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尚荣心里头有这么个想法:我若是去云南大理,自己带这么多车马,难免会招人耳目,况且大理乃省州府衙,与朝廷往来密切,自己如果落脚在省衙之辖内,自己这辈子都再无出头之日。那么花尚荣为什么偏偏要去淮阴县?他是这么想的:淮阴县乃是个小衙门,自己若使些银子,给县令一点甜头,这样自己将来也好施展手脚。还有,淮阴县是离中原最近的一个县,这里的风土人情与中原应该差距不大,自己在这里安家,也比较容易适应,况且,自己的祖坟还在原籍,这要是回乡祭祖,往来相对也比较方便。反正一句话,这位花尚荣选择淮阴县的想法和理由还真是不少!
话说花尚荣取道淮阴,仅行了不足半日,便来到了淮阴县县衙。
花尚荣在县衙门前先向守门的衙役递交了刑部的公文,这衙役接了公文,赶紧向内禀报。
县太爷得知,忙升堂接过公文这么一看,县太爷先是一怔。原来,这公文的封口是开着的,与正常的公文大有不同。这时候的县太爷虽然感觉到这封公文有些异样,可他也来不及多想,他撕去了封皮,取出公函翻看,他发现这封公函里头还夹着一张礼单,礼单上白纸黑字,写明是奉纹银五百两。县太爷好生诧异,他又仔细看了看官文,见上面盖着刑部的官印,那可是真真切切。
县太爷点了点头,心中暗想:这请功领赏之事会有人弄虚作假,一个朝廷命官,又有谁愿意弄一张假文书把自己放逐到边疆呢?
县太爷转念又一想:既然这刑部的公文是真的,可这礼单……
县太爷忽然明白了什么,他招过刚才的衙役问道:“送公文者是怎样一个人啊?”
衙役连忙答道:“此人衣着华丽,乃是一派福贵之相,而且,他还带着十几辆车马。”
县太爷闻听心中一凛,暗说:看来这人的来头还真是不小!常言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别看他现在已被朝廷逐放,但这人我还真是得罪不起!
县太爷想到这对衙役说道:“你速去将这人引到后书房,大人我要先会一会这个无冕的贵客!”
各位:说到这我老瞎子再这县太爷当对这个被放逐之人先当堂质问,然后还要关押三日之后再审一次,如无异议,这才可以在官文之上加盖县衙的公章,最后再派人送回到刑部,这叫做回讫。放逐也不是谁想去哪就去哪,这得看县太爷高兴不高兴,要是县太爷高兴的话,好歹高低也能到一个人呆的地方;要是县太爷不高兴,叫你茅坑里边呆着,那也得去,这都是官府的规矩。
要说这花尚荣毕竟是在黑白两道都见过世面的人,又在朝廷为官多年,对于官府里边的规矩,他并不陌生,所以他知道这封公文到了县衙必然是要拆封的,因此他才有如此胆量私开官封,在里边夹了一张礼单。
花尚荣这一招还真奏效,县太爷果然是对他另眼相看。
话说花尚荣跟随着衙役进了后书房,见了县太爷忙依礼相拜。
县太爷满脸堆笑,他打发走了衙役,然后请花尚荣入座,之后反向花尚荣施了一礼说道:“下官鄙姓梁,单字名墉。花大人原本是朝中的虎将,如今虽被朝廷逐出了山林,可虎威犹存!花大人礼意,下官受惠了,大人若有何为难之事,可向下官明示!”
花尚荣毕竟曾是个朝中的大臣,对于这个区区县令也不用心怀戒律。于是他直言道:“在下如今只是一介草民,素闻淮阴县令为官清正,故而特意投拜在梁大人足下,望大人给在下派一个安居之处。”
您听见没?花尚荣不愧是处事老道,在求人之前,除了先送一份厚礼之外,这会儿又给县太爷梁墉戴了个高帽,真是聪明之举!
梁墉一听连朝中大臣都知道自己为官清正,看来自己升迁的日子不远了。于是他拱了拱手说道:“下官在县内有一处官封的田产,乡间还有几间私宅,足够花大人安居之用,花大人若不嫌屋舍简陋,可定居于此,这样下官正好将家眷皆迁至县衙的官府,也好专心料理公务。”
花尚荣闻听喜不自禁,忙起身谢道:“草民蒙梁大人厚待,真不知以何为报!”
梁墉赔着笑说道:“下官居淮阴县令之职已十年之久,尚不得升迁,若花大人使人在朝中提携,下官也就弥足所望了!”
花尚荣闻得拍了拍胸脯说道:“草民过几日正要回书给朝中的老友,这点小事,只在字里行间抹上几笔,足可使朝中之友意会,若要升迁个知县,何用金榜题名?”
梁墉大笑道:“若如此,你我可就互有所得,两厢安稳喽!”
说完,花尚荣和梁墉两人皆仰面而笑。
各位:这个梁知县到后来还真的调到了大理省府做了文参之职。您瞧着没?要说起当今社会的官场腐败,那可是早有渊源,说来话长啊!这里,我老瞎子闲话就不再多说。
翻回头咱再说说这刘通派家人前往花府登门提亲的事。
话说这个家人怀揣着书信直奔云南,他按照封面上的地址,终于进了淮阴县,来到了花府门前。
这家人叩开了府门,向花府的管家说明了自己的来路和来意。管家一听是洛阳刘府的家人,忙将他引至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