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恶的99年啊！
可惜那件事策划成功，太激动晕过去后，她的id不知道掉落到了哪里，万幸外公留给她的书和灰色的单肩包没有丢，却也只剩下了，她为了方便带出来的小卡片儿儿童手机，还有几张第四套人民币，和一些重要的随身物品，好在不是智能机，而且这时的手机卡又没有实名制，不然她就要穿帮了，但她的银行卡……实在是令人痛心！
虽然她有时坏心眼儿又冷血，可好歹她也是成长在14年的萌系少女，在这个i没有普及，度娘还没有后世那么完善，动漫和周边都还不是正品，流传也不广的年代，y更是天方夜谭，她出了道观之后，果然又做回了有动漫少女烦恼的俗人。
想到她已买了票，还没来得及去欣赏的美战舞台剧，她通过笔友，才弄到的刚更新一卷的《10》，还有她的《圣母在上》，她的《冰之魔物语》……她一屋的手办和cos服，她真的做不到外公那样，不在乎“身后之物”，不行，胸口又疼了……
她揉揉眼睛，刚才好像又睡着了，最近这几天，拿起书本就犯困，居然在聂先生的办公桌上也睡着了。她站起身，看了一会儿杜鹃花和金鱼，再一次赞赏着，这整间办公室的布置：聂先生果然是一个情趣高雅的人。
而那个情趣高雅的人，不在意她的随便，继续和他的属下张峰，商量着三十八辆车的事儿。
两天之期很快就到了，贺清明还真是一块儿难啃的骨头，对下属一向宽容的他，于是又宽限了张峰最后半天。他昨天接到了电话，那两个妓女的尸体被发现了，张峰养的好手下啊！看来那个赵志钢是不能留了。
他今天穿着黄色的马甲，和白衬衫搭配在一起，气质沉稳又尽显风范，依旧歪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手中的烟也是白雾不断。
星辰迷迷糊糊听到了他们要谈的事情，当然，聂先生有言在先，没有什么事儿需要避讳她，她也可以随时进他的办公室不用敲门。这种信任的姿态，又刷了她不少好感，她也渐渐地，不再怕他平常的碰触了。
她走回聂先生专属座位旁，坐在了他为她加的木椅上，拿出了纸笔。
嗯，处理尸体居然那么不当心，埋的又浅，还把受害者的手机丢在了抛尸的地方，冲那位仁兄的杀手素质，指不定还留下了别的痕迹。地处偏僻就可以高枕无忧吗？她真想当着那个赵志刚的面儿问一句：亲，你当这是拍戏啊，玩儿票啊，这么随便，太不专业了吧！那么精明的聂先生，居然有这样的下属，她真替他心累。
于是星辰的纸上有了第一条儿总结：这是一个只有自己是神，属下都猪的聂总。
她看的出来，那位张总算是聂先生最得力的下属了，但从他的言谈举止上，星辰分析出了他致命的弱点：太过自信！不过，他那黑皮本儿的“副本”，星辰倒是留了一下心。
聂明宇依旧没看她，接了桌子上的电话，放下听筒后，虽然他仍是那副大局在握的模样，但星辰觉察到，他有一丝落寞。
“你知道上面儿派谁来查这件案子吗？刘振汉！”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这位发小儿了，一旦刘振汉沾上了这件事儿，只怕有些棘手了。说是发小儿，可那是头倔驴，不消说卖力查他，指不定把龙腾这点儿老底儿全兜了！
一手插兜，微靠在了身后的桌子上，慢慢地，他脸上笑容消失了。
“张峰啊，贺清明那儿要抓紧了，你可只剩下今晚了！”
看着张峰有些视死如归的表情，她满脑子里回旋着一句话：“你这是在为难我胖虎！”
把张峰打发走后，他陷在了沙发里，或许他早已预料到，有些事儿，已经无法挽回了。
星辰看了看自己一时兴起的那张总结：这是一个只有自己是神，属下都猪的聂总；这是一个眼线遍布的聂总；这是一个太过重视兄弟情义，但什么都不说的聂总。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也许是感染了他现在低沉的情绪，她把纸揉成一团儿，扔到了桌脚的垃圾桶里。
她把下巴抵在了交叉的双臂上，聂明宇看了看她，走到了书柜旁，翻起了一本《罪与罚》。
“昨晚和你说的事儿，想清楚了？”
在两人交心之后不久，聂先生又一次向她提起了上中学的事儿，她用了一堆理由，都不能改变他的决定，难道他们真要为这件事儿耗着了。
“那位贺科长，是很正直的人啊！”
她用上了很崇敬的语气，她从来都没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过话。
“嗯，和我是校友，年龄挺大了。”
“这样正直的人，在那个位置上很少见了，聂先生，是要出手对付他了？”
“人能从洁白里拷打出罪恶，也能从罪恶中拷打出洁白。”他用《罪与罚》里的一句话，回答了她的问题。
“也对，常行善而不犯罪的义人，世上实在是没有。”她也用了《圣经》，向他阐释了自己的态度。
她走到了他刚才坐的沙发旁，看了看墙上正中镶着的，他那张风度翩翩的艺术照片，自恋的程度，和外公还真挺像的。
她的外公啊……记得初二的暑假时，有一天他兴致勃勃地，参照唐古法，从早忙到晚，为她做了一桌烧尾宴，还没高兴多久呢，下一秒脸就拉长了，再下一秒已然是无比痛心的表情：“我的小星辰啊，如果将来有幸要照顾你的人，容貌不及外公，才学不及外公，连厨艺都比不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