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夜总会工作他迟早都会知道,广富便觉得没有必要隐藏,他假装随意地说:“迷城。”
“迷城,很好听的名字!你干什么职位?看你这副行头,想必有主任、经理以上吧。”
路奥森笑着说,对未来发出极大的幻想与憧憬。他万万想不到自己会陷入不可自拨的深渊,论为在夜里挣扎徘徊,期待希望的夜奴。广富想了想自身的情况,兜了一个圈槛尬地说:“干的都是一些体力活!没有办法啊,我没有知识只能凭男人的力气挣口饭吃。哎,你不要问长问短,怎么这么鸡妈妈的妈妈。”
“鸡妈妈的妈妈?”
“呀!”
路奥森的脸一下子红了,那张灼热的脸似乎在演唱“热情的沙漠“,他越想平静,脸却像牛那样固执而无法平静,依旧一红如故。
广富见了,想笑却不好意思笑,就像抑制呼之欲出的屁那样难受。他觉得路奥森是读书人就是读书人,脸皮薄如蝉翼。但在这个黑过墨汁的社会立足,脸如此之薄,金钱只会送他离开,直至千里之外。广富试图打破僵局,说:“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路奥森从来没有想过,他想见一步走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介意到你那里看看吧。”
广富心想:反正我带得你来就有能力隐瞒你我真正的职业,即使不能,我也会拉你下水一起游,演一场“鸭子戏水”。他虚伪地笑着说:“好啊,到这里来彼此也有一个照应。但不说我不提醒你,这个社会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混,要想成**,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路奥森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了,但他还是随口问了一下:“什么代价?”
广富意味深长地说:“比如因辛苦而导致身体的疲倦,甚至还有**乃至灵魂。”
路奥森如受了惊的鸟不能飞翔,他无语。
广富淡淡地吐了一口烟圈,引着邻边的女士们义愤填鹰、骂骂咧咧的。
路奥森不知在哪找到一个招魂大师终于招回了三魂七魄,定了惊。他冷冷地说:“代价?哼,从上车那一刻开始我就割出去了,只要有钱我什么代价都可以接受。”
他扬了扬头,血液中的恨又开始蔓延,说:“你知道吗,从路承彦抛弃我们那刻开始,我就无法做回以前的那个做事畏畏缩缩,狠不下心的路奥森。”
广富听了吃了一惊,心里骂了一句:见鬼了,这鸟毛比我更狠。放他在身边,有天该不会吃了我吧。但他也挺敬佩路奥森的,想起当初自己鼓着豪言壮志来到广州准备大展身手,谁知口袋里的钱莫名其妙地跑了。自己找了十几天都找不到工作,后来遇到了洪哥,洪哥笑着问他:“你够狠么?”
他饿着肚子点点头。洪哥仰头大笑,说:“是么,那我就试一下,你给我杀了他。”
洪哥指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并抛过一支他觉得千斤重的枪。他腿软地站在那里,寸步难移。“动手啊,倘若你没胆,今天死的将会是你。”
洪哥厉道。他想到“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别人死总是比自己死好一些,自己总不能倒栽。于是他第一次杀了人,之后便变得越来越狠了。洪哥见了,走到他的跟前拍着他的肩膀,说:“好,果然够勇,以后你就跟我吧。”
广富拼命地点头。洪哥扬起他的头,说:“鸭,你做么。单凭男人的那条柱子,大把大把的银子会流进来。”
广富抚摸着空无一物的肚子,心想:做鸭总比饿死好吧,这份职业就当**的男人免费**了。想想自己也挺划算的,别人花钱嫖的是有性病危机的残花败柳。而自己免费享受的是身家清白的良家妇人。从此广富便成为了迷城一个不可多得独领**的人才。
广富想到至此,心酸酸的。然后同情地对路奥森说:“以后你就会明白这个社会的残酷了。”
路奥森初入社会,脑子就像入水似的,很傻很天真地说:“只能说死而后已!”
广富没有接话,依旧抽着烟**一缕一缕的圈雾。这车厢狭小,味道确实有点呛人。他完全不顾邻座那群女人的诅咒,说今天遇到了瘟神,下去要去打小人。
广富轻轻弹了一**上的烟灰,眉宇之间有一种不可言传只能意会的愁绪,这愁似乎一辈子都难以逃脱。广富提醒地说:“记住!以后你听到了什么或看到了什么,只要不关你的事的,你都不要管不要问。社会不像学校,遇到一点小问题就追着老师问。这些问题你迟早都会体会,会解决!你明白么?”
“不明白!”
“你迟早也会明白的。”
他瞟了路奥森一眼,心想:学生味还是挥之不去。
路奥森听了心里七上八下的,他觉得这个社会露出了张牙舞爪的面孔,使人心惊胆跳。或许社会本身就是一个深渊,大家都拼命地向上爬。爬到顶部的人虽然得到了成**,同时也带来了一身的疲倦,一世的孤独,毕竟能达到顶部的人少之又少。而在深渊底部的那一部分人却遭到别人的践踏,就算化作了一堆白骨亦无人问津、理会。
良久,路奥森忐忑不安地说:“涉足社会,人心难测。广富,你放心,我会小心为人处世。更何况你在我的身边。”
说完,他便担忧地打了一个冷颤。“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广富重申地说,前后语气轻重明显不同。他脸上露出了令人无法解读神秘的笑容,如同花丛中的小女孩,有点调皮,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