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庶子庶女也有一系列的政策,庶子不可继承家产,除非家里没有嫡子,记名在嫡母名下,必须得到嫡母同意。可以说,政策一出,彻底保证正妻以及嫡出血脉的利益,京都最先开展起来,那些富户家里惯于宠妾灭妻的老爷们,也乖乖回到正房,不敢触霉头,真有那正妻告到了衙门,那富户被打得屁股开花,那叫一个惨!
说起习俗,青璃也能跟着聊上几句,她去过大秦泗水关一次,因为整晚专注于打劫,关心的都是银子和金银珠宝,若是说还有什么印象,恐怕就是那个富户老爷搂着两个小妾寻欢之事,男子fēng_liú,无关年纪,都垂垂老矣还惦着梅开二度。
马车转了一个弯儿,撞上了街道两侧的青砖,突来的颠簸,让于嬷嬷脑袋磕到了车窗旁边,她揉着脑袋,念叨着,“小姐,这辆马车就是不如您原来那辆。”
于嬷嬷所说的是青璃习惯坐的,因为麦冬要到京都去,就让给了她和外海公主丽莎,想着这一路太远,也能坐着舒服一些,现在这辆马车是后来打造,减震设置不太好。
“咦,这不是府上的张婆子吗?现在是当值的时间吧,她咋又出来了,还鬼鬼祟祟的?”
头碰到了车壁,于嬷嬷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立刻看到一个青色袄子的背影,那个张婆子走路很有特点,外八字,才四十多岁,就像个小老太太,也是个矮胖子,平日里新宅下人们总是打趣,说二人像姐妹,于嬷嬷每每听到都会撇嘴,她可是京都高门出来的婆子,能和这种市井中的人一样?就是气质上,她也甩了张婆子几条街,能说出这样话的人,真真是没见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张婆子?不就是二门处那个。”
新宅的下人不多,多半是老弱病残,这个张婆子是后来进入的,听说府上有人介绍,她死了男人,是个寡妇,又没有人倚靠,过的日子惨兮兮,府上正好缺人,有人帮着牵线,管家也就心软答应了,平日在二门上看门,跑腿送信,也不是重要活计。
“小姐,要不老奴下去看看吧,总觉得有点啥事呢,这婆子不能是大秦探子吧?”
因为总是有人说二人像姐妹,于嬷嬷嗤之以鼻,心里就记恨上了,抓紧一切机会上眼药,直接找最狠的地方戳。这人签订的是活契,所以一直在二门当差,青璃对这种人不太信任,不会让人进入到院子里。
“让车夫停下马车,你跟过去看看。”
青璃点头,她倒是不认为对方是大秦探子,新宅里也有淳于谙的隐卫,若是有不轨之人,早就被发现了。不过这个张婆子前几天三月三还在请假,说是上香,管家还说呢,最近总找机会出府,有时候回到府上已经过了晚膳的时辰。
于嬷嬷下马车之后,青璃斜靠在车壁上,闭着眼睛沉思,从陈公子身上偷来的鸡血石印章,还在她身上。研究良久,也没有发现其作用,陈府所有的宅院查找遍了,挖地三尺也没发现宝藏,后来和淳于谙交流过,他认为这并不是开启宝库的钥匙,而是钱庄特殊印鉴。
大周大秦很有多钱庄,汇通钱庄,四海钱庄等等,从印鉴上来看,并非是一般的玉佩,而是贵重的鸡血石,那么钱财肯定是存在一个相当有实力的地方,至少是值得信任的。
青璃对陈公子了解不算多,想要逼问一些事实,被季悠抢了个先,再也没有给他张口的机会,看来这枚印鉴的作用,还要慢慢调查,只要想到,或许有大笔的钱财没到她手上,青璃就肉疼,放在别人手里,哪有自己拿着安心。
等候良久,于嬷嬷这才从小胡同里出现,三步并作两步,弄堂里都是泥土路,她的鞋上已经被泥水浸湿,衣裙上也有成片的泥点子,雨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把脸上涂抹的白粉儿冲洗下去,露出一张暗淡的脸来。
“于嬷嬷这是咋了,和丢魂一样,难道说那边有啥猫腻?”
麦芽顺着车窗对着于嬷嬷招手,让马车靠近几步,停在弄堂口。于嬷嬷一身湿地上了车,抖了抖,麦芽赶紧递上茶水,“于嬷嬷,你说你急什么啊。”
“先回新宅再说。”
于嬷嬷咽了咽唾沫,对着车夫喊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是滚烫的,她脸色一红,讪讪道,“小姐,这个张婆子怕是不能留着,就是个脑子有问题的!”
青璃很好奇,于嬷嬷满脸不可置信,似乎看到听到了什么,但是她不说,青璃虽好奇也没有追问。
马车很快到了新宅,在二进门,留守的是另一个婆子,据这个婆子说,张婆子总是找借口说自己不舒服,有点女子隐秘的病症,想要出府去看,让她帮忙顶班,当然是有偿的,会给她一部分银钱,同是女子,得了隐秘病症,这也说不出口,婆子就答应下来。
到了小院,青璃叫了水,她自己洗漱一番,让于嬷嬷和麦芽整顿,等她洗漱妥当之后,于嬷嬷麦芽也换了一身新袄子过来服侍,用干布巾帮着她绞干头发。
出去折腾一趟,青璃有些疲惫,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爆米花桶,一边吃一边抬眼看于嬷嬷,“怎么,这个张婆子为啥不能留?”
“这,您是个未出嫁的姑娘家,让老奴可咋说呢。”
于嬷嬷耷拉着脑袋,组织语言,这件事既然知晓,就要揭穿,不然少将军得知她隐瞒什么事实,肯定要被重重惩罚,季盼随手就变拍飞的情形历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