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严冬降临,本该平静安稳的中原,却因为战火而乱成一片,人们在指责刘谌年少妄断,逼反魏延,感慨曹爽筹谋全局,夏侯楙一雪前耻的时候,又一条惊天消息从长安传
来。
魏延谋反,鲜卑入侵,汉军的形势也不容乐观,万众期待的麒麟王刘封终于从西凉赶到长安,所有人都认定刘封回朝,必定能够主持大局,扫平一切。
但让所有人意外甚至惊慌的是,刘封回朝后追问宣召魏延之事,小皇帝刘谌竟袒护朝臣,寸步不让,与刘封针锋相对,当殿争吵。
幸得老臣谯周、费祎、董允、马良等人苦劝,才勉强罢休,刘封一怒之下,干脆离开长安去了成都,让刘谌自己去处理残局。
消息传出,天下震惊,谁能想到原本一片光明的兴汉之路会出现如此大的变化,小皇帝刘谌的独断和专横让许多人大失所望,一时间汉军境内人心震动怨声载道。
甚至有人私下议论,要是刘封当初不拥立刘谌,选择刘永或者刘理,乃至自行登基,也要好过当下的局面。
大汉朝雪上加霜,再次面临内忧外患,没有人能想象失去了麒麟王之后的大汉会如何发展,更没有人知道刘封离开长安之后,刘谌还会做出什么荒唐之事来。
三足鼎立,魏蜀吴半年时间的形势如同风云变幻,令人目不暇接,寒冬腊月,水浅石出,许多事情也浮出水面。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曹爽才是最大的赢家,东吴如同吞钓之鱼,必将受到重创,而蜀军内忧外患,魏延的反叛也正是因为曹爽屡次散步流言所致,三国相争,曹魏又有了
崛起之势。
数九天气,大雪纷飞,鸟雀绝踪,洛阳城的上空,偶尔飞过几只鸽子,为这阴沉沉的天空点缀了一丝活力。
洛阳北宫之后的落樱殿,这里本为后宫妃子所居,如今已经改造为洛阳信鸽饲养之地,在这里有数百鸽笼和低声咆哮的狼犬,同样也是洛阳的禁地之一。
一群信鸽起起落落,无数的情报信息从这里传送,负责传信的士兵紧张地观望着,将进出的密信及时送往含章殿。
含章殿一座隐没在樟树林中的偏房内,红泥小火炉,一股淡淡的酒香和茶香混合在一起,显得清幽舒适。
信使走到门外,轻轻拉动门口红色的丝线,这里有并排无色丝线,分别代表不同级别的情报信息,红色为重要情报。
片刻之后,房门轻轻打开,一名侍卫出门问道:“何处情报?”
“长安、中原都有!”
那士兵走上台阶,将手中朱红色油纸包裹的密信双手呈给接待之人,房内还隔着一道风荷屏风,他也不敢抬头看一眼屋内之人,便躬身退出。
“将军,又有重要情报!”那侍卫转身入内。
“这已经是今日第五道情报了!”一个略显沙哑而又苍劲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的无奈。
“呵呵,情报越多,便说明局势越乱,这正是我所期待的!”另一个清朗平淡的声音笑着。
侍卫转过屏风,便看到两人正对席而坐,左首之人满头银发皓白如雪,三寸来长的胡须同样为白色,但还极其刚劲,根根竖立,可以想象它昔日的威猛虬髯。
虽然须发尽白,但老者淡紫色的面膛威猛依旧,双目炯炯有神,虽是淡然而坐,但给人一股沉稳有力,不怒自威之感。
与之对坐的是一位三十上下的中年人,上唇和下颌留着黑色髭须,一双眼睛深邃晶亮,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不是名满天下的麒麟王还有谁?
谁又能想到,与刘谌大吵一架,怒走成都的刘封竟会悄悄来到洛阳?
而他对面的老者,并非别人,正是先前被逼反的汉骠骑将军、如今的楚王魏延,数月时间,竟让他须发尽白,可见承受压力之大。
此事如果传出去,天下定然一片哗然,定要议论刘封和魏延勾结一处,愤而谋反了,两人同为长沙人士,以楚军自居,倒也不差分毫。
“曹爽果然出兵了!”魏延接过密信,展开一看,笑了起来,“看来此番他已经对我完全信任,倒可再借些粮草了。”
“倒不必急于这一时了!”刘封微微摇头,将另一封信递给魏延,“伯约、世元他们都在催我出兵了,认为眼下时机成熟,不知文长叔叔如何看待?”魏延拿过书信瞟了一眼,笑道:“若是按照原本计划,此时出兵,正合时机,但吾料孙权必不肯善罢甘休,更不想拱手让出中原之地,必定还会发兵救援,等他们援军交战
之时,我们再出兵,方为良机。”
“这正是我半月前的想法!”刘封微微点头,叹道,“如今的局势比我当初预料的还要复杂,中原已成乱局,吾视之如同掌中之物,何妨再多捎带一些?”
“哦?”魏延眼睛一亮,盯着刘封,“子益莫非又有什么惊天之策?”
“惊天倒也不敢!”刘封微微摇头,看着魏延笑道,“我想把线放得再长一些而已,只是如此一来,又要让魏叔叔多受一些委屈了。”“嘿嘿,为国之大事,生死尚且不惧,些许骂名算得了什么?”魏延自嘲一笑,摸了摸自己的满头白发,慨然道,“连陛下都被子益你逼得演了一场戏,留下个昏君的骂名,
我这一月须发尽白,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刘封慨然一叹,缓缓道:“这数月来,将军背负骂名,忍受士卒叛逃之苦,想必也是备受煎熬,等到水落石出的那一日,将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