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撞,那势必会挤撞别人。

只要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样做不行,所以人与人之间都有关系,或疏或亲,都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一条路。

蓁娘看着惠氏翻看袜子上的缝合处,觉得这一刻舒心温暖,她还没有那么冰冷,也做不到那么冰冷,她对自己、对未来,有十足的信心!

想起那么多的小外甥,蓁娘不着痕迹的摸了摸肚子,脸上泛起笑,现在铺路,正是时候……

除夕那日,东宫里上上下下热闹了一番,蓁娘等人把一顿宴席吃到深更半夜,大家放开了玩耍,行酒令、猜灯谜跳舞,把个内廷闹得要翻过来!

李晖陪着兴致颇浓的父亲走在宫墙上俯看火树银花的长安城,纵横交织的灯光像巨大的棋盘,天子豪气冲天,趁着酒兴作诗一首,身后的宦者忙提笔记下。

天子身边跟了一大群儿孙近臣,听了这诗都纷纷赞好,八岁的齐王嫡长子李承懋有些不耐烦,噔噔噔的跑到祖父身边大声道:“阿翁!咱们都走了好久了,可不可以放烟花了啊?”

齐王李璋急忙呵斥:“阿翁面前,不得无礼!”

天子看着虎头虎脑的大孙子,对三儿子有些不满:“你凶他做什么!”

李璋想要辩解,天子又道:“你以为你小时候就不失礼了?”

众人大笑,李璋听了这话自己也笑起来,摇摇头跟上前面的祖孙二人,跟在天子身后两步的李晖眼角不经意的看过,二弟李喆的脸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中看不明显,他牵着自己的长子李伯衷低着头慢慢的走。

他再看看眼前天子微弓着腰顺着李承懋的手指的地方看去,正有人家在放烟花。

天子呵呵的笑,李承懋踮着脚趴在祖父耳边悄悄说着什么,天子点点头,牵着他的手小声嘀咕,偶尔大笑,身后一群人都看得莫名其妙。

李璋看了一眼面上带笑的李晖,只觉得周身舒畅,上前两步,与李晖并肩行走,道:“阿兄怎么没有把大郎带着?”

“周太妃想看看他和蜃子,派人来接过去了。”李晖看也没看李璋一眼。

李璋心里冷哼,面上笑道:“这日子过得真快!一转眼又是一年了……”

李晖似笑非笑道:“三弟也会感慨光阴?”

“可不是!”李璋搓搓手,“总觉得昨天咱们才像承懋那么大,在父亲膝下玩闹,现在想想,都过去十几年了!”

听了这话,李晖心里闪过一丝冷意,就在他跟承懋一样大的八岁时候,父亲就如同现在这样,在除夕夜跟胡氏和李璋玩到半夜才回正房跟母亲守岁。

尽管母亲叫了好几个小内侍陪他玩,李晖还是趁着出恭去溜了一圈,看见父亲拉着李璋在花园里的走廊上猜灯谜,胡氏跟在身边温柔的看着父子二人。

李晖看着他们讽刺的觉得那才是一家人,李璋侧头看见了他,愣了一下后对他露出一个得意挑衅的笑,李晖心里又恼又痛。

转过身跑着回到母亲的身边,他没有把看见的事说出来,只因为那些事其实太多了,他不愿母亲再被伤害。

想到刺中了李晖的痛点,李璋嘴角露出一丝讥讽。

李晖看着不远处活泼的李承懋,心里反而平静下来,语气沉着道:“过了年三弟也要忙起来了,还是趁着这几日好好放松一下才是!”

李璋笑着应了几句,后面的人看去,真是一幅兄友弟恭的美好画面,只是大家都不傻,这两人之间的交恶到了就是走路都不会走同一块地砖的地步了……

大年初一,内外命妇给皇后拜过年后,再来东宫给太子妃拜年,蓁娘早早的就起了床,周嬷嬷等宫人给她磕头拜年,蓁娘笑意盈盈的一人发了一个大红包,“你们服侍一年也辛苦了!这是辛苦费!”

捏着红包,地下的人个个喜笑颜开,吉利话一箩兜的往外泼,给阿木穿戴一新后,侍女嬷嬷们拥簇着蓁娘去了光天殿。

太子妃还在更衣,殿内已经来了几个人了,阿木已经能立起脑袋了,殿里点了火盆暖乎乎的,阿木不耐烦的想要蹭掉帽子。

蹭不掉急的小人儿嗷嗷叫,惠氏一把抱过去逗他:“阿木新年好!快给庶母拜年!”

今日的拜见是个较为严肃的场合,娘子们个个都涂脂抹粉的,天子近来喜欢上何美人发明的飞霞妆,用胭脂把侧边脸颊涂红,额头用雌黄画上美人尖,点上花钿。

还要用青黛把眉毛拉向上额角,跟鬓角连在一起,美其名曰越峰眉,抹上口脂,还要在下巴点上假痣。

不仅宫廷里,就是长安城的妇人间也流行起这个妆容,齐氏悄悄跟蓁娘吐槽这个妆容有多怪异,可天子喜欢,大家都得跟着迎合。

蓁娘憋着笑看着妆容细节不尽相同的众人,阿木伸出小手指想要摸摸惠氏的额头,惠氏拉过他的小手作势要咬,阿木咧着嘴呵呵笑。

劝了齐氏几句,蓁娘道:“我敢打赌,今日娘子也画着这个妆!”

等太子妃和太子从内室走出来,蓁娘看见她果然也画着飞霞妆,只是整体更为美丽。

一番大礼过后,蜃子牵着大郎,奶母权娘抱着阿木,给上首的太子夫妇拜年,太子妃一人封了一个大红包。

蜃子跪在蒲团上,磕了个头道:“祝父母大人吉祥安康、万事遂意!”

太子拉起她笑着摸摸头,太子妃搂过来摸摸她的小脸。

大郎早就等不及了,强忍着等阿姐说完才上前道:“我给阿耶阿娘拜年了!祝愿阿耶阿娘四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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