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兀自气了一会儿,待气消了,看到旭凤还没走,气定神闲地坐着床边,想了想道:“殿下,凤九累了,想歇息了。”

旭凤:“哦。”

“殿下,我想歇息了。”凤九以为他没听清楚,再次重复,这次声音略大了些。

“本神的耳朵还没聋,听得到。”旭凤斜睨了她一眼,凉凉道。

既然听得到,为什么还不识相的滚蛋啊,凤九瞪着水润的眼眸盯着旭凤,绝对是故意跟自己作对的。

可惜,看了半响,凤九什么都没看出来,反而眼睛累得慌,也不想理会旭凤了,拉起被子就要倒头睡去。

旭凤眼疾手快地扯住她的被子,凤九诧异地看看被子,又看看旭凤那张欠扁的脸。

她真的生气了!超生气的!很凶,特别凶!

这时,了听端着药进来了,旭凤自然地接过药,示意他推下。

刚刚还超凶的凤九一闻到弥漫开来的熟悉苦药气味,嗖嗖地就要往床里面躲,可惜一只手腕被旭凤扼住,想躲没法躲。

只见她皱了皱鼻子,对旭凤讨好笑道:“殿下,凤九已无大碍,无需浪费殿下的珍惜药材。”

实际上,凤九一闻到这个气味就知道里面有一味千年黄连精,奇苦无比,能倒整整一天的胃口。

不要问她怎么会知道,说起来都是血泪教训。

“良药苦口。”旭凤吹了吹,舀起一勺药往凤九嘴里喂。

凤九怎么会放弃抵抗呢,她才不要喝药。只见她侧着头,紧闭着嘴就是不配合。

旭凤淡淡扫了凤九一眼,恐吓道:“你再这样,我就直接捏着你的嘴倒进去了。”

坏鸟果然是坏鸟,惨绝人寰,满肚子坏水,居然能想出这么可怕的法子,凤九能怎么办,迫于其淫威,只能泪眼汪汪地妥协了。

“张嘴。”

“啊。”好苦!凤九紧紧皱起眉。

因为她的配合,没多久,药已见底。

“抬头。”

“啊?我没哭。”她才不会因为喝苦药,就没出息地哭了呢。

“知道。”

旭凤趁着凤九怔住时,托起她的下巴,用帕子温柔地给她擦拭嘴角残留的药渍,那种专注的模样,似乎碰触到她都会使她破碎一般。

凤九一阵恍神,从来没有人这么温柔地对待过她,这种陌生的感觉跟阿爹阿娘姑姑四叔他们宠爱自己是不一样的。

“殿下,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不由出声问道。

“我对你好吗?就算对你好,也是因着你尚欠我两次救命之恩,不救你,那我之前付出的岂不是要亏本了。我什么都能吃,就是不能吃亏!”

“多谢殿下解惑,我今后一定好好保重身体,在没有报答殿下救命之恩前,绝对不会再让自己重蹈覆辙陷入险境。”凤九咬牙一字一句着重道。

果然坏鸟救她,对她好都是有目的的,害得自己白白感动了一把,真蠢,蠢死了!

凤九只顾着自我检讨,并没注意到旭凤微微侧开身子,掩饰住了红的滴血的耳朵。

屋外,月下仙人捶胸顿足,痛心疾首,老泪纵横。

这么好的时机可以让俩人互诉衷肠,都被死鸭子嘴硬的凤娃给硬生生破坏了。

凤娃啊,凤娃。对人家小姑娘说句软和话是会要命,还是会要命啊。

平日里见你战场上冲锋陷阵都浑不怕,怎么在小姑娘面前这么怂包啊,愣头青一个。

都怪叔父,枉费叔父身为月下仙人,整日给凡人保媒牵线,居然忘了悉心教导与你,都是叔父的错!

月下仙人鞠了把伤心泪,再也不忍看下去,脚步蹒跚地离开了。

药喝完了,凤九以为坏鸟会识趣离开,却没想到他变本加厉地让仙侍从洗尘殿搬来了桌椅,又让了听抱来文书,然后堂而皇之地开始办公了。

他们速度太快,凤九回过神,想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旭凤撩起眼皮瞥了眼满脸沮丧的凤九,“刚刚不是嚷着说累,要歇息,怎么这会儿反而不歇了?”

凤九嘴角一抽,她也想歇啊,可任谁屋里多了这么个金光灿灿宛如明亮灯泡的人,哪个能睡得着啊!

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凤九索性裹着被子看旭凤,“殿下,凤九屋内狭小,唯恐影响了你批改文书,是否移步......”

旭凤了然地撇了她一眼,淡漠道:“无妨,已然习惯。”

可我不习惯啊,凤九满脸幽怨地看着他,这样看着看着也便睡了过去。

自此以后,坏鸟就跟吃错药了一般,日日来看凤九,喂她喝药,看她入睡。只有偶尔燎原君找他有军中要事,他才匆匆离开,还不忘交代了听盯着她喝药。

凤九曾经跟了听商量,能不能把喝药的时间提早,她实在不想让坏鸟亲手喂药,对她来说那是最大的酷刑,她宁愿自己乖乖喝苦药。

可是被了听拒绝。之后凤九每日夜里对着月亮祈祷盼着能早日痊愈,离开栖悟宫。

良辰来看望她时,凤九拉着良辰的手,殷殷嘱咐托她一定给月下仙人捎句话,早点接她回姻缘府。

然石沉大海,月下仙人不仅没来接她,连个人影都没见着,果然人心易变啊,之前还说自己是他最心疼的小辈,可现在最需要他时却没有出现。

哼哼!叔侄俩蛇鼠一窝,狼狈为奸。

其实月下仙人一直都有来,只不过每次都是偷偷摸摸地来看凤九,从来没让她发现,不然她定会吵着闹着要回姻缘府,这对培养她和凤娃感情有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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