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谁说是俺闺女勾引你的?刚才,明明是你家李家贵强迫俺闺女的!睡了俺闺女,转头就想不认账了?”
香草娘是谁?
四里八乡最能骂,最能吵架的妇人,就是头笨牛,也能被她的那张嘴给骂死。
她家闺女,岂能是任由李家人任意编排、揉捏的?
当时就跳着脚直叫唤,骂上李家了。
“香草,你别哭,俺给你做主。俺也到县里递状子去,就说李家贵强、奸你。”
香草和香草娘也不干了。
“啥?是你闺女贱,还想告俺儿子?”
林氏一听,也恼了,忙护短的挥起熊掌,去打香草娘。
“干什么,欺负俺娘啊——”香草也急眼了,泼辣的冲上来,跟娘亲一块抓打林氏。
虎父无犬子,泼辣娘没受气包闺女!
“你,你们这一群不要脸的东西——”孙秀才就气得,捶胸顿足脸色惨白的,直捶地面。
他可不晓得,李家人都这么不像话。跟这样人家结亲,简直是有辱他秀才老爷的斯文!
屋子里,孙氏哭,林氏和香草娘打架。孙秀才父子俩在瞪眼骂。
李家可就乱成了一锅粥喽。
乱成了这样,李家酒宴,是彻底吃不下去了。
晴娘他们一看,特没意思了,就甩着手都离开了。其他村里人看到了,也有不少人摇摇头跟着离开了。
但多数村里人,还是留着李家,留着口水,看热闹,品八卦,一脸的兴趣盎然。
这也怪不得他们,乡下人的生活本来就枯燥,好容易有个新鲜事情,还是这种劲爆新闻,他们不爱看才怪呢!
最后,就闹的,连里正大人都惊动了。
“你们干啥嘞?嫌青山村还不够乱?”
得了消息的里正大人,就气哼哼的,背着双手,带着小甲们,挤进了人群。
他刚才,也来吃李家的酒宴了。但是毕竟岁数大了,喝了两杯酒,就觉得头有晕乎,支持不住了。
就先告辞回去休息了。
可谁知,刚回到家里,还没躺上热乎炕一会儿呢,就又被人给吵醒了。
说是李家贵跟人通、奸,被人当场给抓个正着,李家正打得热闹呢。
可就把里正给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跳下了炕,气冲冲的就闯了进来。
一挤进李家,果然就看见林氏和香草娘他们在混战。孙秀才半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双眼无光。
而事主李家贵,则垂头丧气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李家一团糟。
“你们都给俺住手!”里正就气的,直跺脚。
这李家怎么回事啊?
三天两头就闹一回,还让人消停不消停了?
现在可好,李家贵刚考上了秀才,又闹通奸的事情了。
呸,就李家贵这人品,还能当秀才老爷呢,也不嫌丢人!
里正就恨恨的,吐了李家贵一头一脸的口水。
见里正都大人来了,还带着几个拿着绳索棍棒,面貌凶狠的小甲。
林氏他们也不敢再闹、耍赖了,也就各自分开,老老实实的站好。
“你们也别看了,都回去吧。”
见李家院子里,里里外外的站的都是看热闹的人,里正忙就让小甲往外撵人。
人多嘴杂,乱出主意,事情更不好办。
“你们也是,都跟俺来!”里正就狠狠的瞪了屋里的几个人,喊道。
李家的正屋,几方人马都落座对峙好了。
“香草娘,你也别嚷嚷着去县里递呈子了,就你那闺女的事情,你也不看看,能告赢吗?”
了解了一下事情前后经过后,里正寻思了一下,就忍着怒气劝解道。
这事虽然有些伤风败俗,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李家贵和香菜都是自愿的。里正就想,把这事和平解决了。
“俺知道告不赢啊,可是,俺闺女也不能白吃这个亏啊!明明是李家贵强迫俺闺女的——俺闺女可不能白白给他睡了。里正大人,给俺孤儿寡母做主啊——”
香草娘,却强词夺理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拍着大腿直哭。
“娘,俺,俺名声受辱,不给俺个交代,俺俺就不活了——”
香草一看,也跪在她娘身边,配合着她娘的声调赶紧一声长,一声短的哭着。抑扬顿挫,却是,眼角时不时的瞅着里正和李家贵等人的表现。
她跟李家贵是自愿的,但是,她也不想就这么吃亏,算了。
更何况,现在李家贵可是秀才老爷了。每个月还有为数不少的,官府发放的例银呢!
“呸,狐狸精,还想叫家贵给你交代?你死了这条心吧!”孙氏一听,忙就朝着香草吐口水瞪眼睛。
怎么着?
听香草这意思,还想要赔偿银子?
呸,敢勾引她汉子,不打死她就算是好的了,还想要银子嘞!
不要脸!
“娘,俺不活了——”
香草一见孙氏嫌恶的表情,立刻又是尖叫,又是跺脚的,见都引起大家的注意力了,又转头一甩袖子,就要朝屋子里的柱子上撞去。
哟,要出人命了——可就把大家伙给吓的,手忙脚乱的,忙吧香草给拦住了。
香草就坐在地上,耍着赖,蓬着头,在那里呜呜的甩着手帕委屈得直哭。
“李家贵,你怎么说?”见事情闹到了这份上,几乎涉及到了人命官司,里正就有些头疼的问李家贵。
出了问题总要解决,能不出人命,就不出人命。
里正这人,还是心太善!
“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