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皇离开京都后,回到衡州孟城在此驻守下,冥皇忽然大病了一场,每日卧病在榻养病。
而雅君则率领十几万骑兵离开京都,一路快马加鞭的围堵楼昀去了,气势汹汹的模样似乎要活煮了楼昀一般。
冥军军营主营帐篷中,冥皇脸色苍白的靠在床上,不时的捂嘴咳嗽几声,虚弱的气色使她整个人凌厉之气掩去,反而多了几分柔和,但眉宇间的戾气却越来越重。
床榻边站在两人,梳玉和梳影,梳玉低头看了看中的药碗,递给梳影,示意给主子喂药。
梳影眉目不动声色的微微一蹙,平静的接过碗走上前在床榻前一整腿弯下跪地,垂下头,双手恭敬的递上碗:“请主子喝药。”
梳玉看的直摇头叹气,她这弟弟真是没救了,让他喂药不是让跪下啊!公事公办的态度哪会增进感情。
不知想什么的冥皇一脸出神,动了动眼皮,斜斜的瞥向跪在床前的梳影,一头墨黑的青丝梳理的非常整齐,衣襟整理的条条有理,无一褶皱,可以看出梳影是个很爱整洁并有洁癖的人,一张脸没有男子该有的柔美,但五官端正,鬓若刀裁,黑眸宛如一汪黑谭,一片平静墨黑,丢一颗小石子进去,似乎也激不起半点的涟漪,鼻梁下是一张永远都抿着紧紧的薄唇,此时跪在那露出优美的脖颈,一袭玄色长袍衣摆垂落在地,他恭敬的举着手中的碗,神情冷漠又清冷,仿若世界的一切都影响不了他。
梳玉一直观察着冥皇,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弟弟看了许久,心也跟着跳动了起来,难道陛下发现弟弟的好了?
跪在地上的梳影自然感受到那专注审视的目光,将手中的碗递前一分:“主子,药快凉了。”
冥皇没有结果药,沉默了许久,忽而开口说道:“梳影,如果你有楼瑾一半的媚,一般男儿家的柔,孤或许早就娶你了。”
梳影脸色不变,只淡淡的回了一句:“若梳影与平常男子一样,或许就没有资格跟随在陛下身边多年。”
冥皇微微怔然,这些年陪在她身边替她暗中处理一切麻烦的一直都是梳影···可是她对梳影却一直不闻不问,甚至对梳家的承诺都还未实现,梳家和梳影在背后的付出她都知道,可是她这次却为了一个男子丧心病狂,呵,是该回归正常了。
“回国后孤就兑现当年承诺,娶你为夫,册封你为我国皇夫。”帐篷里的一片安静,只有冥皇淡然又缥缈的声音,似乎还有回音,一直充斥在梳玉和梳影耳边,不听的回放。
啪嗒,一碗药从梳影手中滑落,在地上打碎发出清脆的响声。
冥皇面色倏然一沉:“怎么,你不愿意?”
“我···”梳影抬起头,茫然的望着冥皇,嫁给陛下?若是曾经他或许会觉得没什么,反正这也是家族希望的,可如今为何心里反而有些慌乱?
梳玉连忙在旁边跪下:“陛下,是弟弟太高兴了,才激动的把药洒了,卑职立马让人在熬一碗。”
“原来是这样。”冥皇若有所思的看着梳影,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可那张脸永远都是面无表情,不由有些烦,其实梳影长得不丑,只是并没有让人惊艳的感觉,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越看越好看,特别是他的气质和普通男子不一样,身上似乎有股禁/欲气息,让人着迷。
“那就这样吧,梳玉你修书一封回去,让她们开始准备吧。”冥皇收回视线,转移开话题,对梳玉说道,“另外,过几日就启程回国,冀州那一带势必会被夜雅君收服的,我们也没必要再去插一脚,与衡州相邻的惠州与袁州都与千机国相邻很近,也不易再动手,不然千机国那边会出兵的话,于我们就是腹背受敌很不利。”
梳玉听的暗暗称赞,陛下就是如此,总是不动声色的将整个局势分析的清清楚楚,不由问道:“陛下这次是算准了夜雅君不会向我们动手吗?”
提到夜雅君,冥皇就是冷笑:“虽然孤月城有御老将军五十万兵马未动,但是若她们联合来围攻孤的话,孤手中好歹有五十万兵马,若要想全灭,那必须得付出惨重的代价,若是她们逼急了,孤肯定会与她们来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到最后都会损失非常严重,在后面若是千机国发兵的话,不管是我们还是夜雅君都可能无力招架,甚至死在元国,这样得不偿失对大家都不好,夜雅君这人精明如斯怎会愿意吃亏,她定看出了这些,所以才会放我们离开,估计她现在忙着去追杀楼昀吧,楼昀也真是可怜,这皇帝位置还没坐多久就要入黄土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梳影突然开口冒出一句。
“那你觉得楼昀哪里可恨了?”冥皇饶有兴趣的问道。
梳影哑然,完全没想到陛下会回他,道:“在夜雅君锋芒太盛的时候欲想斩杀,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下只会惹得满身搔,然后把一只雏鹰强行逼上天翱翔天下,智谋不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楼昀不败谁败?”
冥皇讶异,没想到梳影和她想到一起了,脸色柔和了几分:“所言极是,楼昀确实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果不是楼昀相逼,夜雅君就不会跑到孤月城自立为王,后金或许也不会灭亡,而一切都是因为楼昀太蠢,反而成就了夜雅君的野心和一个借口。
梳玉看两人愿意聊天,冰冷的眼露出几分笑意,这些年来陛下与弟弟之间似乎有一道厚厚的无形墙,隔开着两人,平日里相处两人都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