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些百姓真真愚蠢,这和玉器铺子有啥关系?”
于嬷嬷咬牙跺跺脚,听风就是雨,当初陈公子送铺子,可小姐也没有占便宜,用了两块极品玉佩来换,这事还指不定谁吃亏呢!
有人闹事,青璃也想去看一眼,等到马车赶往最繁华街道时,又被百姓们堵在街口,太多人出动,男女老少,每个人都一脸紧张之色,其中有人大喊道,“快去衙门啊,下晌知府大人开堂问案了!”
呼啦,人流拥挤,百姓们小跑前进,青璃家的马车被挤到一个角落动弹不得。
“小姐,这些人咋回事?”
于嬷嬷麦芽发现,百姓们对陈公子的死太关切,就好像有一双无形地大手,在推动着事件,若不是相信这个时代没有太多歪门邪术,青璃都怀疑他们是被精神统治了。
比起当时陈公子的招亲大会,这也就不算什么,陈家在北地世代行善,在百姓们心中地位太高,就如自家下人说说,几乎每个百姓都得到过陈家的恩惠,就算本人没有,家里亲戚肯定有那么一人。
已经过去七天,赵知府才开堂问案,想必也经受很大的压力,青璃很刻意地没有过问,她怕弄巧成拙,季悠这次的果断超乎想象,要说忧心也有些,季悠娘亲已经故去,在季悠心里,已经没有什么重要的人了吧?
“小姐,季悠小姐留下的丫鬟还在卿和堂呢。”
于嬷嬷提醒自家小姐,就在前几天,这丫鬟被青璃接到府上,不知道犯了什么病,非要跑到衙门去哭喊,坦白杀人凶手就是她自己,受到季盼的威胁,不得已而为之。
此事当时没有多少人看到,人被赵知府送回来,青璃厉声质问,若是诬陷不成,反倒连累了季悠呢?那丫鬟也是个烈性子,自己写了认罪书,按下手印,喝了毒药。
半夜时分,韩霜起夜,听到隔壁屋子有呻吟声,她去一看,见对方口吐白沫,第一时间通知青璃,把人送到卿和堂医治。
“让她也先住着吧,冷静冷静。”
沉默片刻,青璃终于开口,她理解这种主仆情谊,在这样问题上,不一定有用,但是那个丫鬟真的用生命在表白心迹,也难怪季悠最后把这个丫鬟托付给她。
说到韩霜,青璃要赞叹一声,目前发现她是个不错的姑娘,一直跟在府上帮忙。青璃有打算,把她送到沈家的铺子去做工,到时候包吃住,每个月也有银钱,足够自给自足,韩霜可以安心等待他哥归来。
这是最初想法,但是后来青璃改了主意。韩霜不骄不躁,识字又会算账,小楷写得工整,考虑到最近家里新铺子开张,正是用人之际,不如留下来帮着打理生意。
百姓们散去,马车这才一路顺利地到达玉器铺门口。众人下马车,马姑娘第一时间打开大门,从里面迎出来,她眼睛红红的,里面有红血丝,似乎刚刚还哭过。
“怎么回事?”
青璃抖抖袖子,进入到玉器铺,马姑娘在门口张望一番,又快速地关上门,用帕子点点了眼角,面色中带着轻松,“小姐,多亏您晚来一步,带头闹事的百姓太嚣张了。”
那人马姑娘听说过,叫赵二麻子,貌似和知府赵大人还是远亲,小时候脸上出过天花,留下印子,才得了这么个称号。赵二麻子算是平阳的地头蛇,平日里为非作歹,给一些地下赌场回收赌资,整日里身上带着大砍刀,又是个混横不讲道理的,很多人都怕他。
今日赵二麻子带着一群人,开始在门口叫骂。富顺见来人,让伙计们把所有的玉器都收罗好,就怕来人野蛮冲进来,损坏店铺里值钱的玩意。
刚拾掇好,赵二麻子带着一群流氓冲进店铺,马姑娘阻拦,就把她推到墙角揍了一顿,又打了掌柜富顺和账房,声音引来北地巡逻的士兵,这些渣子就跑得不见踪影。
“那么掌柜呢?”
青璃冷冷一笑,正愁找不到人撒气呢,偏巧着送上来一个赵二麻子,她真不知道是佩服这厮的勇气可嘉,还是要为他默哀,在北地,敢动她莫青璃的人,纯属是嫌自己命太长。
“掌柜的头上出了血,被送到卿和堂包扎了。”
铺子里也请了两个护卫,不过对方一下子冲进来几十人,好汉架不住人多,己方才吃了亏。铺子里,桌椅板凳散乱着,一地的木头屑,马姑娘掏出帕子,擦了一个还算干净的座椅。
青璃抱着胳膊,在铺子里走了一圈,这赵二麻子就个小瘪三,炮灰一个,不是幕后人物。根据马姑娘所说,对方常年给地下赌场要账,肯定能结交三教九流的人,其中有大秦探子,她一点不意外。
“可怜见的,手都肿了!还真有人敢在小姐地盘撒野啊!”
于嬷嬷去后堂打了一盆热水,透了一个布巾,让马姑娘擦手,马姑娘被赵二麻子打了,手已经红肿,手腕处伤口冒着血丝。
“啪啪啪!”
铺子外面有人拍门,马姑娘顿时哆嗦一下,她面色惊慌地道,“小姐,您快去后院,顺着角门出去,我还能挡一会儿!”“别怕。”
青璃从袖兜里拿出来一盒药膏,放在马姑娘的手里,微微一笑,安抚道,“无妨,这是伤药,比卿和堂的还要好些,你净手后涂抹在伤口处,只要约莫一个时辰就能消肿。”
马姑娘点点头,忍住眼泪,刚才真的很可怕,可是看到青璃之后,她突然就觉得小姐肯定能处理好此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