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里安筝与祖母捉到薛氏母女偷吃,大抵是祖母回来之后与安筝说了什么话,在祖母面前,她对于自己态度多少有些收敛。安生也玩笑两句,回了自己院子。
闺房里,早已经掌了灯,里面人影重重,有人说话。
安生心里一声冷笑,果真是听到消息,按捺不住,寻过来了。只是不知道,这寻上门的,是夏紫纤,还是夏紫芜?
她轻咳一声,屋门便打开了,烛光流泻出来,端午如释重负地唤了一声:“小姐。”
安生点点头:“这是谁在?这般热闹。”
端午冲着安生使了一个眼色,有点焦急:“三小姐与四小姐都在。”
竟然两个人全都来了?安生虽然是预料之中,但是也有些诧异,在门口脚下一顿,将屋门开得更敞亮些:“难得二位妹妹竟然有空闲。”
她一脚踏进屋子里,便不由一怔,愣在门口。
夏紫纤正坐在自己床榻之上,手里捧着一本书,紧蹙柳眉,看得聚精会神。
那本书安生自然是再熟悉不过,正是自己天天晚上研究的那本收集了《本草纲目》等药典中关于食物相生相克的手札。
安生每次看完,都会将它放好,夏紫纤如何得来的?
安生目光一转,见床帐,单子全都换了全新的,便明白应该是端午今日换洗床帐等,漫不经心地将书丢到一旁,没有收拣起来。
“咱们的小神医终于回来了?”夏紫芜略带讥讽地开口。
安生淡然道:“不敢当。”
“听说今天王伯去药庐接你,扑了一个空?”夏紫芜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安生点点头:“正好今天师父进城,就带我一起回来了。”
夏紫纤“啪”的一声合上书:“你说真是冷神医专程送你回来的?”
“是啊,”安生若无其事地道:“师父说府上马车紧张,所以以后就派他的车夫接送我就好,不劳烦王伯了。”
夏紫芜与夏紫纤对视一眼,满腹狐疑:“冷南弦不过一个穷郎中,竟然有这样豪华的马车?”
安生微微一笑:“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大抵家底还是殷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