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骑兵就如同两柄钢刀,将聚拢在别驾身边的那四五千人切割开来,只一下就差点将他们冲溃。
武都军司马李隅原本还有些犹豫,见此,终于做出了决定,吼道:“武都锐士,随我杀贼!”
说罢,便领着两千武都郡兵开始向那些叛军发动攻击。
不只是他们,数千被征为义从兵的武都氐人也随之而动。那些氐人首领无不兴奋地大吼道:“白龙将军有令,杀贼!”
一时间竟给人一种所有将领都在响应马应的错觉!
接连遭受这么多部队的攻击,原本士气就不高的那四五千叛军再也支撑不住,终于崩溃开来。逃跑的逃跑,投降的投降,完全乱做一团。
“别驾,形势不妙,还是趁乱撤退吧!”北营军司马孔常着急道。
“走!”别驾和都尉任养都未坚持,见事不可为,立即带着亲兵向外突围。
“逆臣贼子,还想逃?给我死来!”
庞德此时已是杀红了眼,见他们想逃,想也不想就将背上的弓箭取下,对着百步外的别驾就是一箭。
下一刻,别驾发出一声惨叫,中箭坠马,而后被后面的骑兵直接踏成了肉泥,死得不能再死。
都尉任养和军司马孔常见此,吓得肝胆俱裂,只拼命抽打胯下马匹,不想成为下一个被射落战马的人。
见场面越来越混乱,马应立即让麾下士卒大喊:“只诛首恶,降者不儍!”
一连喊了数遍,声音传遍整个战场。
那些被包围的叛军听闻此言,再不迟疑,纷纷下马投降。马应在汉阳素有威信,他的话众人还是信得过的。也正因为如此,混乱的场面很快就被控制住,叛军投降者十之七八。
任养和孔常二人却未投降,毕竟他们属于首恶之一。身为汉阳郡世家代表人物,两人身边都有一批死忠,在他们奋力冲杀之下,竟是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带着百多人冲出了营寨!
马应担心韩遂领兵赶来,却是不敢去追,再加上这二人应该无法再翻出什么浪花,因此在收拢俘虏后他就下令收兵,打算先稳定营盘局势再说。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营中除了虎骑营、武都郡兵、氐人义从兵以及一些找不到将领的散兵外,也就只剩下那些俘虏了。至于其他将士,几乎都已经趁乱逃离!
不出意外的话,那些人多半已在返回所属郡县的路上……
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马应依旧感觉有些遗憾,不过现在可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他当即询问道:“令明兄,我军粮草屯放在何处?”
“后方安故城屯有十万石粮草,再远些的首阳城、襄武城也各屯有十多万石粮草,共计四十万石。”身为军中主要将领之一,这些情报庞德还是清楚的。
“这么多粮草,那冀城岂不是没剩下多少了?”马应惊讶道。
“确实没剩下多少,不过还有两三个月谷物就要收获,倒也能够为继。”庞德回答道。
马应点了点头,随即又看了一眼候在一旁的李隅以及一干氐人首领,当即下令道:“此地不宜久留,所有将士听令,连夜赶往安故城。”
“诺!”李隅等人齐声应和。
……
两个时辰之后,韩遂和王国共率一万人马出现在了营寨之外。不过此时营寨之中已经空无一人,除了满地的尸体外,能带走的基本上都被带走了。
“还是来晚了一步。”韩遂有些懊恼。
在赶过来的路上他抓到了不少溃兵,已是问清楚了情况,知道耿鄙虽死,但大军并没有彻底崩溃,而是被及时赶到的马应收拢。虽然马应只收拢了上万士卒,但对他来说依旧是一个不小威胁。
“这马伯龙不是在祖厉县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韩遂麾下将领阎行不解道。
韩遂没有在意这些,而是扭头看向王国,问道:“马腾既已答应与我等联合,为何马应尚无归顺之意?”
王国叹息道:“寿成曾言,马应极有主见,不一定会随他起事,现在看来怕是真的。”
韩遂眉头皱了起来,好半天才说道:“耿鄙已死,马腾当再无什么顾虑,是否该让他领兵过来和我等汇合了?”
“文约放心,明日我就书信一封给他,他定会领兵而至。”王国笃定道。
“如此最好。”
韩遂又看了一眼废弃的营寨,淡淡道:“马应多半已退到安故,我们也回城吧。待马腾到来,便合兵一处,一起攻打安故城,然后继续向冀城进发。只要将冀城拿下,整个凉州便是我等囊中之物。以大汉如今之境况,怕是再无力征讨我等。”
“该当如此!”王国心中莫名有些激动。
……
安故城乃是陇西郡安故县县治所在,可是现在,这座城池却是被马应掌控在了手中,安故长以及一干县吏都不敢忤逆他的意愿。
尤其是得知耿鄙已死,马应现在乃是这支大军的真正主帅,这些人更加不敢放肆。
“司马,昨夜虎骑营并未损失多少士卒,伤亡不过一百,武都郡兵亦是如此。那些氐人义从兵的伤亡却是要大一些,但依旧有三千可战之兵。”庞德禀报道。
马应点了点头,“那些散兵和俘虏如何了?”
“依照司马的吩咐,我从散兵和俘虏之中挑选了三千人,重新编为一营。这三千人中有不少是北营老兵,只需好好操练一下就是一支精锐之师!”庞德笑着回答道。
“是否将北营中的那些军官剔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