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怡一边叫小护士准备轮椅,一边准备着薄毯子以免等一下沈流年到院子里的时候受风。
“看不出来,可能是这一身的白大褂略显老气了。”
“你可别说笑了,医生要是脱了这一身的素白大褂,那不相当于把最基本的医德也给丢了嘛。”
“温医生,我是一个比较棘手的病人吗?”
“别叫我温医生了,就跟我叫你的名字一样,你也直接叫我温怡好了。”
“好……”
“什么才叫做棘手的病人,只有从一开始就自甘堕落选择放弃的病人恐怕我才认为是棘手的吧。自己都没有求生求好的意识,还妄想别人救他吗?”
温怡的话是说给沈流年听的,意思就是要让她千万不要放弃,不可以先把那根希望的弦跟折断了。
“我懂了,其实想不起来也很好,至少不会想起以前的烦恼。”
沈流年能这么想虽然不是很正面很阳光的,但是至少她不再乱丢东西或是轻易地掉眼泪了。
“你……”
温怡看着沈流年,这种表情是不应该出现在此时此刻沈流年的脸上的。她好像看的很透彻,就算是忘记了过去,但在心底还能找到模煳的记忆的痕迹。
“我换好了,怎么样?适合我吗?”
沈流年换好了衣服,然后在温怡的面前转了一圈。这身衣服好像就是专门为沈流年设计的一样,小到衣服上每一条针线缝过的纹路,大到袖口衣摆的设计完全跟沈流年整个人的气质贴合。
“很好看,我们走吧。”
“可是……我这个样子,真的可以出去吗?”
沈流年很惧怕人群,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她就好像害怕什么似的。感觉最近的记忆就是停格在黑压压的人群上,还有吵杂的声音。
“没事,这里的人都是好人,都不会伤害你的。有我陪着你,没有人敢伤害你的。”
“温怡,我好像记得,我好像……”
“怎么?想起什么来了吗?”
“好像记得,又好像记不起来。”
沈流年摇了摇头,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越往深了去想,她的头就越来越痛。
“想不起来就不要勉强自己去想,你的记忆已经破碎了,如果强行将它们拼凑起来的话,会伤害到你的脑神经的。”
“可是脑袋里什么记忆都没有,真的不好受。”
“这是当然的了,生病了都会难受的啊,这很正常。”
沈流年沉默不语,这种感觉很强烈,她好像要记起什么来了。可是每当她要去敲开记忆的大门的话,脑袋就勐地一痛,然后再去想,就会痛得撕心裂肺。
温怡搀着沈流年做电梯下了楼,还好vip病房跟普通住院部的病房是分开各自在独栋楼里的。
这里除了有医生护士外,几乎很少见到有病人或者是病人家属在这里出入。毕竟这里的住院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支付得起的,不是非富即贵的病人是住不起这里的病房的。
所以,就算小护士推着轮椅,温怡搀着沈流年走在前面,在做电梯到出大门这一路上都没有看到一个多余的人。
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沈流年的眼里也变成了司空见惯的一样,所以她也并没有惧怕这类人。
出了大门之后院子里如同世外桃源一样,一个大大的长廊,长廊的上面还爬满了藤蔓,好看极了。
阳光细碎的洒在长廊的大理石地面上,斑斑点点的,好像一副画。而坐在长廊左右两侧石椅上的人也都是带着笑容的,所有的病人的心情都像明天要出院了一样。
沈流年抓着温怡的胳膊,颤抖地抓住了温怡的袖子。她在颤抖,她在害怕,面对这些未知的人群沈流年根本不敢靠近。
“怎么了,这里的长廊可是很有名的,那些藤蔓可是有快一百年的年头了。”
温怡指着那些深绿色的藤蔓,试图转移沈流年的注意力,神经过度紧张的话对她的恢复不但起不到任何好的作用,反而会加深她对人群的恐惧感。
虽然沈流年眼前的这些人都面带着笑容,三三两两的都在很开心地聊着天。可是在沈流年的眼睛里,一瞬间所有的人都变成了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人。
他们的手里拿着枪,眼睛里冒着诡异恐怖的红光。一个个都耸着肩奸笑着朝她走来,每一双魔爪都在伸向她。
“不要,不要过来!”
沈流年突然捂着耳朵蹲下,藏在温怡的身后不敢抬头看。
“你怎么了?”
温怡连忙蹲下来查看沈流年的情况,刚才在病房里她已经表现的那么正常了。出来透气看看自己生活的环境,对她恢复记忆很有帮助的。
可是为什么,在沈流年这里却成了反效果。是不是她太求成心切了啊,温怡有些懊恼自责。沈流年今天刚刚做完检查才刚刚醒过来,她就把她带出来了会不会有些太仓促了。
“不要……”
“快,把她扶到轮椅上去。”
温怡招唿小护士把轮椅推了过来,然后架着已经瘫软的沈流年坐到了轮椅上。
守护
“不要……”
“快,把她扶到轮椅上去。”
温怡招唿小护士把轮椅推了过来,然后架着已经瘫软的沈流年坐到了轮椅上。
“温医生,叫医生过来看看吧。”
小护士没经验,第一次接受这么严重的病人,还真是有些吃力。
“先推到没人的地方去吧。”
温怡跟小护士赶紧把沈流年推到了树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