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师兄。”
薛凌笑着，走过去，陆飞扬也是微笑，向他走来。
“走吧，进去。”
走近，陆飞扬温和的看着薛凌，相视一笑后，一同进入了道宫。
道宫中，玉虚真人、陆飞扬和薛凌盘坐在蒲团之上，静静笑谈，烛火摇曳在房间中，柔和的光芒，就仿佛是秋日温柔的阳光，将整个屋子渲染出一股淡淡的温馨来。
薛凌右手轻轻捏拳，撑着头，一脸好奇，陆飞扬上身笔直，坐姿都有种飞扬风采，他们两人目光落在前方，听玉虚真人讲述一些道理——有武学，有修为，有法器，还有各种奇闻异事。
三人面对而坐，气氛温馨，就在这般讲述中，时光静静流逝。
恍惚中，似乎淡化了日月星辰，没有了四季更替，静止了岁月轮转，只有那亲切暖人的温温细语，谆谆教诲萦绕在耳畔，久久不散。
夜，来临。
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视线透过西窗，望见深深的夜，在细雨蒙蒙中，深沉而静谧，这一切，仿佛是道宫内和谐温馨的场景最好的映衬。
烛光照耀，打在薛凌身上，带出一层好看的光弧，他看了看陆飞扬，只见其认真聆听，但那嘴角依然有着淡淡的弧度掀起，仿佛无论发生什么事，那让人心静的微笑都不会消失。
望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薛凌也不自觉笑起来，接着，耳边响起玉虚真人的声音：“薛凌，有什么喜悦之事，讲出来与师父师兄一同分享吧。”
陆飞扬也是看着薛凌，清澈明净的眼眸中，泛着柔和情谊。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样子好温馨，情不自禁就笑起来了。”
薛凌抓了抓头，笑道。
玉虚真人和陆飞扬闻言，都是摇了摇头，不知道想什么，但他们那眼中，俱是有着止不住的笑意。
多少年后，每到夜雨蒙蒙，薛凌就会想，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回到这个时候那该有多好。
只可惜，白驹过隙，时间不停，所有的美好，所有的记忆只能是变成深藏心底的回忆，想要倒回，只不过是梦幻空花，南柯一梦。
在未来，一定会有细雨淅沥，夜色深深的夜晚，但那个时候，薛凌身旁，却早已物是人非。
“师父，听你说言，似乎道界凡尘之外，还有更大的天地，那里究竟是什么样子？怎样才能去那里？”
薛凌一脸好奇，开口问道。
“那个地方啊……”
玉虚真人似乎是突然陷入了回忆中，眼睛中，隐隐有些迷离，烛光照耀着他的身躯，在背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冷风从窗户灌进来，烛光摇曳，那长长的影子扭曲舞动，竟是有种说不出的可怖之感。
“是个吃……”
玉虚真人喃喃，想要说什么，却眼睛光芒一闪，脸色再度恢复平静，徐徐道：“那是个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世界，我们所在的道界，不过是其小小一隅，若要形容，用沧海一粟都不为过，那里，才是真正的大世界。”
薛凌震惊，目光中充满震动，听这个话语，那个世界，似乎庞大得有些骇人。
而相比与薛凌的不淡定，陆飞扬却是平静得过分了，那眼睛之中，甚至没有掀起一丝涟漪，唯有在玉虚真人未说完的半句话出口时，他那眼瞳，方才轻轻一缩。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薛凌感觉脑袋有些晕，以前的认知停留在凡尘，现在知道了道界，感觉都还没有弄清楚，却又听闻道界不过是大世界的沧海一粟，他有些凌乱了，世界，究竟是如何？哪里是起始？哪里是尽头？
“世界很大，未知的东西更是数不胜数，为师所能给予你的，也只是渺小烛光，更多的东西，唯有你自己去探寻，去领略……路不好走，但为师希望，你能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玉虚真人看着薛凌，寄予了厚望。
“算了，说说眼前事，东门十强战三日后开启吧，斩灵剑暂时交由为师，就你如今而言，想要获得进步，生死之斗极为重要，若手握斩灵剑，磨练的效果太弱。这次十强战结束，希望你能变得更强。”
“嗯。”
薛凌点头，倒是没什么异议，玉虚真人字字句句，皆是为他考虑。
“好了，天色已晚，薛凌，你二人且去睡吧。”
玉虚真人望了窗外的黑沉，让薛凌陆飞扬退下了。
这一晚，薛凌住在道宫，以往他修炼时也住过这里，有自己的房间，行礼之后，他与陆飞扬便退去了。
夜，深深。
这一觉睡得颇香。
半夜，依然下着雨，道宫楼阁处，细雨丝丝中站立着一道身影，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屋檐上，迸溅成水花，汇聚成一股，在屋檐边缘飞洒而下。
哗哗雨声中，这道人影静立，仿佛是要融入这苍茫夜色，一对深邃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烁光辉，犹如漫天星辉流转，深深凝望着东方的黑暗天空，一直未曾离开。
…………
三日后，往日间肃穆寂静的悟真派，突然变得有些热闹起来。
望月台。
这是一片广大的平台，依着悬崖而成，是一片凸出去的地面，只有后面与山体相连，远远看去，云雾缭绕前端，给人一种要破空而去的感觉。
此刻，平台上的广场站满了人影，粗略估计，约莫有七八百之数，这些都是悟真派东门弟子。
今天，是东门的大日子，东门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