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得罪,那便得罪一个彻底,最好他冷南弦以后再也不会登夏府的门槛最好,让她夏紫纤一辈子躺在床上,免得再害自己。
安生轻哼一声,讥讽道:“原来你们是谄媚的话听多了,听不得别人的实话,这也是病,病入膏肓,必须要治。”
“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千舟气哼哼指责道:“有求于人还这般硬气,有本事你别来求我家公子。”
安生轻轻一笑:“好!有本事你家公子再也不入夏府诊病。”
她刚转身欲走,身后一声清越吩咐:“千舟,去提我的药箱来。”
安生愕然回头,不知道冷南弦什么时候竟然站在了千舟身后不远处,手持书卷,墨发不梳不束,披展在肩上,一席白衣翩然若仙。
千舟心里不甘:“公子,这夏家二姑娘委实无礼,对您多有不敬。”
冷南弦淡然望着惊鸿回眸的安生,重复道:“药箱。”
千舟不敢怠慢,皱皱鼻子冲着安生轻哼一声,便不情愿地飞奔回屋子,将一原木药箱提了出来,径直走到安生近前:“还愣着做什么?难不成这提箱笼的事情还要我家公子亲自来做吗?”
安生呆愣着伸出手,千舟气哼哼地将药箱搁在她手上。安生没有防备,手心一沉,差点向前一个趔趄。千舟看她出糗,方才得意地冷哼一声,转了身。
那药箱入手沉甸甸,竟似一块失心木头一般。安生诧然低头,这才看出来,这药箱竟然是一块沉香木!
沉香木稀少,价值千金,素有“家有财宝一箱,不如乌木一方”的说法,而冷南弦竟然将它打造成一个药箱,简直就是暴飻天物。
冷南弦见她出糗,竟然也难得好看了脸色,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去,仍旧不忘吩咐千舟:“记得看好家。”
千舟脆生生地应下,冲着安生又回首扮了一个鬼脸,闭了院门,不忘揶揄她一句:“好大的脸面。”
安生咬咬下唇,想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心里尚且存了一丝侥幸,万一他冷南弦如同千舟所言,并没有看过那本奇方术数,并不知道其中猫腻呢?
她相跟着上了马车,自觉地在马车门口的位置坐下,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