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兽的口径,刚好能容纳下一只手,里面空荡荡的连个舌头都没有,再向前摸,滑溜溜的够到了食管。
赵墩子提心跳胆的摸到了食管的弯口,胡乱扒拉了一阵,生怕石兽有什么变故,同样什么也没发现,这才松了一口气,遗憾地抽出手来。
哪知,就在这一瞬间,手指触摸到一个细小的凸起之物,赵墩子抓住那东西,咬了咬牙,使劲抽了一把,那凸起东西竟然纹丝不动,赵墩子在心里暗祷,祖师爷保佑,顺手一按。
这时,石兽陡然间睁开双眼,从鼻孔里喷出一股白花花的气流,这股猛烈的气流,吹起一串串巨大的水泡,顿时将赵墩子冲到一边。
与此同时,这些水下的石球,似乎在震动中开始整体上浮。
胡二倌见赵墩子被石兽吐出的气泡冲到一边,知道不好,急忙沉入水里。
一把托住赵墩子的脖子就往上拖,金喜子掉头朝着岸边,一通玩命地狗刨,冲在了最前面,忽然间脚下踩住一个石球,稍一用力,竟然直着身体在水里站立起来。
赵墩子拼命挣脱了胡二倌,摇摇晃晃地站立起来。
“二倌兄弟,石兽……石兽是一个机关,俺们都被石球托起来了。”
胡二倌也看出了门道,他们已经站在了一个巨大的石槽之上,这些石槽一个一个拼接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石桥,它们被赵墩子触动机关之后,石槽便托着这些石球相继浮出水面。
赵墩子惊讶站在石桥之上,发现这石桥的旁边,竟然还有一个半截子水榭,简直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金喜子扒着石栏,慌慌张张地爬上水榭,看着水下的石兽心有余悸。
“仙哥呀……你掏到了啥宝贝,拿出来吧,让俺看看……”
“宝贝?”
赵墩子惶恐不安,瞠目结舌地坐在一堆石球上,被金喜子问的莫名其妙。
金喜子瞪大了眼睛:“没宝贝?”
“怎么会激怒了鲁班爷,变出来一座石桥?”
赵墩子苦笑一下,低头看了一眼古怪的石兽,恨恨道:“喜子,闭上你的臭嘴吧……你来掏个宝贝试试?”
赵墩子说的鲁班爷,是工匠们的祖师,相传在元朝时期,造了一座石桥,被后人称做赵州石桥,鲁班夸过海口:“从今以后,谁也造不出比这更好的石桥。”
哪知这话被张果老听到了,张果老乃是上八洞神仙,这家伙无事好事,便倒骑着毛驴来试一试鲁班爷的本事。
鲁班爷知道张果老好事,存心来砸他的场子,当即同意让毛驴来一试。
那张果老倒骑着毛驴一路屁颠屁颠地来到了桥下,刚刚走到桥心,便把石桥踩得不停地乱晃,眼看要塌。
鲁班爷哈哈一乐,急用双手护住石桥,任由那毛驴如何地踩踏,石桥巍然不动。
至今,赵州石桥上还保留着张果老那匹骑毛驴踩过的四足蹄印,老辈人唱过一首民谣。
唱的是:赵州石桥鲁班爷爷修,玉石栏杆圣人留;张果老骑驴桥上走,柴王爷推车轧了一道沟。
金喜子伸着脖子朝桥下看了一阵,忽然大惊小怪地喊了起来。
“你们看,这个桥下……有好多的大轮子?”
胡二倌歪着脑袋看了半晌,也是一脸的惊奇:“嗯,这些轮子,有点像俺们山下的水车。”
赵墩子若有所思:“一定是俺刚才触发了石兽口里的机关,使这些水轮转动起来,然后才将这些石槽推出了水面,又一个一个地连在一起,变成了石桥。”
老天,这么大的机关,一定与这些石球有关?
胡二倌踩着桥上晃晃悠悠的石球,实在是一头雾水。
“仙哥,这些石球有什么用呢?”
赵墩子摇摇头,心说,你丫的去问问石头吧。
金喜子凑了过来:“仙哥,你是咋知道这湖里有石球的?”
赵墩子皱了皱眉,退下弩箭,在石球上轻轻地扣了几下,气呼呼道:“你啥意思嘛,不放心俺,这老鸦岭是什么地方?”
“是白毛狐狸的老窝,俺是不放心湖里……真没想到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胡二倌急忙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住口,又推了一下石球:“你听,这些石球是空的,非常轻。”
赵墩子点点头:“得想法子打开一个看看,这里面到底藏的是啥东西,太古怪了。”
金喜子美滋滋道:“能藏得这么严实,肯定是白毛狐狸的宝贝,也说不准是白毛狐狸练的仙丹?”
赵墩子白了一眼:“你当是说书哩,以为是太上老君的仙丹,还要藏在八卦炉里。”
金喜子见胡二倌还在琢磨怎么打开石球,被赵墩子的话一激,干脆将脚下的两个石球推着互相一碰,只听“咔嚓”一声,石球竟然是两个薄薄的蛋壳,立刻被撞得粉碎。
再看石球里面的东西,顿时将三人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浑身的汗毛就像刺猬一样地倒竖了起来。
两个撞碎的石球内,竟然蜷曲着两个六、七岁的小孩,仿佛是在娘肚子里睡着了一般,露出白白的皮肤,像雪片一样扎眼,十分的渗人。
金喜子吓的叫了一声:“哎哟,俺……俺的娘啊!”
跳起身来,退到了胡二倌的身后,敢情胡二倌的身体,绷得比自己还要僵硬。
赵墩子脸色铁青,手中的机关弩,顿时“呛啷!”一声,掉在了石球上,惶恐中脚下一滑,一屁股跌坐在石槽之上,脸色瞬间转成了猪肝绿。
眼前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