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之后,欧阳诚黑着脸,让人抬着欧阳德的尸体,急匆匆地出了决斗场。
那些原本期望这里面有猫腻,期待司徒汐月真的做了点儿什么卑劣的事情的人们,现在终于意识这一次他们瞎了眼。
之前他们投入赌市的钱全部亏了,立刻有许多人嚎啕大哭起来。
百川学院今年的冬祭,也在司徒汐月“侥幸”获胜中圆满结束。
没有太多人关注司徒汐月为何会赢,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些赌注上。
许多期望通过这次决斗一夜致富的人,将全部家当都押在欧阳德身上,结果却输得只剩下裤衩。
一时间,“欧阳家的废物”,成了京城百姓的口头禅,更有人往欧阳府大门丢臭鸡蛋和烂菜叶。
若不是没用的欧阳德,他们辛苦存了一年的钱又怎么会打水漂!
随便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都能听到妇人这样教训自家孩子,“不好好努力,就会跟欧阳家的废物一样!”
欧阳世家也因为欧阳德的原因,而不受人待见。
比起这些输了的人,另外几位可是赚了个金银满钵。
除了楼破押的是一万黄金,还有个神秘的黑衣人押了五万黄金。
按照一赔十的比例,五万黄金最后翻滚成五十万黄金,这可是天大的数字啊!
百姓们一边痛哭自己失去的银钱,一边对押了五万黄金的人羡慕嫉妒恨。
所有人都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大的手笔,这般有远见卓识,所以都守在恒发赌场门口,想亲眼目睹这人是谁。
可是直到最后,就连恒发赌场的老板,楼家少爷楼破,都没看到黑衣人的本来面目。
“主子,属下跟丢了。”乘风一脸惭愧地站在楼破面前。
“跟丢了?”
楼破摸着下巴,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妖冶的眼睛金光流转,后恢复成一片寂静的墨色。
乘风,人如其名,轻功自然是属上上乘。
连乘风的跟踪都能摆脱,那个人会是谁呢?
“他使诈——”
见主子怀疑自己最擅长的轻功,乘风脸一红,声音也有些急切。
“使诈?”
“他用了一种药粉,定了属下一息。等属下能活动,他已经不见了!”
一息?
药粉?
和药有关,楼破自然想到了药师,甚至联想到了最近出现在京城的神医羽鹤。
似乎,他也是在司徒汐月回京后才出现在渔阳城……
一想到司徒汐月招惹的那些男人,各个都身份不凡,楼破就有些头疼。
到口的肉,怎能让别人抢去?
更何况那肉鲜嫩多汁,又是他一早就订下的,更是容不得他人窥视……
若非他现在只能这般模样出现,他早就行偷香窃玉之事,将那个不安分的女人纳入自己羽翼之下,好好呵护了!
只是楼破绞尽脑汁都不会想到,他苦苦查询的黑衣人,这会儿正在司徒府的玉兰苑里,眉飞色舞。
“小姐,你没看到当时那人表情多搞笑!”
“哼!竟然跟踪姑奶奶我,不给他点儿教训,我就不叫青瑶!”
青瑶笑嘻嘻地跟司徒汐月模仿乘风当时诧异的表情,惟妙惟肖。
“你啊——”丹朱笑着伸手戳了下青瑶的头。
“可别太得意!现在钱存在恒通钱庄,不知道多少人盯着,看咱们怎么用出去。可不能被人抓着小辫子,查到小姐身上!”
“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对了,小姐,这五十万黄金怎么花呢?”青瑶看向司徒汐月。
“分三十万去惊云寨,寨子要扩建,那些小毛头们要补充营养,他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寨子里的装备要换新,跟四海他们说,别省钱,装备要最好的!至于药材和生活用品,也是不能少的,特别是药材,要储备一些。”
“至于另外的十万,作为神医羽鹤的活动经费,我们在外面手上缺钱了可不行。”
见司徒汐月把大头分去了惊云寨,丹朱和青瑶都双眼温润。
两年前,瘟疫横行,惊云寨因为是匪窝,被官府排斥在外,不给救援。
当地父母官还封山封路,想把他们几百口人都困死在山上。
若不是司徒汐月无意中闯入惊云寨,救了所有人,现在的惊云寨恐怕早就是一片坟墓,更不可能有今日的成就——
“小姐,那剩下的十万呢?”丹朱轻声问道。
“剩下的十万么……”
司徒汐月的眼睛在丹朱和青瑶身上转了一圈,轻盈一笑,“自然是留着给你们当嫁妆!”
刚才青瑶和丹朱还感动得快哭出声来,这会儿听了司徒汐月戏谑的话,两个都脸红了起来。
“我才不要嫁人,我这辈子就跟定小姐了!”
青瑶干脆耍起无赖,蹲在司徒汐月面前,抱着她的腿不松手。
“你们两个比我大,十七岁本就该嫁人了!再留你们,就真的成老姑娘了!”
“当老姑娘我们也乐意!”丹朱难得和青瑶意见一致。
“我们当初效忠小姐的时候就发誓了,一辈子都跟着小姐!小姐在哪儿,我们就在哪儿!”
“惊云寨的人绝对不会违背自己的誓言!”
“除非,除非小姐嫌我们笨,不要我们了……”
见着两个丫头都眼红得像兔子似的,司徒汐月刚想说话,一声巨响,玉兰苑的大门被人震了个粉碎。
“司徒汐月,给我滚出来——”
司徒青云站在玉兰苑门口,浑身充满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