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知字贻白,号岩叟,山东兖州府沂州费县人,小时脸上曾经得过皮肤病,所以相貌十分丑陋,天启二年进士,为人极度自私,任祭洒时贪污,后升任大学士,后又降清,可惜只为清朝服务了三年,就被弹劾砍了他的脑袋。
唐龙心中一阵好笑,这都什么时候,还在想这些没用的,就像一个人没有饭吃的时候,难道还能等着饿死不成,总要想点办法,弄点吃食才是正事。
“既然张大人有办法,那朕就在这里洗耳恭听,听听张大人想的办法怎么样。”
张四知在很小的时候就有神童之称,如果让他作个诗,写个词,当真是手到擒来,可是如果真让他要拿出一个管用的办法,却是千难万难。
但是,这种问题难不住张四知,只听他开口说道,“皇上,现在朝廷虽然缺钱缺粮,但是总会有办法解决的,募捐却是万万不能的。
古人尚知不食嗟来之食,我堂堂大明王朝,虽然偶遇挫折,但是岂可伸手去讨要钱财,此等行径,实是违反孔孟之道,望陛下三思而后行。”
张四知正说得起劲,唐龙却已经听得不耐烦了,伸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可是张四知却罔若未闻,依然滔滔不绝的说着。
明朝祖制,刑不上大夫,言者无罪,让这些喷子们无所畏惧,如果被皇帝责罚了,反而沾沾自喜,获得了直臣的名声。
唐龙见自己的话,竟然没有管用,忙用眼神示意(殿dian)下的王承恩,过去制止他。
凌风通过唐龙的凌厉眼神儿,明白了唐龙的意思,松开搀扶李待问的手,来到张四知的面前,冷笑着说道,“张大人,皇上不让你再说下去了,你却依然再说,你能不能跟咱家说说,这是什么意思啊。”
张四知却轻蔑的看了王承恩一眼,不屑的说道,“我是在向皇上进言,是陈述事(情qg)的利弊,难道你听不明白吗”
凌风见这个老家伙油盐不进,也不废话,直接挽袖,伸手照着这老家伙的脸上就是两个大嘴巴。
大(殿dian)中经过了短暂的寂静后,开始沸腾起来,周延儒最先跑过来,拉住王承恩,不让他再打下去。
而和张四知要好的几个官员,已经拱卫在张四知的(身shen)前,摆出一幅同进退的样子。
“张大人,我们做臣子的只要遵行皇上的旨意,将皇上的旨意办好,这才是我们的为臣之道,今(日ri)你却在这里,胡言乱语,当真可气。”兵部尚书陈新甲在一旁说道。
陈新甲重庆长寿人,万历年间的举人,一生未考过进士,万历年间中了进士以后,被任为定州知州,后入朝为刑部员外郎,迁宁前道兵备佥事,左佥都御史,宣大总督,最后当上了兵部尚书,成为明朝历史上第二个以举人之(身shen)坐上了尚书一职的人。
陈新甲很有才干,是明朝少有的几个知道边事之人,但是他结交宦官,滥用职权任命高官,但这些都被司礼太监王德化压下,是以并没有传到崇祯的耳中。
最后因为泄漏跟清朝议和之事,被羞愧的崇祯了脑袋。
陈新甲是极为聪明之人,看出崇祯皇帝的心意,而且他也知道,大明的国库是真的没有钱了,作为兵部尚书,没有钱,就不能给士兵发军饷。
不发军饷,士兵就不会有战斗力,士兵总打败仗,他这个兵部尚书也不好当啊,如果败仗打多了,搞不好哪天就被皇上拉出去砍了。
所以他自然是希望钱越多越好,恨不能将士兵的军饷加倍发放,让士兵天天打胜仗,那时他这个兵部尚书就会做的顺风顺水,搞不好以后入阁都是有可能的。
以举人之(身shen),当上了兵部尚书,不只是他一个人,但是如果以举人之(身shen)入阁,那可是大明朝的独一份儿啊。
想想这份殊荣,陈新甲决定跟住皇上的脚步,皇上叫上东,他绝不上西,皇上叫他杀鸡,他绝不杀狗。
不就是募捐吗如果自己能将这件事(情qg)促成,那皇上肯定会高看自己一眼,自己离入阁就更近了一步了。
唐龙不由深深的看了陈新甲一眼,这个人不简单啊,明白自己的心意,如果他肯好好的跟自己干,倒也不介意拉他一把。
大(殿dian)中一片混乱,张四知的帽子被王承恩打掉了,鼻子也流出血了,披散的头发,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但是,这老家伙的战斗力还是蛮强的,被王承恩打得如此狼狈,却依然死战不退,口中嚎叫着,“你这个阉货,竟然在朝堂之上动手打老夫,老夫要弹劾你,让皇上来惩戒你。”
张四知挣脱拉着自己的手,疾步上前,扑通一声朝着唐龙跪倒在地,玩命的磕着脑袋,哭嚎着说道,“请皇上给老臣做主啊,老臣只是不想皇家威严受到损害,说出自己的建议,却不想这家伙竟然敢在朝堂上打人,皇上,你可给老臣做主啊。”
唐龙却不理会他,高声朝的(殿dian)下的大臣们说道,“朕今(日ri)说的募捐之事,众卿家可有异议”
这就有点尴尬了,张四知在一边磕头哭诉,皇上却理都没有理,简直拿他当空气一样。
众位大臣正在想自己该不该上前回答时,陈新甲却立刻回答道,“微臣无异议,朝廷在此危难时刻,正应该群策群力,共度难关,微臣支持皇上的决定。”
“微臣附议,只是张大人被打之事,还请皇上做个决断,不然以后朝堂上,都能任意出手打人,这将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