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不必要物品全部抛弃;弹药,燃油能带走的全部带走,带不走的全部毁掉”
“火炮,坦克,”迪恩咬咬牙,“能开走的开走,实在带不走的,全给我炸了塞罗比亚人除了一堆废铁,什么都别想拿到”
“快去”
“是,上校”一直在门口待命的几个传令兵钻出地道。
迪恩交代完之后,脸色铁青。
这种仗打得确实憋屈。被人家摁在地上打还不敢还手,搁谁身上谁心里都不痛快。
为了减轻部队的负担,只能把那些在战斗中受伤还没来得及修复的坦克和自行火炮炸掉。迪恩在下这道命令的时候,心都在滴血。
那都是金灿灿的金币堆出来的东西啊
可是没办法啊,现在手头上没有多余的零件,时间上也根本来不及了,只能狠下心来把它们全炸掉。
如同雨点般落入城内的炮弹摧毁了它们落点周围的一切,建筑,坦克,营地,整个城内面目全非。随处可见冒烟的弹坑,烧毁的帐篷;在熊熊在炮击中被击毁的坦克只剩下一个铁壳子还燃烧。
撤退的命令很快传遍了整个卡塔奥城。
第一骑士团的任务是死守住卡塔奥城,阻击敌人正面部队,吸引火力,为后方大部队转移撤离创造时间和机会。
时间最少到明天日出之时为止。
接到命令之后,安娜把骑铠熄了火,直接找上了第二骑士团的突击骑士营营长,要走了他们所有的零件和弹药补给,还有多余的外挂装甲和重油。对于自己撤退打阻击掩护的战友,第二骑士团的突击营长没有半分吝啬,手里有的存货全给了安娜。可就算有了这些东西,这一仗注定还是很艰难。
要在敌我火力差异巨大,敌我人数差异巨大,敌我装备差异巨大的情况坚守接近五个小时,对于有着陆战之王称号的骑士来说也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查理,”安娜在重新坐进驾驶舱以后没有第一时间开动骑铠,而是敲敲驾驶舱后面的钢板,“其它的警卫员还有第一骑士团的非作战部分已经跟着大部队向后撤了,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少校,您是营长,我是您的直属警卫员,”查理的声音穿过钢板显得有点怪异,“自然是您在哪我就在哪。本来就想跟塞罗比亚人好好打上一场的,可惜没轮到我。现在好的机会就摆在面前,这可不是什么时候想碰就能碰的上的。”
查理现在浑身上下都在发抖。不是害怕,而是过度的兴奋造成的。他感觉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舒畅。
终于有机会给自己连队的一百多条人命报仇了
“你在这,很有可能会死。”安娜犹豫半天,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跟查理几天相处下来,让她对查理没有了当初的怨气。在不知不觉中,查理任劳任怨态度的和勤勤恳恳的工作,还有平日里傻乎乎的表情让安娜心中对这个没什么心机的傻小子产生了些许的好感。
她现在竟然不愿意眼睁睁看着这个傻小子在自己面前死掉。
这跟几天前招查理来自己手下时咬牙切齿的态度截然不同,这种心态上变化就连安娜自己也没察觉到。
“死”查理原本坐在紧急维修座上,听见这话伸手把自己身上的安全带解开,跟猴子一样从骑铠里爬出来。
查理就站在安娜的突击骑铠的面前,瘦弱单薄,不算魁梧的身躯,跟弯腰单膝跪下来依旧三米多高,浑身上下裹在钢铁之中的巨大骑士铠甲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少校,是人都会死,区别只是死在哪里。”
“我,查理伊恩汉密尔顿,要死的话早就该死在几天之前的伏击里了。可是我没有。”
“我的战友,我的连长,他们一个个在我面前倒下去。”
“我现在还不能死,至少在我没把身上背着的所有血债算清之前,我不能死。
“每一条人命,每一笔血债,我都要塞罗比亚人,用血来还”
查理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双目通红,咆哮出声。
安娜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查理,在印象中他就是一个木木楞楞,话不多,脸上只有一种傻乎乎表情的傻小子。眼前这个状若疯魔的查理竟让在骑铠驾驶舱内俯视他的安娜心中产生了一种渺小的感觉。她感觉自己从来就没认清过这个警卫员的真正面目。
“少校,现在我要去找点干架的家伙了,还请您保重。”
查理立正,向安娜敬礼。原本清爽的晚风带来了周围的硝烟味,卷起漫天火光。
良久,礼毕。查理转身向后走去。
安娜张张嘴,竟发现自己一句阻拦他的话也说不出口。
要死也不能这死,也不能死别人手里,你这条命可是我的
在本少校没玩够之前,本少校不准你死
瓦尔卡的步兵们在第二骑士团的掩护之下,有条不紊的开始向城外撤离。
东方远处传来嘹亮的塞罗比亚军哨声,第一波进攻正式开始了。
塞罗比亚步兵部队向高大的卡塔奥城墙快速推进,城内熊熊的火光就是夜晚最好的目标。
城内的步兵撤离速度很快,在城外敌人还有四百多米的时候,最后一支瓦尔卡步兵营撤出了卡塔奥城。卡塔奥成为了一座空城。现在全靠第一骑士团的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