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可为什么从来不说要戳穿自己,还要自己小心翼翼的在他面前伪装……
“皇上……皇……”
“别说了!就快到了,朕这就宣太医……”
太医?太医能治好她吗?令桓宇不知道,可是现下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他的脑子也并不清醒,说实在的,都有些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在做些什么。
为何瞧见好端端一个人,好端端一个同自己并无甚关系的人,被方韵给折腾到了这种地步,竟然也会有同万千蛊虫腐蚀心脏一般,那么揪心,那么难捱。
自打第一天识她起,她清秀灵动的音容相貌每一刻都固定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他盼望着再见她,想不到再见时她便摇身成了南越的圣女,献上了一颗驻颜丹。
科尔钰给她打马虎眼,其实他都看得出来,只是没有明说。而后他还派人偷偷去过南越调查。圣女这名号,只有南越民间有之,而且,已经荒废了数代无人继承了。
从那刻起他便怀疑起了怀里这美人儿的身份,不用多言,只稍稍一个眼神,自己的手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多久便带回了有关于她的所有的消息。
原来她叫苏清婉,原来她也一直在蒙骗自己。
从来没有人敢对他撒这种弥天大谎。虽是有些生气,可倒也觉得颇为有趣。
如今瞧着这姑娘,被方韵按在那血池里头,丝毫都没有了灵气,他又怎么能不心疼。
终于到了他的寝殿,一路走来不知受了多少人的指点,可是他却丝毫不在意的,将苏清婉的身子给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榻之上。
“皇上……这……”
陈公公有些诧异,对令桓宇的行为表示不解。
皇上向来是个狠心的主儿,可从未见过他对哪家的姑娘如此上心,竟然连带血的身子都不嫌弃,直直的给抱了回来……
当初对方韵,估计也是不过如此罢……
都说人心隔肚皮,可他这位皇上可不是隔肚皮那么简单了。这么多年,少有人能走进他的心里头……有时候他甚至想着,先皇和太妃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生了个这么铁石心肠的孩子,谁都捉摸不透。
“宣太医,还愣着干嘛?”
令桓宇还有些喘着气儿,可他也顾不得那么多,还没来得及坐下,便又站了起来,指着身边两个贴身的宫女说,“你们,去备水,给她沐浴。洗干净些。”
这一屋子的血腥味儿,任谁闻了都会受不了。不过令逸安不同,他想的倒不是味道难闻,他想的是,怎么着也得让清婉休息的舒服些,将身上那又黏又腻的东西都给去了,或许她能好受不少。
“愣着干什么呢?朕的话都是耳旁风了?”
令桓宇一声呵斥,那几个宫女一下子便给吓得跪倒在地。也顾不上龙榻之上的那位姑娘身上到底有多血腥,只能硬着头皮,捂着鼻子,就这么直生生的将苏清婉整个人都给抬了下去。
“皇上,奴才以为,皇上此举……此举……”
陈公公想要告诫令桓宇,不要太过火。凡事都要有个限度,这样当着天下人的面将一个传闻中的狐妖给带回了他作为君王的寝殿,免不了是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的。
“怎么了?”
令桓宇那不怒自威的表情,却又让年事已高的陈公公退却了三分。
比起直言规劝,他觉得,似乎现下不惹怒正在气头上的皇上更容易保命一些……
“摆驾拢翠宫,朕倒是要看看,皇后究竟在弄些什么名堂!”
拢翠宫。
方韵走上两步路,便跟丢了魂似的,站都站不稳了。
“娘娘,您还是快些歇息吧。皇上等会儿指不定是要过来问话的……还是清醒着些好。”
澜莺说着,将方韵给扶到了床榻上。她背对着她,似乎还在为方才的事情闹脾气。
“哎呀,娘娘。您跟皇上是结发夫妻,有什么说不开的呀。更何况今日被皇上救走的,是只狐妖。这事情要是一传出去了,人人都只会说,您皇后母仪天下,为天朗考虑……皇上只不过是一时之间被那狐妖迷惑了心智……”
狐妖狐妖,她是真的不想这么称呼江姑娘。毕竟人家也是为了皇后娘娘的事情真真切切的上了心的……现下弄成了这般模样,是谁都不愿意的吧。
不过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忽然停了。
只是给皇后娘娘拆个头而已,怎么一下子拆出了这么多白发。
澜莺的双手在抖动着,心里头实在是慌得要死。该不会是她手上沾了什么东西吧……不对啊……娘娘的头发怎么忽然就白了这么多……
原先同江姑娘从太医院回来的时候,她还在为找不到方韵而急眼,可随后听了江姑娘的话,往西找了没多久,拢翠宫的宫女便出来了,说皇后娘娘不知何时自己回到了寝殿……她欣喜之下回去一看,方韵的脸哪里还是之前那般皱纹横生,简直就是宛若初生一般……细致嫩滑,比吃了那驻颜丹之后,还要美丽。
而她的眼神之中却是多了几分冷冽,不似以往一般,温柔的都能捏出来水了。
当时她并没有想太多,因为方韵一回来便差人跟着她去了禁生狱牢……
皇后娘娘到底是怎么知道皇上将江姑娘派去了禁生狱牢的,到底是怎么变得如此青春美丽的回来的,又到底是怎么在这似乎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就又成了这副年老的模样。
这都不是常理可以解释的了,甚至有些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