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烈,跟我讲讲你的幕后老板吧。”男人的声音也非常的醇厚好听。
“幕,幕后,老板?先生,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罗烈小声地说,脚步不由自主往后挪了挪。
男人用不耐烦的语气说道:“审人这种事,我就说了我不行,这要一句一句问,什么时候是个头儿,他不说难道我还得求他不行?”
转而,他却是对着罗烈,用极温和的声音说道:“罗烈,不用怕,告诉我,你的老板是谁,我向你保证,你若是好好交待了,我一定不让他们给你用刑。你知道我们这儿的刑罚吗?哦,对了,你一定是不知道的,要不然我给你介绍一下吧。”
他动了动,把左腿搭到了右脚上,用一个舒服的姿势坐着。
眼神却是看着罗烈的:“你知道可以把针插到人的指甲缝里吗?哇,很痛的,很痛很痛,疼得人死去活来的,啧啧。”
男人的声音里仿佛都带着一种可惜,一种疼痛。
罗烈只觉心惊。
“罗烈,你想试试吗?”男人的话风一转,直直问他。
罗烈吓了一跳,后退两步摇手:“不不不,不不不。”
男人轻笑,似乎对罗烈的反应很满意:“嗯,那你就别让我费劲,给我说说你的幕后老板吧。”
“我,我没有,没有老板。”罗烈的声音干而发颤。
“哦,没有幕后老板啊,那就说说你办公司的钱是从哪来的吧,别说你中了彩票,这种事是可以查到的,你告诉我一点查不到的信息好不好?我是第一次审犯人,要是什么都问不出来,很丢人的,要是我被他们给笑话了,那我可就只能拿你出气了。”
男人说得云淡风清。
可是罗烈只觉得自己腿肚子都在发抖,因为这个男人越是说得云淡风清,罗烈却越是紧张,这个离他那么远的男人,却能给他无形的压力,让他感觉得到冰冷的压迫感。
那个温暖的声音,就仿佛来自地狱一般,丝毫感受不到温暖。
他,分明就是一个魔鬼。
罗烈的膝盖一软,人就跪到了地上。
男子轻轻一笑,对于自己的话能达到这样的效果非常满意。
他静静看着罗烈,等着他开口。
“是,是我的外甥女,让我为她做事,为她张罗公司的。”罗烈说完,如释重负一般。
“哦?外甥女,你的外甥女是谁?我怎么觉得你的外甥女应该叫叶轻语呢?”男人的声音里透着困惑。
罗烈点头:“是,我的外甥女叫叶轻语,但是,但是——”
他偷眼看向男人。
男人微笑,居高临下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但是什么?”
“她,她现在,不叫叶轻语了,她,她叫罗晴雨。”罗烈心头一跳,连忙说道。
男人没有说话。
他站了起来,仿佛自言自语,又好像在说给什么人听:“就是这个罗晴雨喽,也是那个叶轻语,没错了。”
他走到了罗烈的身边,他站着,罗烈跪在地上,他睨他一眼:“罗晴雨在什么地方?交待了就放你回去,不说,或者说假话,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罗烈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跪直了身体:“我不知道她在哪,她从来不告诉我她的行踪的,她在m市有两处住处我去过,但是她也不一定就在那里,她,她,有些神出鬼没的,而且,她也不是很信任我,重要的事,她不会交给我做的,我只是负责一些简单的事务罢了。”
他小心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咽了口唾沫:“她,有一个儿子,很能干,让她很骄傲,她的儿子是她跟一个日本人生的,那个家伙很有势力,在中国也很有势力,轻语她,主要是依靠她的儿子。并不会依靠我做什么事,我,我只是个摆设而已。”
罗烈已经明白,这些人是冲着叶轻语来的,跟他没关系。
可是这个男人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他可不能为了叶轻语把自己搭进去。
况且,他的确不知道叶轻语都做了些什么,也不知道她具体打算做什么。那他还有什么能为她遮掩的?
没有什么事能比他的命重要。
这个男人太危险,他身上的气息,处处透着一种死亡的味道,让罗烈不由自主的腿软脚软,心里发抖。
他说的话,他全信,他一定有能力让自己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的感觉,他早就尝过了,他可不想再尝。
这个男人让他莫名的想起那个修罗一样的叶修文,他们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