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岚姨的话我还能不信?”极力压制着内心的陈蓝秋,疑惑不解:“可我从来没听高爸说起过,要不,我这去问问看。”
“不行!”岚彩时当即拒绝这个做法,剋自个:“看我这张快嘴差点坏事。”剋完解释:“蓝秋,是这样的,你母亲一直要我保守秘密。特别是对高爸,所以他压根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陈蓝秋心想,还不是你岚姨藏私心,想满足自己的yù_wàng,一直瞒着他,占着他~~。不过这是大人的事,做为晚辈不好说什么,接下来也就没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高会计回屋的脚步声传来。岚姨赶紧递眼色。意思是此事就此打住。
有话不能说也不能问,陈蓝秋如坐针毡,干脆抽身离开,他回他的庐间去了。
岚彩时满脸推笑:“爷爷恭喜恭喜!你家找了个居民参布。”分明,老爷子也跟了回来。
回到庐间,心情不又不咋地,加上庭介的每一句话都清清楚穿耳,陈蓝秋实在不想再听,同时觉得有必要平复一下心情,于是从次手门,俏俏转了出去。
庭介充满喜悦,客气生风,描述有户口的参布(媳妇)入门后怎样怎样,主角较脚(出溜)都没察觉。
歇冬农田毫无生机,若不是绿意盎然的田埂组成了纵横交错一道道线条,也引不来嫉恨和践踏~~。陈蓝秋哪也没去,只是跑到屋后,攀上不远处的‘城楼尾’,在那里欣赏歇冬的田野。
此时的他,心情好比歇冬农田。即恨不起也高兴不起,有倒是那个芭艳红,有点像那‘绿意盎然’,穿插在他明镜似的心陌田间——挺有意思。适才关于母亲这则新闻,只是像只是一粒小石子投到湖里,只是激起很小的波澜。打踏上村道的沙沙石石他就不想了,道理很简单,“那是累人的活。”
‘城楼尾’原来是东边的城墙,现已经没有城墙痕迹,成了一堵长长的大护坡。由东洋望来,还是一条非常壮观的护坡,倘如东洋田是零海拔,那么 护坡似的‘城楼尾’的海拔就有十几米。‘城楼尾’种有一排木麻黄树,这树爱长,株株高大无比。田野觅食的鸟儿吃撑了一般会飞到这里,在树上暂栖。有这么多鸟,必然引来一拨拨手持弹弓的少年,他们追逐着鸟儿,一弹弓一弹弓拉弹弓打。陈蓝秋却傍着株四十公分树干木麻黄,一会看田野。一会又关注打鸟少年。他想,“这帮少年应是县人委大院里住的。爸妈一定是政府部门里的什么官。他们天真烂漫,衣食无忧啊!”陈蓝秋认定这一拨拨衣着鲜艳脚登皮鞋的少年,父母一定是个什么官。
县委、人委、县人武部,三个权力中心就在这堵围墙里。这是院后围墙,离陈蓝秋站的地方最多是六米距离,围墙很长,几乎延伸到他们村口。围墙不高而且砌法省砖,是堵透空墙,墙头也没插玻璃,而且后门好几个。可这么多年,陈蓝秋只从后门进去过一次。还是空检那会,辜姑强行拉他进去武装部打探消息,说:
“干嘛不走捷径,非得绕一大圈走正门。你累不累。”
想起这情形,回忆涌上了心头。那情形里那意境中,可幸福了,简直就是成人版童话~~,你看:一个我见犹怜的少女,强行去拖拽比同龄人高出一个头蓝衣少年,那少女拼尽全力,而少年爱走不走,样子木讷,少女只好絮絮叨叨:“你是傻呀,还是讷啊~~。”期间那个触啊,撞啊,肚脐贴肚脐啊,那种不要不要的爽歪歪,熨透了全身,一句话——妙不可言。因为这对少男少女已触摸到成人世界里的东东~~。常言道: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还是懵懂少年的他,就这样走进了花一般的青春年华,可惜的是,他们背起行囊不知向何处走,也止于此,以至后来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连个告别都没有。
“没郁薯滑啰(过了这村已没这店啰)。”陈蓝秋深情深地瞅着那扇门,足足有十分钟不眨眼:“唉!看我当时有多木讷。咋就不捧一下她的房房呢,好像发育的很好,很快~~。”
有人说,世间最珍贵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我恰反,‘得不到’和‘已失去’方是最珍贵的~~。这时候,城楼尾有点像负面情绪的集中地,陈蓝秋整个人已经进入“乱七八糟”的状态,除了抱怨还是抱怨,抱怨的没完没了——直想哭!
若真能哭出来也好,呼出!能给心灵一场大释放,不然憋在心里更难受。可不行了,适才的几股弹弓少年其中一股折了回来,吵吵嚷嚷从他跟前走过:
“今晚煲蕉饭(煲鸟饭),好好砌(吃)一顿。”
“我赞成,来我家,我家有米。”
有个人大点的弹弓少年说:“赞个屁,饭堂的饭不打了。”
“那现在去停掉。”
“停不了,米已下锅。”
“那到我家,我家有油,搞油炸,加菜。”
“吃得完吗,这么多。”
“吃不完明天再吃。”
“明天打的更大。谁还吃隔夜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几个小屁孩站那不动,犯难了。
“拿去卖啊!”陈蓝秋忍不住搭讪。
刷一下,几个小屁孩眼睛眼睛一齐亮了。有一个胆肥的居然朝他走来:“大哥哥,你说这东西能卖钱?”
“能!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都能卖钱。”
“那飞机,潜水艇呢?”有一个小屁孩问。
“吆!这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