郡主又没要她跪,她自己要跪的关本郡主什么事?总不能人家喜欢跪着说话本郡主还要勉强人家站着吧?这可是大嫂,本郡主哪里敢不尊重她的想法?”
一句话,彻底说得杜明珊无语了。什么叫她喜欢跪着说话?什么叫她不想勉强自己站着?还说尊重她的想法?是个明眼人就知道她是故意要给自己点颜色看看,可偏生她还要说得那般冠冕堂皇。可最让杜明珊郁闷的是,就算她明是不认可她的说法,可她却不能反驳,只能将头垂的更低,不让人看到她眸间的恨意与冷光。华青弦,她果然是小看她了,五年不见,她的变化实在是让人有些始料不及。
柳侧妃最不喜欢的,就是自己的人在王妃的人眼前示弱,杜明珊的表现很显然让她失望了,是以,不待华青弦开口,她已是拧着眉头吩咐道:“起来吧!这样跪着像什么话?”
“可是……”杜明珊唯唯诺诺的,一双眼睛还偷偷地瞧着华青弦,那般委屈求全的模样,任是个人看去了也定会以为是华青弦得理不饶人,连嫂子的面子与不顾。可华青弦是谁?这种程度的演技如何能骗得过她,所以,她只是微笑着试净了华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