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澜山此时的处境比起谢白玉稍微好点,他毕竟经验老道走江湖多年,防人之心从未减轻,虽然队伍之中也有内应偷袭,但是并未得逞。
他如今面对的是以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文士所率领的弈人堂,每个人一身白襟寒衣,面沉如水,手中兵器奇形怪状,武功招式也是诡谲莫测。
弈人堂出手干脆利落了许多,并未有太多的交流,见面便动手,几个回合下来李澜山所带领的队伍便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文舒华,弈人堂,江湖上还真是小觑了你们。”饶是李澜山一身横练曾经名震江湖,也是在多番围攻之下受了一些皮肉之伤。
可是李澜山在受伤的同时,一股酥麻之感便朝他袭来,很明显那些奇形怪状的兵刃上都喂有剧毒,他必须更加小心。
“阁下还真是深藏不露,这醉人倒即使是野兽不消一盏茶时间也要乖乖认命,前辈这大杀四方丝毫不见颓势,晚辈佩服佩服,既然有如此身手又何必屈居于一个小辈之下呢?与其在谢家做一条狗,不如与我们合作,我们四人平起平坐,图谋整个天下,如何?”文舒华出言蛊惑道。
“哼,你想拖时间的话,我就劝你别费这个心思了。横练之法的基础便是炼体和药浴,长此以往久藏在体内的药性足够帮我们抵挡一些毒性,即使是见血封喉的剧毒也可以坚持片刻,更别提这仅停留在我皮肉之处的毒素。至于要拉拢我,恐怕你可做不了主。”李澜山也是丝毫不惧,借着说话的空当恢复体力。
“有了阁下相助,那必然是如虎添翼,我相信孟帮主一定很欢迎阁下的。”文舒华似乎觉得尚有回寰的空间便再次劝道。
“哈哈,只可惜我并不是谢家的狗,也不会当任何人的狗。而且我这辈子最厌恶的便是与qín_shòu为伍。”李澜山神情自若,似乎并未那群人放在眼中。
“你这是在骂我?”文舒华收敛起了笑容。
李澜山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文舒华脸瞬间沉了下来,“给我杀了他。”
弈人堂再次出手,文舒华也加入其中,他的武器是一把精钢铁骨扇,出手时机也是拿捏得极为精准。
李澜山以一敌众,文舒华又在一旁观望,他出招间都是多有保留,双方你来我往斗了二十多回合,形势才稍有转机,一手执镰刀模样不过锋刃对外兵器的弈人堂堂众擦着李澜山的衣衫而过,一对铁钩又是冲着李澜山的肩胛骨而去,李澜山不敢纠缠,抽身而走却又落入另外三人的包围之中,三人同时出手,一对长短刀,一柄峨眉刺,再辅以青锋匕首,封住了李澜山的退路。
此时已是容不得他多想了,李澜山骤然出拳,一拳击向那手执青锋匕首手肘处,那人立刻失声惨叫,李澜山翻身而动,大袖一挥,匕首与峨眉刺撞在了一起,一脚将那手握长短刀之人逼退,此时身形未稳,文舒华也是立刻出手,手中精钢铁骨扇点在李澜山肩头。
李澜山身形一颤不过倏然转身,再次出拳打向文舒华,文舒华撤回精钢铁骨扇横在胸前挡住了这一拳,不过整个人却是被震退了数丈。
“咳!”李澜山嘴角的鲜血已经出卖了他的伤势,文舒华的一扇明显并不好受。
“哈哈,这一拳可是只有七八分威势啊,伤我还差了一些。”文舒华自然看出了李澜山的颓势,做了个手势众人再次围了上去。
另一边,小和尚在街上随便找了一个更夫,问出了鲲鱼帮总舵所在后便匆匆离去,只留下一脸好似见鬼了一般的更夫。
鲲鱼帮总舵,即使是夜晚也是明亮如昼,来往巡逻的人员将近百人,即使身在府门前也能够听到那莺歌燕舞之声。
小和尚轻身一跃便上了围墙,躲在黑暗的阴影之下观察着来往巡逻的规律。
地上的巡逻三人一组,来回往复,三丈一隔,彼此交替,更为棘手的是舵内每隔几丈便有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树上藏着暗哨。
想要不惊动任何人闯入简直是难如登天,不过留给小和尚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稍迟疑一分苏妍便多一分危险。
“只能放手一搏了。”小和尚摸了摸胸前的包裹,低声呢喃道。
正在此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在大门处响起。
“砰!”鲲鱼帮的大门应声而塌,一道身高六尺的身影在溅起灰尘中踏入了鲲鱼帮,只是看那道身影,便会觉得此人性格坚毅,他将身体挺得笔直,腰间插了四把剑,背上背着一柄剑,四把剑单只是卖相的话就有些差强人意,而背上的那一柄则直接连剑鞘都省去了。
小和尚看不清那人的面目,只见他抽出了腰间的一柄剑,平视着严阵以待的鲲鱼帮帮众,从喉咙间发出一个字,“杀!”既想是说给自己听的,也像是说给别人听的,字音刚结尾,他已是冲入了那人群之中厮杀。
小和尚很想出手援助,可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心中默念“阿弥陀佛,施主你一定要坚持住,待我完事,必来援你。”
混乱之中,那些暗哨自然早就加入了战斗,小和尚也是犹如无人之境,直奔那最中心的阁楼。
行至一半,他停了下来,他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被五六人所保护着,看起面容与那孟子浪有几分相似,正是鲲鱼帮帮主孟断海。
“这聂远还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没想到一月不见,其武功精进不少,此人必除,否则定成大患!”孟断海神色阴翳,眼中闪过几丝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