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笑,看着朱尚生不住感叹道:“早听说朱经励的业务骨干,今日一见果然是器宇不凡,以后恐怕是请朱经理关照我才是。”
朱尚生连说不敢,又摇头道:“姚总这话太客气,来之前我特意打听了一下贵公司的租用合同,那金额看的我是心惊肉跳,能保本就不错了。”
朱尚生说着,忽然轻描淡写了一句道:“不知道姚总的盈利能不能撑起这些租金,我是很头疼,想要将这几千万的租金赚回来,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工夫。”
这次连米萌都听明白了,朱尚生表面上是在感叹租金贵,实际上是在讽刺要家网打肿脸充胖子,还没盈利就租用这么大地方,完全是在烧钱。
朱尚生被墨远泉安排接手尚京市场,对要家网早有研究,知道要家网正在烧钱扩张的阶段,多半是入不敷出,才会故意说了这么一句。
言下之意,我们找房网租用整栋大楼,那可是和政府签订合同的真金白银,是实力的象征。
你姚衣不过是沾了尚京本土的好政策庇护,更有姚起保驾护航,不断输血róng zī,靠着烧钱的方式运营,才能吃下那么多市场份额。
就连这租房恐怕都是姚起出的钱吧?
朱尚生说完,环顾四周被他挑起怒意的要家网员工,又笑道:“还是姚总的租金比我们的便宜?不会吧。我看金融科技大厦建成日期还在荣光大厦之后,租金只会更贵,恐怕还在我们之上。”
朱尚生一步一步的紧逼并非没有原因,他早将姚衣做为死敌,现在不过是借机刺探一下姚衣的反应。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朱尚生敢来尚京,自然也是抛开了场外因素,要和姚衣硬碰到底。
何况此时要家网正处于动荡期,点出昂贵的租金可以引起更多不稳定的因素,能够推动要家网的崩溃,就是好事。
朱尚生盯着姚衣,眼神里的贪婪和狠毒毫不掩饰。
他恨不得现在就将要家网吞掉,将姚衣扫出这个行业。
“朱经理这话,倒是有趣。”
姚衣淡笑道:“看来王辉调走留下的烂摊子,让朱经理也很紧张啊。”
朱尚生眯了眯眼,姚衣脸色从头到尾没有半点变化,语气平淡的像是看到了一只街边的野狗,根本没有半点情绪。
情绪控制倒是满分。
朱尚生念头一转,又道:“这次我们前来慰问,也是想为要家网解决一些困难,若是真的有资金缺口,姚总不妨直说,我们找房网一定会尽力帮忙。”
姚衣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朱尚生脸上,表情变化十分复杂。
那种复杂,就仿佛是姚衣忽然发现了街边的野狗原来是兔子一样神奇。
姚衣终于开口道:“既然朱经理一定要关心资金缺口的问题,我也只能如实相告。尤经理。”
“老板。”尤佳落答应着走到两人面前。
姚衣淡淡道:“你告诉朱经理,我们的租金是多少。”
“好的老板。”
尤佳落直面朱尚生,开口笑道:“朱经理,我们要家网在金融科技大厦的租金是一年三千四百万,押一付一,也就是说,我们今年共付资金六千四百万,合同刚刚签没多久,足够我们用到明年,请问您满意了吗?”
朱尚生一愣,皱眉道:“怎么租金那么低?”
找房网的租金竟然还在要家网之上,这让朱尚生完全无法理解。
除非……
他猛然醒悟,就听尤佳落笑道:“因为这栋大楼本身就属于姚氏集团……我们老板说,这栋楼空着也是空着,少赚一些总比没得赚好,请问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整栋大楼都是姚氏集团的?
好大的手笔。
这也太真实了!
朱尚生喉结抖动两下,略一摇头,脸色微微发白。
他知道姚衣难缠,可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土豪到如此地步,这种资本战真要打起来,绝对不是自己能接得住的。
他心里微叹,怪不得王辉被打的节节败退,数千万真金白银烧下来,这谁顶得住?
同时他心中警醒,现在要家网崩溃在即,如果姚衣孤注一掷和自己拼命,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只能智取,绝对不能和他对着干。
只是一瞬间,朱尚生便已计划好了对付姚衣的策略。
他勉强挤出个笑容,赶紧几步走入了会议室,坐到了杨董的身边。
尤佳落跟在姚衣身边,小声嘀咕道:“老板,这个姓朱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上来就问我们资金缺口,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米萌也紧张道:“就是,他一双眼睛贼溜溜的,刚刚盯着老板都开始冒寒光了,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老板,你可千万要小心。”
柳珏在旁边摇头道:“到底是谁要小心,你们心里真不知道么?刚才这位朱经理可是被咱们打得脸都肿了,现在恐怕是去向墨远泉诉苦去了。”
她压低声音道:“姚总,我们这么做,不是曝露了资金充裕的事实,和我们的既定方针不一样,会不会引起墨远泉的猜忌?”
姚衣眉头一跳,微笑道:“墨远泉这个人有很多优点,不过他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自负。”
成功的人往往都十分自信,严格来说,自信是一种有益的自我催眠,可以将自己最强大的一面展现出来。
可当自信到达顶点的时候,就会转化为自负,自负的人最大的特征,就是刚愎自用,听不进别人的意见。
墨远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