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嬷嬷服侍她睡下,点着头:“男人们谁个不贪心,看着个好的,就放到后院,自己却又没那么多精力一一安抚。三十岁前的女人还好一些,多少能沾些雨露;三十岁后,女人的姿色衰减,男人的心自然也就淡了,偏女人这才刚懂得房事的妙处,成日过得如同枯井似的,旱得发慌,便只能靠自己了。福晋不需害羞,后宅多少女人都这样做的。只是,这些个东西却需要收拾妥当,莫要被人知道了。”
继福晋觉得通体舒泰,指指床下一个暗角:“你给我藏到那儿吧!”
郝嬷嬷这才注意到,那个角上居然是个藏物的所在,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金银玉器等好东西,不免拿起一个在手上摩玩,继福晋睁眼看到了,轻笑道:“你若喜欢,就拿走吧!不过是些玩意儿!”
郝嬷嬷大喜过望,一迭声谢了继福晋,把那盒子放了进去,又锁好暗格,手里拿着小金佛喜笑颜开道:“福晋也歇了吧!老奴就在屋外,有事您唤老奴!”
继福晋闭着眼点点头,郝嬷嬷弄灭了灯盏,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古代多少因性苦闷的女人,继福晋不是第一个,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一妻多妾的男人们只顾着自己过得顺意,却不免有那各种暗渡陈仓的手段,瞒了男人在暗地里进行,这是一个时代的问题,也是男人们自己的选择!谁也怨不了谁!
玉儿晚上与雅尔哈齐说起白日的事儿,雅尔哈齐挑眉问:“那个王嬷嬷不会那么笨吧,整治丫头还留了首尾?”
玉儿捂着嘴儿乐:“你当我跟三哥学的兵法是白费的呢,我这是将计就计!找了药让绿菊抹在手上,那手就肿了!”
雅尔哈齐看着媳妇儿淘气的样子忍不住捏捏她的鼻头:“你不怕被看出来让她反咬一口?”
玉儿得意了,那是空间的药,这世上,有几人能看出来。
“放心,没把握,我也不做!反正,本就是那嬷嬷欺辱了绿菊,我也没冤枉她,不过是趁势而为罢了。”
“你还会什么计?”雅尔哈齐笑谑道。
玉儿想了想:“从嫁给你,我用了金蝉脱壳、以逸待劳、李代桃僵、偷梁换柱、将计就计,嗯,不少呢!”
雅尔哈齐抚额,合着,嫁给自己,她就没清净过?
“嫁给我有没有觉得委屈?”
玉儿笑道:“额娘早教过我了,这嫁了人和在家里做闺女过的日子不可能一样,再说,前面的十几年都在为嫁人后的日子做准备呢,也没什么啦!”
雅尔哈齐搂着她,不免心疼:“可我本来是想要让你过得和以前一样顺心的!”
玉儿拍拍他的手:“至少你没弄一群女人来让我心烦,你阿玛待我也不错,不过是继福晋找些碴子,没什么的!”
雅尔哈齐把头埋在她怀里:“可我心里觉得难受,以前我想着把你娶回来,一定要让你过得比在你家还好,一定让你以嫁给我为荣的。”
玉儿笑呵呵道:“我嫁了你,身份儿不是高了?出去了,人家还会说这是贝勒爷的夫人不是。”
雅尔哈齐闷闷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向来不看重这些。”
玉儿轻笑着拍拍怀里的脑袋:“虽不看重,也不防碍我享受被人尊重的乐趣不是。再说,嫁了谁不都得过日了吗?只要你与我不离心,这日子就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雅尔哈齐埋在媳妇儿怀里,眼眶有些湿润,“你这样,总让我担心自己待你不够好,什么时候你不乐意了,就不理我了。”
玉儿叹口气:“夫妻之间,应该互体互谅,你便有再多的不好,但你只守着我一个人过日子,我也知足的。”
雅尔哈齐在玉儿怀里蹭蹭,哑着声音道:“我守着你,我乐意只守着你!”
玉儿有一下没一下揉着他的脑袋道:“什么时候你厌了,烦了,不守着我了,我也能过!”毕竟,在前世那样的社会,也有一半儿的男人无法做到对婚姻忠诚,而剩下的一半儿,许多是没有条件出轨,或者知道出轨的代价不敢出轨罢了!雅尔哈齐这样的身份,能做出这样的承诺,已经很可贵了!
雅尔哈齐搂紧她,呢喃道:“我不能过呀!”
“且看吧,咱边过边看!”时间,能让一切甜言蜜语掩饰的真相露出来,女人,只需有一颗坚强自爱的心,便无需畏惧!如果再有聪敏的头脑,睿智的思维,那么,到了哪儿,也可以过得好啦。
自从那日以后,老妈妈没事就爱来玉儿的院儿里坐坐,老妈妈是陪伴了庄亲王五十年的人,自然身份不一般,虽也是妇差,却是能顶半个主人的。玉儿从小陪着太太长大的,自然知道老人喜欢怎么过日子,玉儿把她当太太一样敬着,老妈妈是积年的老人精了,自然分得清旁人待她有几分真心的,玉儿的真心诚意她明了于心,待玉儿便不免更加亲近。日子就这样一日一日过着,十月三十,是玉儿十五岁及笄生辰,同一天,还是伊拉哩府老太爷与四阿哥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