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在下不愿满足姜小姐,而是这有些不方便”,他皱了皱眉,面上似乎有些难为之意。
正要接着说,这时潋滟却突然打断,语气惊叹:“难道这玉佩只有你未来娘子才能看的。”
白浟湙愕然“正是……如此。”
“扑哧。”
姜潋滟肩膀微微的耸动,素手掩住嘴角的笑意。
虽然方才空气中那丝丝的冷意现在已经荡然无存,但白浟湙唇边微微僵硬的笑意却更让她确信他身上有玉佩的存在,并且很有可能就是她要找的那块,这一把铤而走险。
“没想到我从卖话本里听来的竟是真的”,姜潋滟曼声笑语。
“今个来时路上,挽香去帮我买东西,马车停在一卖话本的铺子旁,正好听到一人在那念话本,讲的还就是风姿卓越的白姓公子寻玉觅妻的故事。”
“原来如此。”白浟湙静静的看着姜潋滟,一双眼似笑非。
“不是如此那还能是怎样呢?”姜潋滟嗔道,“白公子可能不知,这书店铺子里以你为原型的话本可是数不胜”,她眼眸又一转,“而且话本可是非常畅销呢,怎么说那老板也得分你点红利吧。”
见姜潋滟露出一副‘为你感到不值’的样子,白浟湙心里微微烦躁,不由得紧了紧思绪,但脸色却是愈发温和,“不过是博众人一笑,即是借我的名义,何乐不为?”
“白大公子心胸宽广,无人能及,在下佩服。”
姜潋滟一挑眉,轻轻对上一双深意的双眸,勾了勾唇,将额前一缕碎发拂至耳后压下,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白公子今日邀我不是游湖吗,怎地一直坐在这儿喝茶,难得于这霁月湖上泛舟一次,不看看这醉人的山水不就可惜了吗?”
“姜姑娘说的是。”白浟湙眸眼深深,唇角的弧度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姜潋滟敛衣起身,腰间细碎的流苏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响,清脆而优雅。
小舟的速度并不快,一位坐在船尾的老船夫在摇橹,波纹静静的荡漾开去,几条小鱼轻快的跟在小舟后面,似同水浪嬉戏。
在阳光的照耀下,霁月湖碧绿的像一块翡翠,熠熠生辉。
湖边的山不高,却峻。层峦耸翠,郁郁葱葱。站在船头,放眼看去,湖光山色自成一体,迎着凉爽的微风,让人不由得身心舒畅,感觉心旷神怡。
白浟湙偏头看着身侧迎风浅笑的女子,眼底滑过一抹隐晦的神色。
这位姜小姐一跃成为锦绣山庄的‘大小姐’,还能让齐钰拱手将山庄一半的属劝赠与义女,绝不是笑一笑这般简单。
一个月前锦绣山庄齐钰齐庄主突然大摆宴席,邀请江湖各派各门好友,只为宣布一件喜事:收故人之女姜潋滟为义女,并将象征锦绣山庄一半掌庄权的信物交与她。这令在场中人无不惊异,齐钰只有一个女儿,按理也应该将这信物传给自己的亲生女儿,怎的会交由一个外人......
白浟湙转过头,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山水,唇边一如既往的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一袭白衣广袖在风中翻飞,挺拔的身姿倒映于湖水中,宛若谪仙临世。
……
“小姐,你这样太冒险了?”
“对啊,万一那白公子是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怎么办?”
水榭亭台上,两个侍女一脸焦急的对着正写写画画的女子不停的问叨,那女子丝毫不被这两个叽叽喳喳的丫头打扰,神色淡然,手中的笔没有一点停顿。
姜潋滟放下笔,呼出一口气,这才抬起头看向两个满眼担忧的侍女,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是不是人面兽心伪君子,这我可不知道。”
“小姐。”,丁香恼着脸喊道。
“小姐,此次这番实在是太惊险了,而且我们不在你身边,若是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是好。”挽香皱着眉道。
“虽说是惊险,但也证实了白浟湙的身上的确有一块玉石不是吗?”姜潋滟一边继续手里的动作一边回道。
“可小姐能确定那是我们要找的那一块吗”
“不能。”
“那小姐你还犯险。”小姐这般诈出白公子的秘密他定为恼怒,万一那白大公子是个阴险狡诈之徒可如何是好。
“放心,他眼下顾忌我跟锦绣山庄的关系,而我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由他的亲侍领入那艘小船,我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可少不了麻烦。”至少白浟湙目前还不会对她做什么,即使她触碰到他的底线,他也得暂时忍下去。
话说回来,这位白公子此番相邀,并未表明真正来意呢。
“小姐......”挽香还想劝些什么,但见小姐不想再谈的模样也就把话咽了回去。
姜潋滟起身拿起刚刚涂画好的纸张,交给两个侍女。
虽说此番实在冒险,但也就是凭着此人对她这个小女子还并未放在眼里,毫无防备才能让她诈一诈,只怕此番过后就难了。
“小姐画的可真好看。”,虽然小姐此次实在冒险,但幸好并未发生什么事。丁香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立刻被画上的人吸引去了注意力。
白纸上画的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面容如同水墨画般隽永浅清,就好似雪后山间那吹来的悠扬轻风,沁人心脾,让人为之一震。
此人正是白浟湙,比之她们从集来的画像上看到的更细致添了几分□□。
“小姐画技又见长了。”挽香感叹道。
“只是这人的样貌不是很清晰”,丁香扑在画前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