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瓦萨克一心败敌报仇,轻兵追赶,却不料中计几乎丧命,这一仗打得惊心动魄,冲出突围之后与后营大军会合,兀自惊魂未定。
此时三营尽失,败军逃回,军心散漫,铁瓦萨克不敢久留,立刻传令全军退回白狼关,与左丞相阿里罕共同商议对付汉军。
阿里罕想不到大将军竟会遇挫,大吃一惊,赶忙询问军情,才知道是中计失败,但有人能挡住铁瓦萨克的攻击,还将他兵刃破坏,阿里罕对汉军的实力不得不重新估量。
沉默许久之后,阿里罕言道:“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集中兵力对付刘封,只要能把刘封逼退,周处这一路兵马也会撤退。”
铁瓦萨克涨红了脸,拍着桌子怒吼道:“本将原先就是领兵去它干城与刘封交手,到了半路又被调回白狼关,天山脚下地势险峻,现在被汉军算计,现在又要转回巴楚城吗?”
阿里罕叹道:“原本以为北线汉军实力较弱,将军到此,必能摧枯拉朽打败他,保住白狼关也是大王的意思,现在看来这一路兵马也不好对付,只好彻底封死白狼关了。”
铁瓦萨克瞪着眼睛:“封死白狼关?”
“不错!彻底封死!”阿里罕一咬牙,沉声道:“用石块将关下的通道完全堵上,我倒要看看汉军的投石车和冲车有多硬,他们能把这座山击垮吗?”
铁瓦萨克微微蹙眉:“这么说,白狼关就不要这么多守军了?”
阿里罕阴笑道:“有三架苏尼车在,也不能让汉军舒舒服服地攻打关隘,即便是一座石山,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铁瓦萨克捶着桌子冷哼道:“唉,没有完成大王的命令,我心不甘呐!”
阿里罕叹道:“如果不能全力击退刘封,龟兹有灭国的危险,现在不是逞能报仇的时候,大将军要以大局为重,我们没有退路了。”
“哼,刘封——”铁瓦萨克牙齿咬得嘎吱吱响,“他的部下杀了司明拉,到了巴楚,新仇旧恨一起算。”
“报——”就在此时,关外探马飞驰来报,来人是龟兹王的近侍,阿里罕看到这人,不由心中一沉,失声道,“不会是巴楚被……”
铁瓦萨克霍然起身,盯着来人厉喝道:“巴楚被汉军攻下了吗?”
“是,大将军!”那人拿着一道王旨,交给阿里罕,禀告道,“运往巴楚的粮草被汉军烧毁,左将军见守不住巴楚城,打算用计埋伏汉军,结果失败身亡,巴楚两万守军几乎全军覆没……”
“什么?”铁瓦萨克连退两步,跌坐在椅子上,“阿不都哈克这个混蛋,一点用处都没有。”
阿里罕匆匆看完命令,言道:“巴楚失守,它干城告急,东面的汉军也开始进兵了,曲先已经被攻破……”
“这该如何是好?”铁瓦萨克脸色大变。
想不到东路也被汉军攻破,两面受敌,即便龟兹自诩兵力西域第一,也没有实力和汉军两面交战,更何况眼下损兵折将,士气低迷,这对龟兹来说无疑和当下的天气相似,雪上加霜。
阿里罕言道:“辅国侯已经带兵去了东乌防守,我们现在急需尽快击败刘封,才能让东路的汉军退兵,大王命你立刻回援它干城,我到延城与大王商议退兵之策,尽快催乌孙的援军到来。”
“唉,也只好如此了!”
铁瓦萨克颓然叹息,自从三月前与汉军交战以来,他带着大军在境内南北往复,疲于奔走,都在路上折腾,其实并没有真正与汉军正面交战,错过了几次重要战事,好不容易白狼关有了出兵机会,还轻敌受挫,心中的郁愤可想而知。
阿里罕催促道:“兵贵神速,请大将军立刻领兵南下,我在这里指挥堵死白狼关,分配好兵力之后便赶回延城。”
“好!刘封,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铁瓦萨克来不及卸甲,立刻传令全军休整,吃过午饭后精兵往它干城进发,后部兵马随后跟进,准备与汉军最后的决战。
阿里罕看着铁瓦萨克走出去,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无奈,汉军的强大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以往远在西域,自以为山高皇帝远,汉军远在万里之外,自恃高远,狂妄自大,不想转眼间就兵临城下,以往的种种恍如一梦,真正面对的时候,才知道对手的可怕。
“夜郎自大!”阿里罕长声一叹,心中升起一股无力之感。
不禁想起了在中原的一个典故,似乎和龟兹的境况如出一辙,其实不止龟兹,于阗、疏勒乃至于天山北部的乌孙,不都是如此吗?
但眼下局势到了这个地步,谁也没有退路,龟兹的情况与疏勒更不相同,投降的后路被断,只能殊死一搏,阿里罕深吸一口气,对手下传令道,“立刻传令所有人搬运石块,把白狼关的通道彻底堵死。”
此时白狼关外的汉军正在庆贺,这一次大获全胜,彻底打击了龟兹军的士气,周处并不急于攻打白狼关,只要将铁瓦萨克的主力吸引在白狼关,让刘封能够顺利进军也能取得胜利,等到它干城被攻下,威胁到王都延城,不信他不退兵。
军士们收取辎重回到原先大营,到了傍晚时分探马来报,铁瓦萨克领精兵离开白狼关火速南下,白狼关尔的守军从山上挖运巨石正在填堵关门。
周处闻报大笑道:“如此看来,大将军他们已经拿下巴楚了,这铁瓦萨克一月来不见交兵,却南北奔走,跟遛狗一样,哈哈哈!”
众将闻言爆笑,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