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普看着他额娘不说话,玉儿只能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儿子,你说今儿这又是谁要对付咱们?”
弘普看着额娘烦恼的样子,拍拍额娘的胳膊:“额娘,没事儿,这些有我们男人来处理,你只要开开心心过日子就行了。”
玉儿被儿子的话煞到了,一把抱着儿子冲着小脸儿啾啾啾亲了足有几十下,亲得弘普一脸口水。
唉呀,要了人命了,额娘的母爱一泛滥,就爱抱着儿女狂亲,不亲到她心里的爱让儿女深刻感受到,她就停不下来……
好容易等额娘停了下来,弘普板着红通通的脸,顶着一脸口水道,“额娘,你放心吧,阿玛出京前交待过儿子了,儿子会护着你和弟弟妹妹的。”
看着自家额娘眼睛又开始放光,弘普头皮一紧,赶紧又道:“今儿这事儿,也不复杂,你儿子我转转脑子就想通了,不过是太子爷家的想收拾我,结果把几个堂兄扯了进来。”
玉儿皱起眉头:“怎么又惹着太子家的了,你一直很乖呀。”
因为自家额娘无条件无原则的信任与宠爱,弘普翘了翘嘴角:“许是有人在他们耳边说什么了吧,谁知道呢,事事都要弄个明白,这日子就没法儿过了,这些小事儿,不用放在心上,出大事了,咱们再计较。”
“儿子,什么是大事儿?”
“伤着咱家人了,就是大事儿。”
“儿子,你现在就伤着了。”
弘普道:“几个堂兄比我惨。”
“那背后的人呢?”
“额娘,儿子自己会找回来的。你不擅长这个,你不用管。”
“儿子,你嫌弃你额娘了。”
看着假哭也不会的额娘,弘普叹口气:“额娘,你不是说每个人只要做她擅长的事儿就成了?你擅长照顾人,我们一家子你都照顾得很好,这不挺好?”
“呜……”
“额娘,知道了,儿子会把结果告诉你的。”除了妥协,还能怎么办?
玉儿不咬手绢子了,“儿子,别忘了啊,额娘喜欢听你欺负别人。”
“额娘,你不是让儿子们不要仗势欺人?”
“矮油,欺负坏人,仗仗势也成的啦。”
“额娘,你不是说上书房那都是兄弟?”
“唉呀,你这孩子,兄弟有那坏的,也要欺负回来啦。”
“所以,额娘,这个全看你心情,对吧……”
“小屁孩儿,我是你娘……”
“嗯,我挺高兴你是我娘。”
看着儿子乐了,玉儿也乐,唉呀,就算再怎么着,儿子不会嫌弃自己,这就行了。
庄亲王跟着进了儿子的贝勒府,听着孙儿把事儿从头说了一遍,便与孙儿一起分析案情,玉儿在一边听得昏昏欲睡,所以,斗心眼儿什么的,她实在不是那块儿料呀。起身做了一盘儿点心给那祖孙俩送了过去,便去抱两个三头身的小儿子玩儿,现在,她也就能在这两个小子面前找回一点儿自信了。所以,天才儿童什么的,实在是伤心伤肝伤胃呀!
同一个晚上,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府都在进行皇孙的再教育,主题分别是《论上书房之隔岸观火》、《也论稳坐泰山》、《防暗箭多论》……等等,等等。
晚上,玉儿坐在房里看分明传回来的信件,满纸的平安,无事,不用担心看得玉儿直噘嘴儿,不过知道自己在这些事儿上面帮不上忙,玉儿也就撂开了手。有什么法子呢,弹弹琴,做做衣裳,制制药什么的,她还能行,可对于政治,她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第二天,收拾了一个包给分明挂在身上,把信装在它脚上的管子里,把它放了出去。她从不担心分明会被人射下来,分明那身儿羽毛,她都想给丈夫穿身上,刀枪不入呀,多好的东西,又漂亮。不过最后到底放弃了,刀枪不入的东西,她空间里还有,可分明,却只有一只呀,总不能把它拔成个白身吧!
又过了些日子,弘普下学回来坐到玉儿跟前。
“额娘,皇太后处死了宫里几个下人,另外,我也替自己报了仇了。”
“怎么报仇的?”
“我让太子的两个儿子把上书房的堂叔堂兄堂弟都得罪光了。”
“啊,儿子,你好厉害,你怎么做的?”
“咳,其实,也没费什么功夫,不过是在他们两人密谈的时候让大家都听到了而已,唉,没什么技术含量。”
看着傲骄了的大儿子,玉儿母爱又泛滥了,于是,弘普在贴身小太监窃笑的目光中再一次顶着一头一脸的口水板着脸出了他额娘的房间,唉,虽然他也喜欢额娘的亲亲啦,可是,他现在也是大人了,额娘却还把他当两个弟弟一样。唉——
不久,皇帝回来了,又没几天,雅尔哈齐他们也回来了。
玉儿上上下下打量丈夫,眼眶不自禁就湿了:“怎么瘦了这么多?”
雅尔哈齐失笑:“好了,好了,进府吧,这外面虽也没什么人,可到底不是自己家不是。”
玉儿把泪花眨了回去,跟着丈夫从府门往回走,一边走一边问些琐碎事,雅尔哈齐也笑着一句一句答,有些话即使妻子问过几遍了,他也仍然耐心地一次一次重复着。
泡在温热的水里,妻子一遍一遍为他擦着背,闻着水汽中妻子身上独有的馨香,雅尔哈齐满足地叹口气,这日子才是人过的呢,赈灾期间看到的那些都沉到了记忆的深处,那些凄惨的、阴暗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