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等事?”
赵夫人双目圆睁,想要坐起身,起的急了,身子一软,又躺了回去,可把旁边的嬷嬷唬了一跳,“夫人啊,您想起来叫老奴一声,您刚晕过,哪来的力气啊。”
马车里一股子浓重的中药味,小几上放着一个小瓷瓶的药丸,赵夫人身子虚弱不是一天两天,青璃能体会一个做娘的担忧,春儿姐和北堂谚去了哪里,众人不得而知,一路上想必要吃点苦头,但愿北堂谚能一直不变,好好保护春儿姐吧。
时辰已经不早,赵夫人的马车坏在半路,青璃让嬷嬷扶着人,上了自家的第一辆马车,她陪着,麦芽,于嬷嬷和刚才的青衣丫鬟到后面一辆马车,因为丫鬟的无礼,赵夫人得知之后,很郑重的和青璃道歉。
“夫人,春儿姐离开之前,有什么征兆吗?”
青璃托着腮,脑子不停运转,赵晚春和北堂谚亲密,或许得知什么秘密也不一定,尤其是大秦的密道在哪里,这是一个关键,以春儿姐的性子不会直说,没准会间接表现出来。
“唉,要是有征兆就被我看出来了,问题是没有,冬梅跟着她那么多年,都被蒙在鼓里,那丫鬟难过了好久,后来我做主,给了她卖身契,配了一门亲事。”
根据赵夫人所说,春儿姐姐除了在赵夫人生辰那天送了一套亲自定制的首饰之外,一切如常。两个人不在一个院子,只有早晚晨昏定省的时候能看到她,春儿姐又是个安静的性子,不与人来往,在平阳也没有交好的姐妹。
“那么,冬梅现在在哪呢?”
虽然打听出什么的希望渺茫,青璃还是决定试一试,万一有什么线索,不能就这样错过,冬梅是一个很好的人选,跟在赵晚春身边,肯定知晓一些。
“就在城北胡同,她嫁的男人是个小商户,开了一家小作坊,做芝麻油的。”
马车很快到了城北大营附近,青璃下了马车,换下第二辆马车的青衣丫鬟,天太晚了,也不好上门拜访,她细细叮嘱车夫把人安全送到知府后衙。
城北大军的军营门口,站着一溜儿的士兵,气候严寒,众人裹得严实,头上带着帽子,口罩,只留下一双眼睛,下身里面是棉袄,外面是羽绒大衣,因为羽绒有限,外衣是执勤巡逻的士兵们串换着穿,一直到膝盖下面,鞋是一双厚实的棉靴,这样抗风,在雪地里站立的时间长,脚上也不会如往年一样生冻疮。
“什么人!大半夜的跑到军营重地来干什么?”
士兵们见到马车停下,立刻包围成一团,青璃这才想起自己是换了马车,也换了车夫,士兵们不认识,所以产生了误会。
“是我。”
青璃撩开厚实的门帘,在于嬷嬷和麦芽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士兵们见是她,立刻换了一副表情,有了笑模样,“少夫人,您咋来了,冰天雪地的。”
“是啊,您还没回凤阳过年吗?”
士兵们围城一团,和青璃搭话,青璃也笑着回答了几个问题,见大家冷得缩成一团,又让于嬷嬷从马车里端了热茶,只有一个茶杯,众人轮流,车上的水不够,剩下没喝到热茶的,就被分了点糖果吃,这次出门着急,没有准备太多的吃食。
“你们少将军在大营吗?最近要回去,所以过来看看,要是太晚,我就不打扰了。”
青璃关心了一下士兵们的身体,得知巡逻之人夜里也有热热的姜茶喝,她这才放心,就算穿的衣衫很多,在外面站一夜也是够难受的,军营里人多,尽量挑一些身体素质好的士兵。
“前段少将军给了探亲假,俺娘给俺送了鞋袜,才得知家里过年的物事齐全,往年吃不到五花肉,今年送了好几斤呢。”
士兵摸摸脑袋,憨厚地一笑,他们在前线卖命,最是担心家里的爹娘,有送温暖小分队不时地去探望,他们也能放下心来,虽说他们不如大秦蛮人勇猛,可是战场上,逞匹夫之勇作用不大,讲究团队作战,大周将士团结一致,绝对不给大秦修生养息的机会。
和士兵们聊了几句,青璃被其中一个士兵带领,进入到城北大营,这里面是一排排房舍,淳于谙的住处在最里面一个单独的小院,青璃到门口之时,发现里面还亮着微弱的油灯。
“少夫人,您来了。”
方侍卫正好掀着门帘,从门内走出来,见到青璃先是一愣,片刻之后堆满笑,“快请进,属下就不叨扰了。”
淳于谙的院落就和他这个人一样清冷,院子里一颗树也没有,在屋檐底下是一些枯草,青璃对着方侍卫点点头,快步走进房间。
入门处是厅堂,有一张八仙桌,上面摆设着干果点心和茶碗,墙壁雪白,没有一点装饰。淳于谙听见响动,从内室走出,拉过青璃冰凉的手,揣到怀里,眼眸深邃,“要回凤阳了吗?”
“是啊,大概就这两天吧。”
淳于谙的胸膛滚烫,那种热度从手尖传到青璃的心底,她勾了勾嘴角,仔细地盯着他的下巴,去毛发的药水效用很大,却不是永久的,只是几天不见,他的胡子又长出来长短不齐的胡茬。
“这几天练习了一个新阵法,想等成熟之后,攻打大秦。”
淳于谙先坐在椅子上,把青璃拉倒他的腿上做好,用下巴蹭了蹭她软软的乌发,嗅着那熟悉的香气,顿时缓解了他的疲惫,心里生出一种满足之感,但愿这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