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开始显得薄弱,在余欢急切想要寻求答复的片刻,他沉重而缓缓的摇了摇头。
“不,我跟他不一样,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半分都不想!”夏文轩否定了余欢内心对自己的认知看法。
他额头犹如千钧重负,不堪的眉头,仿佛置身于无处可逃的秘洞,给此刻本就怅然若失的空气带来了郁抑不申的感觉。
让人在呼吸困难中产生强烈的求生意识。
大口喘气的余欢似乎受不了此刻空间的气息,忙爬到窗口进行深呼吸。
探头出外的举动给人一种十分向往自由的感觉,仿佛置身事外的那一刻起才是人生真正的开始。
看着余欢一个劲的在透气,夏文轩微微蹙了蹙眼,然后跟了过去,替余欢轻缓的拍了拍后背。
“没事吧?”夏文轩用着极其关切的语气担心着余欢,但是却被余欢无情的给拒绝了,同时也奋力的甩开了他那双轻柔如柳枝的手。
余欢转头,脸上并没有好气色的对着夏文轩,一双充斥着难以自拔的眸眼仿佛将他跟夏语堂相提并论。
“我不需要你的好心,你明明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爸在捣鬼,但是你却没有制止,没有揭发,你觉得你的袖手旁观跟从犯有什么区别?”
余欢提高了分贝,惊魂未定的神色在脸上隐隐抽动,好像即将要破茧而出的生物,让人看的有些紧张。
夏文轩虽不是夏语堂,但是他的无动于衷却往往用沉默默许了自己父亲的做法,从而导致了所有事情的恶劣后果。
余欢就是恨憎恨他这一点,所有她此刻根本不能心如止水,平静的只看表面他对自己所给予的帮助。
在余欢看来,这次的被救不过就是他为了弥补内心谴责而做的无济于事的举动罢了。
余欢愤恨的推开了他,一张再不能用言语形容的表情夹着无尽的忧伤朝着他使劲摇头,然后跌跌撞撞的朝楼下走去。
她想要逃离这充满着未知危险的地方,即便再富丽堂皇、再雍容华贵的别墅,在暗藏的阴谋下,也就是一张血盆大口。
在她匆促的脚步声中,后面一直紧跟其后的夏文轩已经赶到她的跟前了,一个大步,迅速超越了她。
被挡住的她,一脸的惊愕,却也怒火冲冲:“你还想要干嘛?是不是还要牺牲我才能让你的文腾集团生存下去?才能为你的集团报仇!”
余欢内心的火气快要冲破她仅有的理性了,就像太阳底下的干柴,如果再配上一面镜子,柴堆便会起烟雾,然后燃烧所有能及的东西。
而这面镜子,恰恰就是一根导火线,全然展握在夏文轩的手中。
见到余欢对自己一脸疾之如仇的样子,夏文轩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这种被痛恨的感觉,于是他一个快动作,急忙拽住了余欢的手臂了,稳住了她不安的情绪。
“我说过了,我从来都不想伤害你!虽然我爸可恶,但是导致这所有事情发生的却不是他,在他的背后,有一个纵观
全局的人。”
夏文轩坚定着一双谨慎的眸子,他板着的脸孔侃然正色,表情十分的正式,就像在秘密商量着什么机密,气氛中散播着一种诡秘莫测的气味。
给人一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恍若神龙见首不见尾。
余欢全程只是被他的举动给小小的吓了吓,神情一怔后,立马露出嗤之以鼻的一笑,平淡起来,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激动,或是在乎。
“我知道啊,就是陆泰初嘛,你爸跟他狼狈为奸早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为了我的家人,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话落,余欢有些颓然、却又无可奈何的双目凸显出一种有仇必报的眼色,晶莹透亮的眸子渗透着狠戾的气息,就如一只发狠的猫。
余欢缓缓移开了目光,正打算要绕过夏文轩离开,但最后却好像被夏文轩看透了她的想法一样,左右阻止着她,不给她一丝有机可乘的空隙。
余欢觉得他这是在故意为难自己,一个重重的跺脚,她再也没有移动脚步,倒是面貌,忿然作色,盯着他的眼神,紧密的如乌云密布。
“我要离开,为了我的家人,不管是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不会让他们成为漏网之鱼!”
夏文轩脸色一沉,重重的颔首,问:“是吗?我很佩服你这样的勇气,但是你一个人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余欢深知自己几斤几两,论硬碰,铁定是鸡蛋碰石头,不是对手;但是如果是智取,光有谋略也只不过是纸上谈兵,所以她想到了唯一有能力能与之抗衡的那个人——陆嘉言。
陆嘉言为人冷酷无情,但是说到商场的尔虞我诈,余欢认定他是那种不会给人一丝生机的人。
正当余欢信心满满的要将自己的靠山给报出来的时候,夏文轩一张重如泰山压顶的表情满是愁眉不展,仿佛被千百思绪给困扰着。
让人感觉到压抑。
他困难的张了张嘴,抢先余欢的话道:“你知道吗?陆泰初并不是我爸幕后的主使人,而跟你结婚的那个男人,陆嘉言才是。他设计了这一切,又怎么可能帮你逃脱火海。”
“什么?!”余欢一瞬间觉得自己仿佛听错了,无辜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不解的神色全展露在脸上。
她眨巴着眼皮子,上下睫毛一张一合,神似含羞草,但是在此刻却只有一种莫名其妙、狐疑不定的色彩笼罩心头。
夏文轩这话,到底是真是假?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