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没入厢房的兄弟二人,主持想哭,他天天冷水洗浴呀,没味儿!还有,那不是脏得发黄,僧人的常服就是青黄间色、或褐,或黑、或赤的呀。主持想解释,可是,那兄弟俩早没影儿了,留下大师孤零零伫立在寒风中……
玉儿看着跑进来的兄弟俩,嗔道:“看看你们的模样,玩得一身的脏,赶紧去洗洗。”
已坐在房内的武氏笑道:“两位阿哥真是好模样,又聪明。”
玉儿笑着客气两句,把雪梅也拉到谈话中来,只是,现在房里以为她为尊,她却是想偷懒也不成的,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哈啦,好在,有惠容在,她倒也不用费神引导话题,所以,生女儿好呀,女儿是额娘的贴身小棉袄呀,玉儿想得高兴,抱着小嘴儿叭叭说话的惠容叭叽叭叽亲了好多下,亲得惠容小脸儿通红还直翻白眼儿,不用想她就知道,额娘准是又母爱泛滥了……
一边的萨娜见了安布与小表妹亲密的样子,也不由得抱住了自己额娘的胳膊蹭了蹭,嗯,她也有额娘疼,真好。
武氏在一边看着这两对母女,羡慕得不行,可是有什么办法,谁叫她没女儿呢。本来今儿是与爷来求子的,可现在自家爷与雅贝勒爷去了别处,只能一会儿自己去求了。
用罢斋饭,众人闲聊几句消完食后,武氏,雪梅与萨娜自去求佛,玉儿则领了自家的三个儿女去了方丈室。
把儿女丢给那两个吃饱喝足又在下棋的男人,玉儿自坐在一边抄经。
被占了巢的住持则去忙他的事去了。反正寺里房子不少,便是要找一处念经也好,睡觉也罢,总不会缺了他的。
冬日天短,玉儿抄完一本经后,从空间又拿出几本放在一起。今儿没少给人家主持大师添麻烦,多给两本手抄的经文也是使得的。
不说送走这一群贵人回去后的方丈见着多出的经文如何惊喜,只众人坐在马车里听几个嬷嬷禀报两个阿哥在寺里引起的混乱便把玉儿乐得不行。
雅尔哈齐叹道:“你就纵着吧!”
玉儿笑道:“四堂兄素来是个迷信的,不知道听了这事儿做何感想。”
四阿哥坐在自己的马车里,听着武氏转述今儿两个为菩萨真身莅临做秘记一事时,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爷,怪不得您带妾来广济寺呢,看来,广济寺的佛确实很灵,您说,妾这次求子是不是能成?爷,妾希望明年就能为您孕育一个孩子!”
四阿哥看着武氏浮上红晕的娇媚的脸,轻嗯了一声,之后便闭上了眼。
武氏见上午还很有兴致的爷这会儿却一幅意兴阑珊的模样,转着眼珠想了想:“爷,可是人太多扰了您的兴致?”
四阿哥听了这话睁眼看一眼武氏,她的意思是雅尔哈齐一家打扰自己了?还是她对玉儿有意见?皱了皱眉,果然,小妾不能太宠,太宠会让她们忘了本份。又闭上眼的四阿哥不免想起那个形销骨立的萨娜,那就是个前辙啊。乌喇那拉氏作为嫡妻,做得很好!……
武氏偎在自家爷的身畔,觉得很幸福,心里转着念头想着回去若能一举得男,爷会不会给自己升侧?想着李氏的两个儿子现在没能养在她身边,武氏的嘴角翘了翘,以前,她总压在自己头上,现在栽了吧。生了儿子又怎么样,以前,她见了福晋也敢抬头挺胸,现在呢?现在弘时认也不认得她!哈,爷让她在院内静心理佛,果然这几年她连门儿也没出去。只不知当年到底是什么事儿惹着爷了?记得那是大阿哥病后的事儿,想来,应是李氏把手伸到大阿哥身上了。
武氏眯着眼把头靠在自家爷的身上,她可不会像李氏那样蠢,爷喜欢听话的女人,也喜欢有韵味的女人,却绝对不喜欢有野心的女人,李氏得意忘形了,或者说,她是心太大了,大阿哥有多得爷看重,她就有多嫉妒吧。李氏第一个儿子没保住,乌拉喇那氏有没有动手脚?恍惚听说有,因为那个孩子与大阿哥的日子太近了!
武氏抱着自家爷的胳膊蹭了蹭,现在爷宠爱她,她得抓紧机会怀一个,以后,才有个靠,不知道什么时候,爷又会再宠别的女人……
武氏的心里刀绞似的疼了一下,她咬着牙挺了过去,这是命呀,这天下,有几个女人能像伊拉哩氏那样占尽宠爱呢?
武氏以前也听人提到过这个女人,今儿见了才知道,她可以活得这样自在!连自家这个冷面的爷她也敢不搭理,还敢白眼相向!是呀,她将来是实打实的亲王福晋,她可以比别的女人活得恣意……
为什么那个俊朗英伟的雅贝勒爷就那么宠爱她呢?她是长得美,可是这天下的美人什么样儿的没有?为什么那个雅贝勒爷就只守着她?那个男人看着明明比自家爷更有人味儿,比爷年轻,却同样位高权重,他应该更能牵动八旗贵女的心吧,怎么就没人想法子进了他的后院儿呢?他自己也没想着弄些不同姿色的女人回府?八阿哥和他一样宠着嫡妻,可府里也不缺各种美貌的女人呀。这天下,真有不花心的男人吗?……
嫉妒?武氏想,这天下,有女人能不嫉妒吗?那个伊拉哩氏,天下的好事儿,她都占全了,就连生下的儿女,也一个赛一个的聪颖健壮……
武氏咬紧了牙,满嘴的苦味,那个伊拉哩氏,生下来就是让别的女人产生无力与挫败感的吧。不论别人何等幸福,到了她的面前,那幸福都会显得薄弱、卑微!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