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睿在他对面坐下,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无比优雅的喝了一口才道:“就是那日你救上来的姑娘啊。”
他是事后才知道是邢顾言救了那姑娘的,说到这个他忍不住取笑道:“你是跟落水的姑娘有缘啊,怎么这种英雄救美的事情总是落到你头上呢?”
刑顾言不置可否的笑笑,拿起一本书随意的翻看起来,漫不经心的道:“谁让你不会游泳呢?”
云睿小时候也落过水,那种被水包围浑身无力的感觉一直在心头驱散不去,导致这么些年一直不敢下水,这辈子想救个落水的美人是不可能了。
他纯粹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新婚妻子才来这一趟的,趴在桌子上磨磨蹭蹭到亥时才揉着惺忪的睡眼对还在桌前看书的邢顾言道:“我先回去了,你也别忙太晚,早点休息吧!”
刑顾言点头,“你去吧!”
云睿走后,他放下手中的书,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是不会让自己陷入云睿这般境地的,叶家小姐说什么都不能娶!
长鸣是打探消息的小能手,翌日就带着打听到的消息回了春熙路四合院。
“据说老夫人和王妃还有二夫人去城外上香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一个道士,那道士说世子爷和叶姑娘是命中注定的一对金童玉女。”
刑顾言沉吟半晌,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不带一丝感情的道:“限你三日之内将那道士带回来,不然你也别回来了!”
长鸣心头一颤,想着茫茫人海的他去哪儿找一个疯道士啊,但是他不敢忤逆世子爷吩咐,只能硬着头皮道了声“是”。
三日期限很快就到了,长鸣没能找到疯道士,战战兢兢地等待发落。
刑顾言眼神锐利如刀的盯着他,声音听不出丝毫的情绪道:“接着找!找不到不许回来!”
长鸣抹了一把头上冒出的冷汗,道了声“是”就逃也似的跑出去了。
刑顾言捏了捏酸涩的眉心,这次不同以往,祖母是个十分迷信的人,那道士既说了那叶小姐和他是上天注定的金童玉女,祖母就会认定那叶小姐是她的孙媳妇,并且是能给他们刑家带来福气的人,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尊重他的意愿作罢的,除非找到证据证明那疯道士是在胡言乱语。
他当然知道茫茫人海靠长鸣那点本事找到一个疯道士无异于大海捞针,但是他总不能坐以待毙。这道士有蹊跷,他就算要成亲也不能是被人算计的!
这两天,叶冬阳一直在屋子里设计衣裳,期间老板娘来看过进度,对她已经画好的图纸赞不绝口,迫不及待的拿走了两张先让人做样衣去了。
又过了两天叶冬阳彻底画好了图纸,一共十款服饰,她将图纸叠好放进挎包里,老板娘再三叮嘱她一画好就要立刻送去好投入生产。
红绣坊生意依旧很火爆,人太多几乎挪不动脚,她想去后院的绣纺不知道被谁给推了一下一个趔趄不小心踩中了旁边一姑娘的脚。
那姑娘尖叫一声,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叶冬阳意识到自己踩了人忙回身歉疚的看着那姑娘道:“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叶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旁边的叶夫人立马紧张的查看她的身体问道:“柔儿你怎么了?”
叶柔摇摇头指着叶冬阳道:“你这人怎么看路的,你知道我的鞋子有多贵吗,你赔得起吗?”
这是前两天刚买的新鞋子,今天出门特意穿上的,在红绣坊遇见熟人的可能性太大了,她可不能被那些小姐们给比下去外小心,生怕弄上一点灰尘,可没想到都已经这么小心了还是有不长眼的踩她脚。
叶夫人见女儿没什么事松了口气,但是看着女儿崭新的鞋面上那个大大的脚印目光不由冷了几分,上上下下将叶冬阳打量了一遍,见她穿着普通,头上身上几乎看不到什么像样的首饰脸上便更多了几分讥诮。她款款走到叶冬阳面前,语气高傲的道:“姑娘,女儿家矩步方行,步履轻盈缓慢,你这样脚步匆匆冒冒失失今日是撞到我女儿,我们念你是无心不会追究,但他日若是冲撞了别人可就不一定如我们这般好说话了!”
叶冬阳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好心的“教育”她,愣了愣才一脸受教了的表情点头道:“是,我记下了,多谢这位夫人的教诲,今日的确是我莽撞了,抱歉!”
她不喜欢对方说话的语气和神态,但不管怎么说是她有错在先。
妇人见她态度好,满意的轻哼了一声,道:“你知错就好,下次可别再犯了。”
说着她便拉着依旧有些不甘的叶柔在众人一片交赞声中风光离开了。
人群散去,叶冬阳对着外面正要离开的叶家马车孩子气地轻嗤了一声,一转头却忽然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那双眸子微微带笑,好像在取笑自己刚才幼稚的举动。
眸子的主人有着一张清俊如霜五官精致却凛冽的脸,偏嘴角的笑意又给他添了几分温润如玉,双目如潭,仿佛能将人给吸进去似的。叶冬阳从来没见过长得如此出众的男子,不由有瞬间的失神。
回过神来,她为自己刚才盯着对方看而觉得不好意思,尴尬的行了一礼算是道歉便抬脚往后院的绣坊去了。
刑顾言原本并不知道自己救的女子就是那日在食客居遇见的女子,那晚听云睿说了才知道的,这是第三次见这姑娘了,感觉每次见她她都或多或少处在麻烦之中呢。
他失笑的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