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傍晚, 清风徐来,湖光山色沐浴在晚霞里。
湖边石桥上, 谢韫舜眺望着开阔的湖面, 波光粼粼, 目极之远是茫茫重山。她旁边是身形挺拔的贺元惟,冷峻、尊贵的气息根深蒂固。
石桥边, 太子明榰和澄明公主坐在竹凳上,姿态端正的学习垂钓。
谢韫舜漫不经心的道“元惟, 你最意难平之事是什么”
贺元惟道“没有子嗣。”
谢韫舜一怔, 定睛看他。
贺元惟与她四目相对, 沉稳问道“你能否再生两个孩子为过继给我”
谢韫舜目光一垂,瞧着湖面涟漪起, 心中烟波浩渺。
贺元惟见她沉思不语,没再追问, 随意问道“你后日从这里启程去垠口”
谢韫舜立刻问道“你计划在我去垠口后的第几日动手杀他”
贺元惟的神色只是微微诧异,问“何出此言”
“元惟, 他已有所察觉你的计划,防备周全了。”谢韫舜冷静说道“他甚至知道你把计划从国堂开学延缓到虹霓公主大婚, 如今是定在我去垠口之后。”
贺元惟薄唇微抿, 不动声色。
谢韫舜清醒的道“元惟,我们不应该把个人的情绪, 狭隘的影响到国泰民安。他是皇帝, 有目共睹的明君, 于国于民, 我们只能接受。若与明智的皇权计较,无疑是罪恶,比他的所作所为还令人齿冷。”
贺元惟语声稳定的问“你释怀了”
谢韫舜摇摇首,很多情绪难以释怀,坚决的道“元惟,我不允许你此生背负谋逆的污点。”
贺元惟欲言又止,遥望到不远处亭下的贺云开,沉着的问“天色已晚,他还未回宫”
谢韫舜不假思索的道“他临时决定留宿在此,明日一早回。”
贺元惟道“我告辞了。”
谢韫舜提醒道“元惟,放弃不合适的计划。”
贺元惟不语,在降临的夜幕下,阔步而去。
谢韫舜目送着贺元惟的背影,隐隐不安,随即唤来木桃去追上贺元惟,邀请他明日午后前来,需要跟他深谈一番。
她突然觉得,长久以来,她忽略了元惟独自承受的苦楚。
当贺元惟离去后,贺云开才信步而来,从她背后拥她入怀,把她暖暖的裹在怀里,安静的陪伴着她。
入夜,他们就像是寻常百姓家那样,一家五口围在一起用膳,十余道热乎乎的菜肴,和乐融融。
用完膳,贺云开抱着澄明,牵着谢韫舜的手,把孩子们送到半山腰的一处寝宫。二人再漫步在山林小径,走向山顶处的寝宫。
沐浴后,贺云开已是情不自禁,眼神温存的凝视她片刻,靠近过去热情的拥吻她。
又是熟悉的势不可挡,那种他特有的激烈而强悍的力量,在猛烈的笼罩住她,使她束手无策。谢韫舜清楚自己避不可避,就像日升月落那样无能为力。
“放心,不行房。”贺云开感受到她的紧绷,温柔哄道“放松,让我给你快乐。”
快乐,那种他给过她很多次的快乐。
在他娴熟的取悦下,她放松着,汹涌的情潮在美妙的蔓延。
他专心的给她快乐,层层叠叠,无边无际。
良久,直到她酣畅的满足,他才停下。
待她舒适的入眠了,贺云开迅速的去浴身。不多时,慢悠悠的躺回到床上,心满意足的拥着她睡觉。
夜深露重,月光静谧。
忽然,熟睡中夫妻二人被急促的叩门声惊醒,木桃惊慌失色的禀告道“皇上,娘娘,齐王率暗卫杀进园了,正一路朝寝宫杀来。”
谢韫舜猛得坐起身,大惊失色,确认的问道“谁”
“齐王。”木桃确定道“是齐王。”
贺元惟
贺元惟竟突然袭击的动手了谢韫舜震鄂的浑身发抖发冷。
贺云开揽她在怀安抚,镇定的吩咐道“木桃,速带朕的暗卫去接应,把皇子公主们安全带来。”
“是。”木桃赶忙去办,听着远处山下残酷的厮杀,奔向半山腰的另一处寝宫,在途中就遇到了闻声而动的滕言慈,她和宫女抱着睡梦中皇子公主,赶紧来跟皇帝皇后集合。
谢韫舜的心跳动在剧烈的悲怅中,胸口沉闷,深深呼吸着,承受着无以复加的沉重,起床穿衣。她眸色复杂的望向贺云开,见他沉静自若,轻轻问道“你已料到他今晚动手”
“没料到。”贺云开穿好了衣裳,若有所思,出殿交待了暗卫几句。
没料到,自然就没有提前准备,完全是措手不及。
见三个孩子被急急忙忙的抱进殿,贺云开沉着的吩咐把孩子们放在床上。
澄明公主睡意迷糊,揉着眼睛,看到父皇立在床边。语声稚软“父皇,山下怎么那么吵”
贺云开缓坐在床沿,爱怜的摸摸澄明的头,温和的道“夜间练兵,不久就停。有父皇和母后在,你接着睡觉。”
“是,父皇。”澄明乖乖地闭眼入睡。
贺云开温暖的目光巡过睡梦中的明榰和明楷,放下了床帷,示意所有侍女在床旁陪护,让孩子们继续踏实的睡。
安放好孩子们,贺云开牵着谢韫舜的手走出寝宫,步向前殿。
寝宫外,谢韫舜轻声问道“此行我只带了一百名禁军随行,你呢”
“十六暗卫。”贺云开握紧了她的手。
闻言,滕言慈提议道“下官知晓有条地下暗道能出柘翠园。”
贺云开平和道“园中不止一条暗道,元惟比任何人都清楚布局,每条暗道的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