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迎客栈,小和尚静静地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眉头紧皱,似乎在昏睡中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夜色降临,烛火随风摇曳,客栈中寂静无声,窗外的街道上也只有偶尔响起的打更声。
‘吱’紧闭的门窗忽然被推开,一阵风将烛火吹灭,与此同时一道黑影蹿入了房间,轻轻地将门窗再合上。
那黑衣人弓着腰,轻手轻脚地向小和尚的床榻靠近,到达床头的瞬间,他的手抬起落下,空中留下一道银光。
‘叮’棉被骤然被掀开,一道光华在空中划过与那银光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烛火再次被点亮,李澜山站在了桌旁,封住了那黑衣人的退路。
那黑衣人发现自己中计,倒也果敢,将匕首刺入自己的心窝,倒地就没了生气。
谁都未曾想到这人对自己竟是如此狠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自尽。
“好厉害的手段。”谢白玉脸上怒意已是十分明显了,能够得到小和尚的行踪,那自然也能知道他谢白玉要保他性命,此般行事是全然不把他谢白玉放在眼里。
李澜山已是将那人全身搜查了一遍,能够作为线索的也只有那柄夺了黑衣人自己性命的匕首,从黑衣人心口流淌出来的鲜血呈乌黑,刀身上定是涂了剧毒。
谢白玉接过匕首,细细端详,在烛火照耀下,刀锋闪着冷冽的光,手柄处还雕着一条盘龙,只是看那细腻的雕工便可以断言此物价值不菲,也显然不是这样一个杀手所能拥有的。
他们将藏在衣柜中的小和尚重新安置在床榻上,为了以防万一他们今夜暂时守在此处。
“李叔,你猜测是谁最有可能会派人来刺杀这和尚?”谢白玉抿一口茶水,随意地问道。
两人并未是主仆关系,李澜山也算是成名已久,只是因为谢家当初的救命之恩所以才会为谢家效力,他提壶为自己斟了一杯,思索了片刻之后答道:“少林寺的传人,知道其身份的人都只会拉拢或者占为己有,至于说杀他那倒是不太可能。不过能在今日便安排人行事的话,恐怕只有鲲鱼帮了。”
“哈哈,李叔与我想的果然一样,只是以前听说这孟子浪跋扈异常,除了白马客之外从来不将别人放在眼中,我当时只以为是谣传,没想到竟是所言非虚,仅仅只是伤了鲲鱼帮的一个手下,便想夺人性命。”谢白玉手中微微用力,杯中的茶水激荡不已,久久才趋于平静。
“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李澜山嗤笑道。
“谢家可是从来没有将一个二流门派放在眼中。”谢白玉将茶杯放在桌上,闭目养神道。
李澜山则是带着那具尸体离去了,再回来之时已是天明。
谢白玉没有多问,李澜山也没有多话,他只是将哪里来的送回哪里去罢了。
“收了回礼之后,我想他们暂时应该不会再又动作了,走,去见见此地的地头蛇。”谢白玉玩味道。
“公子,这鲲鱼帮近些年不断蚕食周遭势力,野心勃勃,只是我们两人的话我担心,”李澜山欲言又止,只不过他知道谢白玉明白他的意思。
“放心,千仞卫昨夜便到了柳溪城。”谢白玉推门而出。
千仞卫乃是谢家令整个江湖最为忌惮的一股力量,千仞卫具体有多少人?只有谢家家主才知道这个秘密。
鲲鱼帮总舵,占据了柳溪城最繁华的丰饶巷将近一半的地产,宛若一头雄狮虎视眈眈地望着这柳溪城。
府正门上挂着一紫木牌匾,牌匾上书鲲鱼帮三个镏金大字,门前两尊高逾两丈的白玉石狮,两排佩刀而立的帮众。
“来者何人?”几乎一瞬间两排帮众抽刀而出,刀尖直指那台阶下的两人,怒目相视道。
“鲲鱼帮还真是好大的派头。”谢白玉开口的同时李澜山便动了,那些帮众在李澜山的手下根本走不出两个回合,当谢白玉走到鲲鱼帮大门前时,李澜山也回到了他的身边,周遭只有倒地不起的鲲鱼帮帮众。
“吱呀。”高逾六尺的大门被李澜山以一人之力推开。
鲲鱼帮偌大的帮派自然不会只有门前那一点人,暗中盯梢的人也是不少,这门前的异动想必也是传了上去。
门推开的刹那,数十枝羽箭扑面而来,谢白玉手中白玉剑挥动,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李澜山一身横练功夫出神入化,只是赤手空拳便挡下了一拨又一拨的攻势。
几轮如雨的箭矢结束后,那些将舵内道路围个水泄不通的帮众在此时一拥而上,手中举起的皆是闪着寒芒的利刃。
饶是谢白玉剑法高超,在一轮又一轮的攻势之下身上仍是多了几道伤痕,江湖上的万人敌是从来都不存在的,乱拳打死老师傅也是最为平常的戏码。
仅仅只是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地上已是摆满了尸体,李澜山以及谢白玉的身上皆是伤痕累累,可是鲲鱼帮的帮众没有丝毫减少的迹象。
两人已是被逼到了门槛处,呼吸也早已是没了章法。
“住手!”正在此时,在帮众之后忽然传来一声宛若狮吼的声音。
那些杀气腾腾的帮众听到这句话后也是纷纷让出了道路,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年人走在正前方,虽然苍老但是威严十足,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人,正是鲲鱼帮少帮主孟子浪。
“谢白玉。”那老人看着门槛处的两人开口道。
“哈哈,原来是孟帮主,鲲鱼帮的待客之道我今日算是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