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鸯却将剑架在肩膀上,嗔目道:“既然这条胳膊碍我出兵,末将便将它砍掉,再无妨碍!”
“好好好,不必冲动!”
刘封哭笑不得,无奈地抬手阻拦他,“明日先由你来出战。”
“遵命!”
文鸯大喜,倒提着宝剑匆匆而去。
“呃,这个……”戚渊德虚惊一场,哭笑不得地看着文鸯的背影,摇头失笑道,“孟浪啊,年轻人就是太急躁。”
刘封言道:“立刻派人向悦般下书,明日再战!”
戚渊德领命,微微一顿:“可要部署其他兵力?”
刘封摇头道:“若明日杀败郁久涂摩自然无需布兵,若战不过他,用计胜之不武。”
戚渊德明白刘封的意思,带着戚华瑶去安排军务,郭统、方仁也都下去歇息,准备明日厮杀。
第二日一早,两军在城下又摆开阵势,看到刘封亲自出阵,郁久涂摩冷然一笑,暗自得意,昨日一战,还是成功逼出了刘封。
就在他准备出阵亲自叫战的时候,却见刘封边上一员白袍大将催马缓缓而出,汗血宝马跑着小碎步来到场中,不紧不慢,这人剑眉星目,器宇轩昂,冷然扫过悦般三军,下巴微微扬起,颇有不屑之意。
骨都侯呼兰元昨日不曾取胜,心中不服,提刀来到军前请令:“大王,让属下再去会会汉军将领。”
“嗯,千万小心!”
郁久涂摩打量着白袍大将,猜测来人的身份,看到他的兵刃,不由双目微缩。
据龟兹逃兵回报,文鸯被铁瓦萨克的暗器所伤,这几日不曾见他临阵,今天忽然出马,看来果然汉军营中没人了。
他却不知道,龟兹兵虽败,却不愿将他们视为英雄的铁瓦萨克三招两式就败在刘封手下的耻辱说给悦般人,只说是刘封用暗器伤了铁瓦萨克再下的黑手。
至今郁久涂摩和大多数人一样,认为刘封是个养尊处优的麒麟王,只会用计,武力并不出众,各方情报中都将文鸯和周处排在首位,视为劲敌。
此时文鸯出战,郁久涂摩更加确认这一点,如果刘封比文鸯还厉害,今日何必叫文鸯带伤上阵?
思索之时,呼兰元已经到了场中,一马冲到近前,大喝道:“来将通名?”
“某家文鸯是也!”
果然就是文鸯,郁久涂摩暗自点头,却见文鸯举起虎头枪指着自己大笑道:“尔等鼠辈无需报号,叫郁久涂摩来。”
呼兰元正要报名,被文鸯一句话给噎了回去,顿时气得面色涨红,怒吼一声冲上来:“去死吧!”
“某家让你一只手!”
文鸯知道不立威是不行了,微哼一声,右手挥动虎头枪迎着对方的大刀扫过去。
当的一声巨响,呼兰元的兵刃便远远弹开,人在马上一阵摇晃,几乎坐立不稳,不由大吃一惊,稳定心神再来厮杀。
文鸯受伤的一只手始终不动,只右手挥动虎头枪,两马相交,战有十个合左右,呼兰元已经险象环生,心惊肉跳,再也不敢逞能,知道战他不过,虚晃一刀败回本阵。
文鸯并不追赶,将虎头枪举在头顶转了两圈,发出呜呜的声音,大笑道:“郁久涂摩,你若再不出来,下一个可就没这么好运了,休怪本将无情。”
呼兰元是悦般右骨都侯,实力仅次于大当户兆乐利,竟然在文鸯单手之下勉强打了十合,看得悦般军一阵骚动,昨日郁久涂摩挣回来的一点士气再次受到打击。
“哼,欺人太甚!”
左骨都侯沙都孟气愤不过,不等请命便冲出本阵,怒吼道:“看末将去拿他!”
沙都孟飞奔上阵,与文鸯相对,他用的是狼牙棒,比大刀还要沉重几分,想借着力量的优势打败文鸯,无论如何,一只手还是没有两只手方便使力的。
二人催开战马,枪棒相交,斗有七八个回合不分胜负,沙都孟见几棒子打下去,文鸯竟岿然不动,不由心中暗惊,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两军阵前岂容后退,咬牙奋力出击。
眼看一时难以取胜,沙都孟多了个心眼,催马从左边猛攻,文鸯举枪相迎,左边总不如右边得心应手,二人又战了十余个回合。
阵前战鼓齐鸣,三军呐喊,两马如游龙般转圈厮杀,看上去倒也有来有往,但无论沙都孟如何拼命冲杀,却始终奈何不了文鸯那杆枪,怒吼连连,咬碎钢牙,转眼便大战二十余个回合。
不见文鸯如何吃力,反倒是沙都孟有些力怯了,刚才用力过猛,不觉有些气喘吁吁,心知不是文鸯对手,若对方另一只手用上,只怕身上早就被刺个透明窟窿了。
取胜无望,沙都孟倍感挫败,已然心生退意,一瞬之间攻势便减弱下来,这细微的差别怎能逃过文鸯身经百战的眼睛?
恰在这时,二马又一交错,文鸯一直不曾动的左手忽然探出,轻舒猿臂,一把将沙都孟的腰带抓住,用力往怀中一拽,沉喝道:“起来吧!”
沙都孟只觉得腰中一紧,整个人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提离了马背,顿时惊得双脚乱蹬,狼牙棒向下砸马头一转,提着沙都孟的腰带在空中如风车般转了几圈,顿时把沙都孟转得晕头转向,不分南北上下,狼牙棒也掉在地上,只剩下无奈地嘶吼挣扎。
文鸯回归本队,将沙都孟往地上一扔,向刘封抱拳道:“大将军,如何?”
“厉害!”
刘封只能无奈地给文鸯竖了个大拇指,班辞等人也都摇头失笑不已。
压阵