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让我走??
“皇上,您要是有事儿就请您直说……民女浅薄无知,实在不知道皇上您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令桓宇将身子扭过去了一边,这丫头如此不依不饶,非要问出来个究竟才肯罢休吗?
实话说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是不想让这小丫头离开。若要真说个道理出来,他一时半会儿竟还说不来。
原以为,这小丫头会像其他女人一样,对自己百般依从,往自己身上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想起来那么多的呢。可她就跟寻常人不一样啊……除了忌惮了自己几分……
“你就不想与朕多呆一段时日?”
嗯?
为什么要多待。
苏清婉着实叹了口气儿,“皇上,民女斗胆说一句。您虽贵为天子,有九五之尊之身,可您也不能强人所难不是,否则不就污了您的清誉吗?皇上能看上民女,乃是民女的福气,可民女以为自己鄙陋,无福消受。”
这,算是赤裸裸的拒绝吗?
真真是有趣,他一个帝王,竟然在个小姑娘跟前吃了闭门羹。
忽的他想起了当年初遇方韵时,她在梨花树下舞刀弄枪,穿着一身水红裙子,甚是引人注目。方韵不似寻常女子般往他的怀里只倒,而有着自己的一套想法,甚至想着什么时候能上战场去为家国打仗……就这么与她打打闹闹了好些年,令桓宇直到弱冠之年才娶到了这么个独特的女子。
如今在宫里呆了这么久,方韵倒是少了以往的灵气了,不过她的嘴皮子功夫倒还是没怎么变,整个天朗,就属她敢跟自己斗嘴。
哦,不对。
现下又多了眼前这个丫头有如此般不要命的性子了。
不过,俗话说得好,物极必反。何况是对她这般心性刚烈的人。她都把话给说到这儿份上儿了,随她去便是。不能逼得太紧,否则少不了是要把人给逼走的。
“朕不过是与你说笑罢了,你当朕有那么多功夫与你闲聊?罢了,今夜不留你了,你回去罢。”
他说着,话音还未完全落下,苏清婉就行了个礼,直直的转了身往殿外跑。
“你这南越圣女,朕倒是感兴趣的很,改日有空,还请你多跟朕说说你在南越救世济人的好故事。”
眼前那人的脚步子明显的顿了顿,而后也没有解释,就这么消失在夜幕之中。
其实他一眼便看出了这“圣女”有假,走路都走不稳,怎么可能是在南越生活多年的人。不过,没有戳穿,一是因为科尔钰的有意隐瞒,二则是说,他也觉着这身份,这服饰,有趣的很。
小丫头,期待与你的下次见面。
“皇上,今夜不早了,您还批折子吗?”
陈公公小心翼翼的说道。
原先以为,皇上留那南越之女下来,是要宠幸一番的……可哪想到,他刚在殿外候着没有多久,殿门就被那南越女一脚给踹开来了……
如今敢这样对皇上的女人可是少见了,竟让皇上一张热脸给贴了冷屁股……即便是皇后娘娘,论胆量比起她来说也要逊色三分啊。
“今夜不批了,朕去看看皇后。”
令桓宇伸了个懒腰,此时没有外人,他也便不那么拘谨,挑着个台阶便一屁股坐了下来,瞧着身边的人面露难色有话想说却支支吾吾的半天不说,他着急了,“你怎么回事儿?什么时候办事儿变得如此磨叽了,有话直说呗。难不成你现在胆子大了,要瞒着朕了?”
陈公公吓得直不起来腰,砰地一声跪在了地上,“皇上您多虑了,奴才哪儿敢呢。只不过,您现在去拢翠宫怕是有点不方便,皇后娘娘在训人呢。”
训人???
令桓宇有些不敢相信,“你说皇后在训人?”
方韵她一个向来心慈手善的人,怎么会?
如果是训奴才,那便也罢了,断然不会弄出来这么大动静的。所以说训的一定不是奴才,不然怎么会连自己身边的人都知道呢?
“后宫之事,朕不便插手。”
“皇上,皇后娘娘训的不是普通人,是楚凝公主啊,皇后娘娘她一直罚公主在外头跪着,不让她起身……”
原先他是不打算跟皇上说的,毕竟皇上他是日理万机的大人物。可既然皇上提到了皇后,他便免不了要插上几句嘴了。不然到时候到了拢翠宫跟前,瞧见公主在那殿外跪着,估计又要怪自己知情不报了。
“胡闹。”
令桓宇眉头皱着,“楚凝若是天朗之人,她身为国母训诫自然没有什么。若为妃子,她身为皇后训诫自然也没有什么。可楚凝是北疆的人,是朕许配给恒王的准王妃,她怎么能?”
他说着,直直的站起了身,气儿还没捋顺就急匆匆的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叹着气。方韵自晖儿走后便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与自己常常吵架,生了不少嫌隙。他原先想着,待这段时间的风波过去了,便好好给她赔个不是,安抚安抚她的情绪。
可今日她竟罚了一位别国公主跪着,着实是过分了啊。
楚凝进宫以来,从来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大不敬的话。就是这样一个小心翼翼的女子,也要招惹她已居皇后尊位的人的妒忌吗?
还是说,楚凝当真犯了什么事?
不应该啊……
里拢翠宫越近,令桓宇的心就跳的越快。仿佛自己与方韵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并不是偶然。什么时候她的心性已经变了,自己却没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