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过,也吃得很少。”格奈回答:“医生按元帅的命令每天都去为她治疗,可是……”

“可是每次都让医生把药放下,她自己处理。”

“是的。”格奈接着说:“她来历不明,身份诡异。元帅真的打算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她吗?”

“那么你的属下有能力,潜入努米底亚的王宫而神不知鬼不觉吗?”

夜展堂撕下一块面包,塞进嘴里,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没有说,那就是除了觉得她身手了得之外,上次看到她对那条白色石头那么重视,肯定是某种信物。

对一件信物能够如此执着的人,绝不是一个轻易背弃承诺的人。

“叫她来见我。”夜展堂吃完最后一块面包,说道。

“这个……”格奈的嘴角略略抽搐了一下。

“她又把谁的手或脖子掰断了?”夜展堂蓦地转过头。

“不,不是……”格奈满头大汗:“我刚才去看过,看见她又在……呃,冥想……这种时候,通常是叫不醒的。”

夜展堂的嘴唇勾了起来:“那么,我就亲自去叫醒她。”

她那天窘迫的神态格外有趣,马西尼萨以为她是自己半路买来的床伴,便自作聪明的叫侍女送来几套希腊风格的长裙。

不知道那个女人穿上地中海沿岸的服饰是怎样的风情?

当夜展堂一把推开门,径直进入,室内有些昏暗,沉静的女子盘腿坐在毯子上,双目紧闭,两只手搭在膝盖上。

而那几件衣服,被随意的放在一边,根本就没有展开过的样子。

但她似乎很喜欢带一些珠宝,上次把她从海里打捞起来,耳朵上带的那对碧绿宝石耳环少了一只,但左手食指上,还带着一枚金光灿灿的红琥珀戒指,手腕上还有一个绿汪汪的手镯。

这些珠宝,似乎来自东方,光彩夺目,价值连城,可带在她身上,细细一看却说不出的俗艳和不协调。

只有在一些未开化的游牧部落,人们才会选择这种盘膝坐的姿态,在罗马人眼中,这种坐姿是极为野蛮和不文雅的,可是这个女人,闭着眼沉思的样子,却没来由的觉得……圣洁?

夜展堂咳了一下,压下那些奇怪的想法。

这时白淼却已经睁开了眼,抬头望向他,因为是对着阳光的缘故,他竟然看到她鼻尖和额头有一层细密的汗珠,像是在那里狂奔了一阵才回来似的。

“你是来还我的剑吗?”她声音平静,不像是刚刚剧烈的奔跑过。

“你在做什么?”

“的确不关我的事,可是希望你不要忘记对我承诺。”夜展堂将手上的剑丢到她面前。

“听说你吃得很少,也很少出房间,这样并不利于你的恢复。如果你想取回你的武器,可以直接来告诉我或是我的部下都可以,不必做这样无声的抗争,很无聊。”

她埋下头,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这时夜展堂居然看见她露出来的一段脖子上,居然还挂着一条金链子!

这女人清高的外表下居然有一颗那样贪财的心!

她并没有分辨什么,只是用袖子细细的擦拭剑锋:“你已经决定要动手了吗?”

“是的。因为谈判破裂了,而且”夜展堂瞟了一眼那几件衣服:“你这身灰不溜秋的袍子太显眼了,为什么不穿马西尼萨王子送来的衣服?”

这些衣服,即使在喜爱奢华的罗马人看来,都似乎有些暴露了,更何况那个个性保守的女人。

她平板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真是如同一条死鱼无趣。可是她越是做出这副样子,夜展堂就越想去激怒她。

停了半天,她才缓缓开口:“我……不喜欢。”

“可是你拒绝了王子的盛情,令我脸上也没有光彩。”

她反问道:“你脸上有没有光彩好像和我没有关系吧?”

“他们都以为你是我买来的女奴。”

“……”

夜展堂耸肩:“但是我的品味怎么会这样差?”说罢有意无意扫了一眼她平板的胸前。

她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发怒,喃喃道:“我明明是扮作男人的……被看出来了?”

男人?夜展堂哑然失笑,她这样的身材,哪里像是男人这种强壮的生物?

在汉土时,她将头发挽起,穿一身男装,也是个唇红齿白的翩翩少年,但是之前显然没有注意到,西方男人很少有如此娇小的身材。

这样叫欲盖弥彰?白淼脸色稍微缓和下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夜展堂看出了她在想什么,收起刚才轻松的口气:“你确定你的伤势已经没有问题?”

虽然这个女人很特别,但并不代表他允许她被对方活捉。

白淼没有说话,圈起两根手指,弹了弹光亮的剑锋,铮然作响,像阿尔卑斯山顶的积雪,寒彻入骨。

她抱着剑,就像抱着自己的亲密无间的伙伴。

当她一声不响的起身来到庭院,随手在虚空中划了两下,银色的剑身在朝阳下发出慑人的光彩,如同一只吐着信子,蓄势待发的毒蛇。

她回身一刺,动作轻盈,在西方大陆,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灵巧的身姿。

软剑迎面扑了过来,夜展堂在她手上吃过亏,所以早有准备,举起右手,青铜护腕恰到好处的挡在面前。

两兵相交,撞出一丝火花,在耀目的阳光下一闪即逝。

很久没有人可以硬生生的接下她一剑了,如果将来他愿意和她过上几招,也未必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白淼


状态提示:第1111章 花环--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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