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宗,碧云海沿岸四百里尽皆是它的势力范围,船坞以及渡口都有江海宗宗人把守,而江海宗的宗门却是选在了南丰山。
江海宗虽说是一个宗门,但却更像一个江湖帮派,宗内弟子鱼龙混杂,宗主林东海常年闭关修行,宗内大事交予海龙堂处理,海龙堂中乃是由五位长老组成,江海宗的财富权利就掌握在这五人手中。
而莲花寺正属于江海宗海龙堂二长老陆风行的地盘,莲花寺也是陆风行地盘中所交香火最为丰厚的一处,今日陆风行也是忽然生了兴趣,听说昨日莲花寺举办了盛大的佛家大会,那想来是收获颇丰。
他此行前去,一来是为了带走定期的香火钱,而来也是为了看看那颇有盛名的莲花寺,莲花寺名义上是归他保护,可是他却一直未曾前来。
陆风行骑着高头大马,身后紧跟着数十名宗门之人,大有几分衣锦还乡之气象。
他听着那滔滔江水之声,看着那郁葱森林,心中无尽感慨。
忆往昔他还是初涉江湖的毛头小子,向往着那快意恩仇神仙眷侣的江湖,可是摸爬滚打一路走来他算是看清了,这个江湖在高手的眼中那是龙游江海纵横捭阖,而在他们这些混日子的人中却是那喂与猪食的大杂烩,也许哪一天就被吃了下去。
想要退出?一入江湖,一生江湖,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可实际却是冤冤相报尽昭昭,只有逆流而上,爬到了万人之上的位置方能保全己身,方能纵横这汪洋江湖。
近些年他的想法又有些变了,依附于江海宗之后,这荣华富贵虽说不是如何的显赫,但也让他无比逍遥,这些就足够了,不需要更强,在这江海宗度过余生即可。
走了半日的路程,所过之处尽皆是避之如猛虎,这点让陆风行脸上的笑意更盛。
莲花寺白日里向来是香火不断,小和尚站在寺外也是感慨万千,原来这就是佛门气象啊,也不知那佛祖吃饱了没有。
不过他看到了一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旁若无人地朝着寺中走去,马踏着清脆的步子两旁香客皆是避之不及,受了些许惊吓。
“佛门重地,禁止策马!”两个和尚见到这一幕纷纷出手阻拦。
只是马上的人明显没有停下的意思,手中马鞭挥动,那两个和尚立刻皮开肉绽,痛叫出声。
谁知那人不仅不加收敛,反而笑的更加肆无忌惮。
小和尚眉头微皱,整个人如离弦的箭一拳打在马腹之上,大马长嘶一声朝着一旁倒了下去,马上的人手掌在马背上一拍,整个人腾空而起直接下了马,皱眉紧盯着小和尚,单只是那一拳的力道便足以让他引起重视。
身后的随从也是立刻将小和尚围了起来,抽出了手中的兵刃,眼中凶光闪烁不定。
“佛门重地,岂容亵渎!”小和尚收拳而立,沉声道。
“何方秃驴,敢对二长老不敬!”其中一个手握宽刃大刀身形较瘦的男人上前一步,随时出手一般。
“陆门主手下留情,陆门主手下留情!”两方剑拔弩张之时,那慈云长老却是赶了出来疾呼道,想来是有僧人告知了这里的情况。
陆风行一挥手,宗人立刻收回了兵刃,退回他的身后。
“你可是此间的主人?”陆风行瞟了一眼小和尚,最终转向慈云长老道。
慈云长老神色微变,“方丈年事已高,举行过法会之后便回房歇息去了,此间之事暂由老衲代劳。”
陆风行也不计较,双手负手自顾自地走在前方,朝着寺内行去,“你们谁负责与我无关,我来有两件事,一,收钱。二,来与你们论论佛。你们说从哪件事先开始呢?”
陆风行所带来的人马也紧随其后,慈云长老也是紧跟在陆风行身后,神情紧张。
原本拜佛的香客见此阵仗,谁还敢在此逗留,一时间纷纷离去,小和尚却是思虑了片刻,总觉得今日似乎有些事情将要发生,莲花寺中又无习武之人,权衡之下他便也跟着那群人身后进了莲花寺。
“陆门主,陆门主,这是这个月的贡钱。”慈云满脸堆笑地向陆风行递上一个钱袋。
陆风行接过之后并未打开,在手中掂了掂分两,眯着眼睛看着慈云道:“慈云长老,恐怕这数目有些不太对吧。”
慈云不解地问道:“怎么会呢?出家人不打诳语,这里面定是五十两。”
陆风行将钱袋丢给身后的随从,双眼紧盯着慈云,一字一顿道:“我要的,是一百两。”
慈云一惊,这一百两已不是一个小数目,为了凑得这五十两寺中的僧人食宿已是节省不少,若是百两的话那简直是要断了他们莲花寺的活路。
“陆门主是否记错了?我寺一直缴纳的都是五十两。”明知道会触怒陆风行,但慈云还是说出了口。
听到了慈云的话,陆风行的脸色果然是变了变,不过露出一分诡异的笑容,“慈云大师,我说的是一百两,少一个子儿,你们寺里就将多一颗人头。”
慈云顿时慌了,脸色也是苍白了许多。
“大师不必着急,我还要与支持探讨一下佛法,希望在我走之前能够看到百两银子,在这佛门圣地若是沾了血污怕是不好吧。”陆风行站在佛前带着几分笑意道。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能够令陆风行真正开心的话,那便是掌控的感觉,掌控他人的生死,掌控他人的行动。
“是是是,我这就去请方丈前来。”慈云已是没了主张,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