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
“你,迷路了?”
点点头。
服了,现在的小孩儿这么弱智的吗?来上个大学还能迷路?偶尔路过的方琦明明自己也没大多少,先在心里把小朋友的智力鄙视了一番。
“走吧我带你回去。”
把岑齐送到男生宿舍楼之后,方琦才觉出来自己后脚跟痛得要命,想起来自己好像是出来买创口贴的。。。。。。
“你站住!”男生应方琦的唤转过身来,t恤罩在他的肩膀上显露出肩头两块喙突骨的形状,单薄到好像方琦再大点儿声他就能就地化作一阵青烟飞走。
“呃,你那个发型,太影响视线了。”方琦本来是想再训斥他一顿关于外出安全和自我保护的,看他弱弱的样子没忍心说出口,呼了一口气指指他的头发:“下次见面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三年多次擦肩而过,方琦却没有一次认出这个在她说完之后,第二天就去剪了头发的男孩子。
岑齐把几乎盖住半张脸的头发剪了之后人缘突然好了起来,时不时就有人要来跟他做朋友,或许大学是片开放又闲适的土壤,在这里,就算他一直不说话,有很多人也能围着他一起说半天话,他渐渐的也可以和别人交谈几句了,虽然仍旧不能当众发言,但得到的也不再是满堂尴尬,而是【真酷】【高冷】的评价。
她真耀眼,正式开学之后,岑齐就觉得自己碰见方琦的概率很高,正在他偷偷的想,这会不会就是缘分啊,就像那天她救了自己一样,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结果他没两天就知道了残酷的真相——在这所学校不认识她方琦才算是奇怪。
不久之后她身边也有了阮畅,目若朗星,玉树临风。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嗨呀,干嘛突然又想这些呢。
方琦委实睡得沉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情况下陷入了这样深层的睡眠,只在梦中觉得身上的衣服碍事,长腿一迈,压到岑齐的腰上。
真是的,资本家睡觉,一点儿都不设防的吗?不过这也说明她对自己完全的信任和不防备吧,岑齐默默受着资本家施加在自己腰上的‘大棒’。
方琦的衣服被她的身子压在床上,她翻身不畅,在梦里发起了脾气,把手一甩,砸到自己身上,砸得自己痛了,眉头一皱,又要再甩。岑齐怕她继续‘伤害自己’,赶忙伸手帮她把那块衣服拽平整,她才算是消停。
我的老板真可爱啊,岑齐闷闷地一笑,这一笑进了寒气,惹得胸腔一阵震动,他怕咳出声吵到方琦,拼命的忍着,但咳嗽哪是说忍就能忍得住的,他虽然没咳出声,但身子跟着胸肺一抽一抽的,感到床随着他闷咳在抖动,方琦没醒,闭着眼把手抬起来拍了拍他,只是睡着的方总方向感明显很差,本该拍到岑齐后背上的手掌,精准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啪,啪,啪”几声脆响。
嗯?什么声音?
方总被由自己主谋、由岑齐放纵的打脸事件吵醒,睁开眼就看见岑齐乌溜溜的大眼睛正对着自己写满哀愁,而自己的手放在他脸上。资本家做梦都还在虐待劳苦大众,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对,对不起。”方总才发现自己不光打了人家耳光,连腿也压在人家身上,明明说来照顾病号的。。。。。。睡眼朦胧方琦的声音还有点喑哑,这一点点哑和窗外的桂花香绕住岑齐的耳朵,就让他立刻投降。
他一只手把方琦的手轻轻捏住:“没关系。”另一只手把被子往上一掀,被子落在了他的背上。
方琦心说:“这孩子感冒好了?年轻人就是好的快。”
仅仅凭借一时冲动把自己撑在方琦上方的岑齐在下一秒就失去了主意,他的一只手还握着方琦的掌心,四目相对,他率先唰的一下涨红了整张脸,本来就有点昏沉的脑袋更是一团浆糊,脑子里一个小人说:啊啊啊岑齐你在干嘛!?你怎么把老板压在下面了!
另一个小人结结巴巴:你,你别废话,你不想亲她吗?
第一个小人:想。
“老板,我,”岑齐酝酿了半天总算开了口。我可以亲你吗?
“不行。”然而在这么暧昧的氛围里,方总依旧是那么的冷,那么的酷,没有让岑齐说完后半句,她伸出一根指头点在岑齐额头上:“把我也传染了,就没人管你了。”
一指禅力拨千斤,立刻就把岑齐本来就没剩多少的勇气泄了个空,他顺着方琦的指头再度躺回了被窝里,如释重负还是特别遗憾呢,说不准,复杂得很。
方琦在那边却咯咯咯的笑了,她从被子里抽身出来,跳下床,伸了个懒腰,凑近表情复杂总体沮丧的岑狗狗,把刚刚戳过他额头的手指在自己的唇上轻轻一印,蜻蜓点水地蹭了一下他的嘴边。
“我去再给你倒点热水。”
什么嘛,资本家可太坏了,生病的岑助理把不是因为发烧而滚烫的脸藏进被子里,再一次在和资本家的斗法中深深的感受到了对方的狡猾和奸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