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丰明二话不说,抓起手边的龙头拐杖,忽的一下就招呼过来,打中凌司平的手,面色不怒自威,拔高声线道:“我好歹是你父亲,该怎么做?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在我面前指手画脚。老二是什么样的人?
你是什么样的人?难道还有人比我这个当父亲的更清楚吗?”
他问心无愧,他给他们享受同样的待遇,丝毫没有偏差。
凌司平吃痛,猛然抽回手,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冷冷道:“不管我表现得多好,你都不会看好我的,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不成事的东西。”
凌丰明哼了一声,“你倒还有自知之明,还知道自己是个不成事的东西。”
当年凌司平和那小明星的事,他清楚得很,他从不插手自己的儿子在外面花天酒地,只要不是杀人放火。
凌司平和那当红小明星暧昧不清,后惨遭人报复,才会出车祸,连腿都差点残了,凌丰明怎能不气。
当年从主治医生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时,凌丰明差点没气晕过去。
听凌丰明说这么贬低自己的话,凌司平怒从中来,公然和他对着干,挥手一把扫落茶几上的茶杯,冷冷看了凌丰明一眼,绕过沙发走上楼。
凌丰明像是在意料之中一样,眼皮都不眨一下,面沉如水。
茶杯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偌大的大厅传播开去,来往的佣人都被这大动静给吓了大跳,但没人敢上前一步。
这还是凌司平第一次和凌丰明叫嚣,可以说是叫板。
听到楼下突然起的大动静,刚要歇下的沈眉急匆匆赶下来,正好和凌司平撞面,她急忙说道:“这是怎么了?父子俩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说话,怎么又突然吵起来了?”
凌司平看她的眼睛很不善,在与她擦肩而过,从鼻子里哼出字来,“猫哭耗子假慈悲。”
“你这孩子,怎么跟长辈这么说话的?”沈眉顿时急了,但凌司平显然没有要理她的意思,大步且快速走上楼。
彼时,大厅里有佣人在收拾地上的狼藉。
沈眉走过来,坐到凌丰明旁边,困惑问,“老公,你说司平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说刺激他的话?看他气得不轻。”
“我刺激他,他来刺激我还差不多。”他霍然站了起来,冲着楼梯的方向大声喝道:“自己没有那个能耐,还想让我把公司交给他,他想毁了我白手起家,辛辛苦苦打下来的产业吗?做梦吧你。”
沈眉跟着站起来,拉住他,劝说道:“行了,你也别气了,你这不是还没给他吗?你倒是先着急个什么劲?”
倒不是凌丰明偏心,而是在他看来,能者居之,而这个能者,便是凌司夜。
凌司平在这方面的能力根本比不得凌司夜,他不可能傻到要把一份家业断送在不该断送的人手中。
反正都是凌家的子孙,公司是谁管的不都一样吗?遗产照样平分,谁也不亏待。
这些年来,凌司平心里想什么?凌丰明又怎么会不知道?只不过他就当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不见为净罢了。
“我急什么?我什么都不急,我就是见不得这个逆子一直惦记着公司的代理权。”凌丰明说道,“哪怕我死了,这凌家的财产我都会公平的分,绝不偏袒任何一个。”
沈眉点头赞成,“这司平也真是的,说什么也要去公司。这不,腿都还在恢复期,现在都忍不住去公司了,这去公司才没几天,便和你吵关于代理权的事。”
似是想起什么?沈眉又说道:“司夜不想管公司,司平想管,他们兄弟俩怎么就反过来了呢?”
“能不管的不想管,管不住的一心想管,都是令人不省心的玩意。”凌丰明捡起旁边的龙头拐杖,起身就走。
沈眉不放心他,便跟在了身后。到了楼上,甩上房门,凌司平心里堵着闷气,扣住领带狠狠一扯,一把扫落桌子上的物什,“说到底,还是你偏心,什么好的东西都先想到他,在你眼里他什么都是最好的,他才是你真正的儿子,而我
什么都不是。”
“你们给我等着,我不会就这么乖乖就范的,我一定要把属于我的东西全都拿回来。”话口未完,他一脚狠狠踹在沙发上。
相比于这边的大动静,凌司夜这边可就安静的得多了。
被催眠过后的简悦睡得沉,凌司夜就这么静静躺在旁边,不是握着她的小手,就是把玩着她的手指。
凌司夜非但不觉得无聊,甚至是郁闷,反而很享受这种寂静。
当然,要是简悦现在是属于正常的情况,那就更好了,他还能偷偷香。
只不过出了这档子事,他没心情。
乔宇亲自跑了一趟御宝林,捎带了几份十分紧急的文件给凌司夜。
来到御宝林,却被陈管家告知,凌司夜在楼上,文件需要送到上面去。
乔宇在门外先打了电话,这才推门进去,他很自觉的放低声音,“总裁,这是几份我无法确认的文件,需要你过目一下。”
简悦还在昏睡,凌司夜刚好可以腾开身,他接过,认真又快速的浏览了一番,的确是比较棘手。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凌司夜还是耐心的继续看,乔宇站在身后。
换做往常,凌司夜或许还会记得提醒他坐下,但现在注意力都在文件上,根本没空搭理人。
主要是他想早点审阅完,然后交给乔宇,他也好等简悦醒过来。
简悦幽幽转醒过来,登时从床上坐起来,下意识的瞧了眼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